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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王與祭祀這兩個人都不能算作嚴格意義上的“好家長”,換一個正常小孩兒讓他們養(yǎng)絕對會出事,櫻仍舊銘記著深藏在點點滴滴中的恩情,無時無刻不想要回報他們。“父親大人們,還有蛇杖先生,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少女不含任何雜質的真心,可是連邪惡的蛇杖都可以感化(是真的被感化了)的大殺器,并且無往不利。蛇杖口頭死不承認,自己在被人類小丫頭親口包含在了“家人”范圍內的那一刻,心口就被很沒出息地狠狠戳到了。它自打被鑄造出來,聽到的就是人類懷著各種目的說出的祈求,其中不知深含多少腐朽的貪欲,堪比把種種邪念熬到一起,散發(fā)出腥臭味道的一鍋黑泥。像塔希爾這樣幾乎不搭理它,除了忽悠它簽訂契約時從來沒向它提出過要求,也完全不受它誘惑的人類,是數千年以來都只有一個的污泥里的清流。現(xiàn)在與眾不同的清流又多了一個,還是真正的——對它沒有任何索求,只是單純地想要對它好的人類。櫻說:“因為蛇杖先生很辛苦,父親大人們……嗯,有些他們不擅長的事,都是蛇杖先生在幫忙,而做的這些事情全是為了我。”“除了說一句謝謝您之外,我當然也要盡自己的努力,讓大人們哪怕能輕松一點也好呀。”這些話她沒當著父親大人們的面說,只跟蛇杖透露出了自己的一點心意。蛇杖當時十分無語,心說那兩個笨蛋能叫“有些不擅長”么,明明是再多一點就要禍害子女一輩子的超級無能蠢貨老父,櫻沒被他們養(yǎng)死掉,全靠——哦?難道不是全靠它蛇杖大爺嗎!?。?/br>天吶。可惡啊。這、這是什么狡猾且無懈可擊的新品種人類!就用了無意間說出來的一句簡單話語,蛇杖大爺被蛇生之敵摧殘折磨得比鋼鐵還要堅硬的(且不存在的)心臟險些當場爆炸。所以它說她狡猾,居然這么輕松就拋出了連深知人類本性的蛇杖都受不了的一句話。又說她無懈可擊,因為蛇杖完全沒找到這句話中的虛假之處,想反駁,想找出依據說明這是人類最擅長的虛情假意,都壓根沒辦法。“……不要以為這么簡簡單單就能糊弄我!你這丫頭別的什么沒見學得有多好,就只有脾氣最像那兩個蠢貨的結合體。哼,他們能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有這一點了!”蛇杖強行為自己的驚世大反派設定挽尊,卻沒想到氣勢從第二句話開始就不禁弱了下去。它算是一不小心說出來了,櫻的性格看起來跟奧茲曼迪亞斯和塔希爾都不像,但靈魂深處還是深受那兩個人的影響。對某些人而言的“危險”的偏移,都基于正直,善良,重感情……等等品格之上,大致方向沒有動搖。而蛇杖其實也明白,以人類的通常標準來看,櫻并沒有被教壞。而且,要在人類的社會生活,像她這樣的性格反而更適合,心懷善意卻并不懦弱,該強勢時足夠強勢,也不會擔心被人欺負。這也就是蛇杖只是日常嫌棄笨蛋老父親們的弱智cao作,沒有想方設法去干預的主要原因……大概?蛇杖的心思難以用常理來揣測,反正只要知道它至少被感化了一丟丟就行。于是話說回來。連蛇杖都能覺察到的心意,那兩個父親要是完全沒發(fā)現(xiàn),就徹底沒救了。不提奧茲曼迪亞斯這種威嚴的表面之下頗為柔軟,也很喜歡孩子的男人,失憶時期的塔希爾如此冷淡,仍舊被少女的貼心和關懷溫暖到。櫻把他們初見時的那個日子記成了這個小家最重要的節(jié)日,每年都會悄悄為家里的每一個人準備禮物。每逢遵循日本習俗的其他節(jié)日,也不忘跟每一個人道以祝福。她喜歡和忽然熱衷起購物的父親大人(一號)出門逛街,一路上認真聆聽父親大人沿途有感而發(fā)的教誨。為了避免總是習慣性把話題拐到“我和塔x爾是怎么相識相知相愛我又多么愛他”上面的父親大人回家遭受冷眼,櫻總是保持微笑,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她也經常和喜歡安靜的父親大人(二號)坐到一起,閑來無事的時候,父親大人會教她寫詩,還能教她唱歌畫畫彈琴。“不知道怎么,這些知識就自覺出現(xiàn)在了腦子里?!?/br>失憶時的父親大人非常淡定地這么說,在許久之后才被證實,原來這些拿出來任何一種放到現(xiàn)在都能大受歡迎的才藝,是幾千年前能當上祭司的人的基本技能。倒也不是每一個祭司都能樣樣精通,能全方位貫通的天才是少數中的少數,只是恰好櫻的面前就有一個而已。他很認真在教,少女也很認真在學,只是受到時間限制,再加上櫻本身的天賦沒有點在那些技能上,成效并不是很明顯。當然了,這里的“不明顯”只是相對于真正的天賦選手而言。櫻的水平放在普通人的群體里,已經可以算進“不錯”的行列了,奈何旁邊指導她的“老師”實在太強,這才被襯托得頗為尷尬。熟讀育兒指南的塔希爾有特別注意這個問題。他擔心櫻會因為這個受到打擊,有想過是不是要勸說她,不用再繼續(xù)跟其實并無必要精進的技能較勁。畢竟他還沒有忘掉,櫻的隱藏主要職業(yè)是“魔術師”,學習魔術才是她的重中之重。把太多心思花在也不能算是“愛好”的事上,肯定屬于有害無利的本末倒置。可塔希爾才這么想,在開口說出來之前,櫻就猜到了他的顧慮,主動告訴他不用擔心自己。“魔術那邊的學習我沒有放松,您教我彈的豎琴,我覺得很有趣,只是當做放松的方式來練習,不會讓自己感到疲倦的?!?/br>而且,她還說:“還有一個不太好意思的原因……這是父親大人您擅長的領域呢,雖然我沒有這個能力學得很好一些,但也希望,能夠稍微再靠近您一點點?”——很好。這一番真情流露為冷心冷情的大祭司大人帶來的心靈沖擊有多強烈,也無法用語言來概括了。間桐櫻,果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成長為一個無比“可怕”的女性了啊。前面說這么多,想要表達的主旨只有一個:這個不幸又幸運,早已經變得不似最初的女孩子,本身便值得擁有來自親人長輩的愛護。不管塔希爾有沒有恢復記憶,都不影響他自然而然地將她接納。繼很久很久以前的拉美西斯和梅杰德大人之后,終于又出現(xiàn)了能讓他承認的人了。雖然他們之間的“緣”,能夠感覺到真實,卻又如夢中出現(xiàn)的泡沫般虛無縹緲,毫無憑依,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