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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我真的想死掉,干干脆脆地死掉,哪怕是沉在河里,只要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行?!?/br>“河里?”盧巖坐在沙發(fā)上撐著額角,“忘川么?”“嗯?!蓖蹉X嘆了口氣。盧巖也嘆了口氣,吃不到東西對于一只鬼來說到底有多大打擊他不確定,但王鉞這個鬼居然被打擊得寧可永世不超生了,也夠悲慘的。“你去找個身體吧,”盧巖點(diǎn)著了煙,吐出長長一條煙霧,“我給你做東西吃,出去吃也行,不過別……”盧巖話還沒說完,王鉞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對著門沖了過去,盧巖幾乎沒看清,他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上。“再找老頭兒了……”盧巖夾著煙看著門,把剩下的話說完。文遠(yuǎn)街的晚上充滿另類的活力,猜拳的,吹牛的,猜拳猜出火了吵架的,吹牛吹大發(fā)了打架的,笑的叫的罵的,跟交響樂似的。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街口看著這個城市最有低層文化特色的小吃街。“應(yīng)該不是他?!卑珎€兒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往路邊停著的一輛面包車旁邊走過去。“為什么不是,”高個兒戴著帽子,帽檐拉得很低,站在一棵樹下沒動,看著文遠(yuǎn)街紅色的篷子,“他明顯不是普通人?!?/br>“就一個隱退了的殺手,不是我們要找的,”矮個兒拉開車門,“走,你今天已經(jīng)惹了麻煩?!?/br>高個兒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卻因?yàn)樽詈筮@句話頓住了:“我……”“上車。”矮個兒說完上車關(guān)上了車門。高個兒猶豫了一下,繞到另一邊也上了車。“我感覺不到他,”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了纏滿繃帶的臉,“感覺不到。”作者有話要說: 殺手S!有沒有很高級!很曲線美!明天見。第十四章福三狗盧巖這一晚上睡得不踏實(shí),始終迷迷糊糊的,一邊做著亂七八糟的夢,一邊還能清楚地聽到樓下夜市散場的聲音。半夜幾個喝多了的人唱著歌從小街上晃著走過,他甚至能聽到他們踉蹌著的腳步聲。這還睡個屁呢!盧巖在夢里嘆了口氣,但夢還是繼續(xù)著。他專心投入夢境,不過今天的夢沒什么意思,是小時候在福利院的場景。他還叫福二娃的時候,被拎到福利院院墻外邊兒罰站的那天。他摳著墻縫想往回爬,一個美女過來揪著他衣領(lǐng)把他扯了下來,冷著個臉說:“你叫什么名字?”到現(xiàn)在盧巖也不知道自己對福二娃這個名字究竟有多不滿,以至于關(guān)寧一句,你跟我走,我替你改個名字,他就頭也不回地跟著關(guān)寧走了。不過當(dāng)時他要知道關(guān)寧給他改的名字是福三狗,打死也不可能跟她走。至于是怎么最終改成了盧巖這名字的……盧巖盯開眼,看了看枕邊的手機(jī),還有半小時,對門老太太就該開嗓了,他伸了個懶腰。盧巖這名字來之不易,這是他用命跟關(guān)寧換來的。關(guān)寧說,明天天黑之前你要能從這個林子里走出來,我給你個新名字。后來他出來了,關(guān)寧看著他嘖嘖嘖幾聲,說三狗看不出來你挺硬啊。再后來他就叫盧巖了。老太太開始罵早,盧巖慢吞吞地起身下了床。餓死鬼王鉞一夜都沒有回來,盧巖一邊刷牙一邊嘆了口氣,為了吃口東西,折騰了一夜都沒找到工具,這鬼當(dāng)?shù)靡矇蛸M(fèi)勁的了。洗漱完門被敲響了,盧巖擦了擦臉走到客廳,會敲門,找到了?貓眼里往外瞅了瞅,許蓉正站在門外對著貓眼攏著頭發(fā)。盧巖回到桌邊拿了錢包過去打開了門。許蓉抬著手,看著靠在門邊的盧巖有些尷尬:“剛起吧?”“沒,起了一會……”盧巖從錢包里數(shù)了一沓錢出來,正要遞過去的時候,猛地看到許蓉腦袋邊又探出來一張臉,他手一抖,直接把錢甩在了許蓉手上。“盧巖!”許蓉皺了皺眉,“我是問你借錢,不是白要,至于這態(tài)度么!”“……我突然胃疼?!北R巖只得沖她笑了笑,心里咬牙慰問了一下王鉞不知道在哪兒也不知道有沒有的大爺。“呀,怎么胃疼了?”許蓉一聽就往他身前湊了過來,伸手往他肚子上摸過去。“我睡會兒。”盧巖迅速擋了一下許蓉的手,把門關(guān)上了。“疼死你!”許蓉在門外說了一句。盧巖坐到沙發(fā)上,聽著許蓉的腳步聲消失了,才看著站在門邊的王鉞說了一句:“你還有沒有正常一點(diǎn)兒的出場方式了?”“我先到的,是她突然插隊(duì)到我前面?!蓖蹉X也挺郁悶,一晚上一個合適的身體也沒找到還又把盧巖嚇了一跳。“你……”盧巖看著他一臉苦悶,換了個話題,“找了一夜?”問完以后他覺得這個問題比要進(jìn)門的時候被人插了隊(duì)更郁悶……“嗯,”王鉞低下頭,聲音低了下去,“找了一夜,找得我都不想吃東西了也沒找到?!?/br>“哪來那么多快死的人,”盧巖嘆了口氣,“給你指條路,去醫(yī)院?!?/br>“嗯?”王鉞看著他,很快皺了皺眉,“不,我害怕醫(yī)院?!?/br>“你大概是得碰上快死的人,才會有合適的身體,”盧巖點(diǎn)了根煙,怕醫(yī)院,WC是個醫(yī)學(xué)研究機(jī)構(gòu)?他抽了口煙,“不是因?yàn)槟阌昧松眢w才死,是因?yàn)榭焖懒恕?/br>“我就說了不是我弄死的嘛!”王鉞喊了一聲,像是松了口氣,“我就說了不是我弄死的!”“我也只是猜。”盧巖叼著煙,這個時間他應(yīng)該吃早餐,但王鉞在,他就不知道這會兒是能吃還是不能吃了。“就是這么回事兒,不用猜也是這樣!”王鉞很肯定地說。“嗯,”盧巖點(diǎn)了點(diǎn)頭,猶豫了一下,“你現(xiàn)在不想吃東西了?”“不想了,”王鉞看上去有些垂頭喪氣,“你要吃???”“我還沒想好,”盧巖彈了彈煙灰,“你要是不介意,我煮碗面吃?!?/br>“面?那天煮的那種辣辣的面嗎?”王鉞眼睛一下瞪得挺圓。盧巖沒說話。“算了,”王鉞轉(zhuǎn)身很快地往門口走了過去,“你吃吧我先出去玩一會兒?!?/br>沒等盧巖再說話,王鉞已經(jīng)一陣煙地消失在了門口。他嘆了口氣,站起來進(jìn)了廚房。因?yàn)閾?dān)心王鉞突然玩膩了跑回來,他拿著刀飛快地切了點(diǎn)兒rou和辣椒,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用刀了。不過為了保證口味,他還是堅(jiān)持快速地做了鹵,面條出鍋之后往上一澆。拿筷子的時候門被敲響了。“誰?!北R巖應(yīng)了一聲走進(jìn)客廳,這個時間理論上不會有人來找他。敲門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一連串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