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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社會的現(xiàn)代人類,要敢于揭穿‘詛咒’的虛影?!?/br>主持人把這次考古發(fā)掘小隊的領(lǐng)隊人的發(fā)言復(fù)述了一遍。哦,大意就是,相隔了十年后,當(dāng)初深受“詛咒”迫害的專家痛定思痛,認為自己等人是受恐懼的心理作用的影響才會產(chǎn)生幻覺。詛咒是不存在的,神秘力量也是不存在的,只有科學(xué)才是真實——他現(xiàn)在就要老當(dāng)益壯,帶頭再度揭開“法老王詛咒”的神秘面紗,為大家打開塵封數(shù)千年的遺址大門!鏡頭轉(zhuǎn)換,將有如此偉大覺悟的專家的正臉展現(xiàn)給全世界的熱情觀眾。這位專家在十年前當(dāng)然也上過電視。那時的他就跟現(xiàn)在一樣,提前招呼好了媒體,搞起了實時直播,就等著埋藏于底下的驚人寶物現(xiàn)世。想到隨即會得來的成果和名望,專家人近中年,體型頗胖,看上去卻是精神奕奕——跟慘遭意外打擊后的消瘦呆滯形成鮮明對比。十年后的他瞧著變老了不少,體型還未恢復(fù),精神意外地也不大好。身周縈繞著凡人看不見的黑氣,“專家”站在有器材遮擋曬不到太陽的地方,什么都不干,就是嘴上指揮誰誰誰往這里挖再往那里挖。“專家”的附近,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鏡頭很努力往這邊拓展,但都仿若受到了強大卻無形的阻力,始終照不清這人的全部面容。觀眾們只能憑借大概輪廓辨認出來,這個男人氣度不凡,應(yīng)該就是有權(quán)有勢到可以讓被廢棄的挖掘計劃再提上日程、還要馬上進行的超級有錢投資人。“投資人”不管在眼前來去穿梭的紛雜人群,也全然無視了試圖窺探的視線。他此時的心情,想也知道好不起來。“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br>不遠處的“專家”輕嘖一聲,語氣中盡顯不滿。它十年前就千里迢迢往這兒跑了一趟,卻沒想到在門口就被法老王留下的結(jié)界轟飛,好不容易鉆到神殿里面去,又遇到了新的挫折——反正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差不多都知道了!它懶得再重述一遍!“專家”,不,蛇杖仍舊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還要受萬惡的法老王壓迫,再來挖一次墳。只不過。在習(xí)以為常偷偷咒罵笨蛋白癡法老王之余,蛇杖這一次遭受奴役,情緒還算穩(wěn)定,沒有特別心懷怨艾。當(dāng)然不是它突然之間胸懷變寬廣了,而是——有非常好笑的事情擺在前面,優(yōu)先度高過了它的滿心怨恨。蛇杖(在心里):‘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本大爺要笑死了!這家伙要自己挖自己的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憋笑憋得很辛苦,以至于□□控的人類表情扭曲,兩眼黯淡無光。這句話,從字面意思來理解就可以了。沒錯,現(xiàn)在正在發(fā)掘的遺址是貨真價實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神殿,也是他生前就為自己與愛人準備的陵墓。這座陵墓是為了不被外人打攪,永享安寧,才會故意深藏于地底。如今法老王的陵墓之門就要敞開了,還要灌注進來自數(shù)千年后的渾濁氣息。——最好笑的是。法老王本人,聲名赫赫的拉美西斯二世就站在這里,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雖然在這之前,他自己已經(jīng)進了一次神殿,將自己的遺軀換了個地方。但安息之所遭到凡人的踐踏,王的心里肯定高興不起來。可他并未被發(fā)生在眼前的不敬之舉徹底觸怒,對這群無光者處以神罰。原因就在于,這個“計劃”說到底,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也是他自己親自參與的。“既然要讓全世界都知曉他的名字,那就讓余的地底神殿重見天日吧。”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奧茲曼迪亞斯實際上并沒有嘲諷他的蛇杖所想的那么憋屈憤恨。拋卻必須要容忍凡人們在此喧鬧以外,王的心境十分平和。他分得清主次,知道當(dāng)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必然是靈魂即將徹底消亡的愛人。此行此舉,不是憑空生造一個傳說或神話,只是為被掩埋的事實抹去壓覆在其表面的塵土,讓它重見天日而已。——在數(shù)千年前,正值最鼎盛王朝的古埃及,有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大祭司,他的名字叫做塔希爾。——他是法老王的愛人,四處修建而起的殿宇,耗盡此生寫下的情詩,皆都為他所留。即使不僅是為了“他”,數(shù)千年后的世界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這一點。“真是夠豁出去的?!?/br>蛇杖暗自諷刺王,嘴上說得這么瀟灑,過不了多久肯定會后悔。這個說法并非沒有依據(jù),畢竟化為英靈的古代王自己將自己的墓室打開,讓無知的后人參觀——要是讓人知曉,這絕對是曠古奇聞。多奇葩,多丟人,同是英靈的諸位英雄聽了,絕對也都要笑死過去。行吧,他還算是隔著一層,好歹沒有自己親手去挖……可這有什么區(qū)別么?蛇杖無論如何都沒法理解。它覺得,自己不管看著這兩個蠢蛋多久,都是沒辦法理解他們所做的毫無好處、對自己只有無盡壞處的事情的。比如這個不管不顧放開結(jié)界的法老。比如那個已經(jīng)快要徹底消失了的祭司。不久之前蛇杖就看著法老王回到神殿最深處的墓室,打開靜謐已久的棺木,想要將被蛇杖放在里面的塔希爾的身體抱出來,和自己的遺軀一同安置到別的地方去。可是,他的手在碰到面容如舊,仿佛只是在沉睡的金發(fā)之人的身體時,就在指下的這一存在,竟然如同泡沫一般悄然破碎了。這具身體是蛇杖憑借自己模糊的印象,自己捏出來,想要給召喚回來的靈魂復(fù)活用的。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身體拿來沒用,塔希爾的執(zhí)念只是因為混雜了些許靈魂殘片才能堪堪留存,執(zhí)念消失,殘魂沒了依托,就會像這泡沫——“……”奧茲曼迪亞斯垂首,伸出的那只手臂仿若變成雕塑了一般,久久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過去良久之后他才收回手,染塵的黃金棺內(nèi)已然空無一物,連能稱得上“殘骸”的碎片都未能留下。或許就是被直接發(fā)生在眼前的“消亡”所刺激,法老王的決心在那一刻變得更加堅定。他一定要完成這項“使命”。緣分與無形的命運讓他與愛人得以在千年后重逢,便不應(yīng)當(dāng)那般絕情,讓他在短暫的得到后,又將塔希爾永遠地失去。“余一直在思索,我們生前不得相守,究竟是因為余做錯了什么,又或者,我們在哪里把彼此錯過?!?/br>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