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去。“可惜,”王鉞突然閉開眼睛,右手打了個響指,已經(jīng)距離他后頸只有兩寸的黑色箭束像是被一堵無形的墻擋住了,猛地停在了空中,“不是唯一的。”“37……”崔逸的手從他身上滑了下去,身體慢慢地向后,靠在了車上,他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絕望和難以言表的失落寫在眼神里,“你還是……”崔逸的話沒有說完,取而代之的是帶著痛苦的粗重喘息。王鉞的手臂已經(jīng)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我不管什么研究,我不管什么藝術(shù)品,我要的只是唯一,我扛下所有痛苦和折磨要的只是唯一……如果不是,”王鉞貼近他耳邊,淚水從眼角大顆地滑下,聲音里帶著絕望的顫抖,“那就算了,我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意義?!?/br>崔逸吃力地抬起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一下,已經(jīng)沒辦法再發(fā)出聲音,只是動了動嘴唇:“對不起?!?/br>“再見,崔醫(yī)生。”王鉞說完抽出了自己手。崔逸慢慢滑坐到地上,眼睛漸漸變得無神。血從他胸口噴射而出,染紅了王鉞身上的衣服。“不要——”18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費力地想要站起來,但沒有成功。他咬牙用力揮了一下胳膊,黑色的小點再次出現(xiàn)在空氣里。但沒等這些小黑點聚集在一起,王鉞轉(zhuǎn)過了身。隨著他的轉(zhuǎn)身,小黑點突然聚集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團(tuán)黑霧撲向了18。但就在黑霧要撲到18臉上時,王鉞的身體突然僵了僵,慢慢地低下頭跪在了地上,手撐著地。黑霧漸漸消失在空氣里。“哥哥……”18看著他,很長時間之后很輕地叫了一聲。王鉞沒有說話,往他身邊靠近了一些。身后的黑色SUV在這時發(fā)動了,開始快速往來路退過去,準(zhǔn)備掉頭。“別讓他走!”盧巖的聲音突然響起,“斧斧!別讓那車走!”王鉞抬起頭,看著盧巖,眼里全是擔(dān)心:“你……”“完事兒了再看,別讓他走!”盧巖捂著肚子大聲喊,伸手摸到了自己棉鞋里的遙控器,距離有點遠(yuǎn),一開始那車就沒有停得太靠近。王鉞回過頭看著已經(jīng)掉了一半頭的車,聲音很低地開口:“你不能走?!?/br>之前停在一邊的沈南的那輛車突然像是被起重機(jī)吊了起來,接著在空中被拋向了那輛黑色的SUV。黑色的SUV在這時突然加了速,在被砸中的瞬間往前竄了出去。“去你媽的居然改裝?!北R巖想也沒想地按下了遙控器。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氣浪帶著火焰和黑煙騰起。盧巖下意識地往王鉞那邊撲想要護(hù)住他,撲了兩步之后發(fā)現(xiàn)身邊干干凈凈。他們?nèi)缤蒙硪粋€真空地帶,所有的爆炸,跟著一團(tuán)團(tuán)火球和黑煙騰起的汽車碎片都被隔離在這個空間之外。盧巖百忙之中還抽空往蹲地里的老鄉(xiāng)那邊看了一眼,不得不佩服王鉞的細(xì)心,居然給老鄉(xiāng)也套了個無敵。幾分鐘之后,四周回到了安靜,安靜得盧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18吃力地喘息聲。“哥哥?!?8看著王鉞,臉上厚厚的繃帶已經(jīng)被血浸透。“嗯,”王鉞摸了摸他的手,依然是血,“疼嗎?”“疼?!?8聲音有些顫。王鉞皺著眉,抬著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殺了他。”盧巖站了起來。王鉞猛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盧巖。“他不能活著,崔逸死了,沒人控制得了他?!北R巖捂著肚子,不知道為什么他醒過來以后肚子就一直很疼,可能是趴地上受涼了?18的手很涼,在王鉞的手心里輕輕抖著,但什么話也沒有說。王鉞低頭看著他:“我給你唱歌好不好?就以前你讓我聽的那首?!?/br>18輕輕點了點頭。“I\'mbeautifulinmyway……”王鉞開始唱,手指在18額頭上劃過,然后摘下了18掛在脖子上的鏈子。“CauseGodmakesnomistakes……”王鉞拿著墜子看了看,揚手拋向空中。墜子在空中炸開了一朵金色的小花之后消失了。18一直看著王鉞的視線漸漸變得渙散,最后失去了焦點。王鉞沒再說話,沉默地處理現(xiàn)場。盧巖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看著炸得亂七八糟的車,還有尸體,在王鉞的手下一點點化成灰燼。他覺得這場面比之前王鉞和18打架看著還要驚心動魄。當(dāng)一切都變成灰飄散在風(fēng)里時,盧巖輕輕嘆了口氣,點了根煙:“咱這算是給PM2.5做貢獻(xiàn)了……”王鉞站在路中間沒有出聲,靜靜站了幾分鐘之后,突然踉蹌了一下。盧巖跳了起來,在他倒地之前接住了他。呼吸脈搏都正常,盧巖拍了拍他的臉:“斧斧?”王鉞沒有反應(yīng),看上去就跟睡著了一樣,呼吸也很平緩。盧巖在他身上摸了摸,拉開外套拉鏈時他看到了里面的T恤上有血跡。“cao?!北R巖掀開T恤,看到了三條從胸口延伸到肚子上的血口子,傷不算太深,但很長,血也出了不少,但已經(jīng)開始凝固。地里入定的老鄉(xiāng)動了動,站了起來,盧巖看了他一眼,抱著王鉞站了起來,沖老鄉(xiāng)喊了一聲:“大叔,你們這兒衛(wèi)生所在哪兒?”“啊,下西村有個大點的?!崩相l(xiāng)往路那邊指了指。盧巖租的那間老屋在上西村,跟下西村中間隔著一條河,到是不遠(yuǎn)。但是從這里回村子里……對于橫抱著一個人的盧巖來說,挺遠(yuǎn)的。走了一段他停了下來,王鉞一直很喜歡自己這么打橫抱他,但這姿勢跑長途實在有點兒太辛苦。他撕了王鉞的T恤把傷口大致包了一下,脫下自己的衣服套到王鉞的外套上遮住那些血跡,再把王鉞背到了背上。這就輕松多了,盧巖踩著風(fēng)火輪又是一路小跑,感覺今天自己盡小跑了。跑回老屋之后王鉞還在睡,盧巖把他放到床上,檢查了一下傷口,還有點滲血。他用被子把王鉞蓋好,跑到房東老頭兒家借了輛破自行車,一路丁當(dāng)響著直奔下西村衛(wèi)生所,買了點藥和繃帶再丁當(dāng)著回到老屋。把王鉞的傷口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