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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錦。阿錦半合著眼,睫毛微顫,溫柔的用嘴唇小心的研磨安偕的唇瓣,雖然長得清秀,但是阿錦是戰(zhàn)士,他的嘴唇上是干燥的,還有些起皮的地方,不同于安偕吻過的宮中的那一位。燈火搖晃。當阿錦吻了好久也沒有撬開安偕緊閉的唇齒后,他眼睛閉起來,退了一步,兩行眼淚順著冰涼的臉頰流下來。安偕就那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絲毫動搖。“為什么不能接納我呢……我什么都不要,那位不肯讓您靠近,不肯給您的,我都愿意給……不管您怎么做我都會順從的迎合您……為什么阿錦就不行,阿靜就可以?”阿靜低低的說著,沒有大聲吵鬧,就是那么無力的站在他對面看著他流淚。他們都知道,名字并不是什么關鍵。“我的心在他哪兒?!?/br>阿錦一件件脫自己的盔甲和衣服,那把飲血無數(shù)的彎刀也被擱到了桌子上,直到包裹自己,保護自己的東西都不在了,他毫無偽裝,柔軟的站在迷戀的人面前。他看著安偕。“我知道我得不到,您都這個年齡了,忍著不好,我都愿意的……”阿錦拉扯出笑,分開腿趴在桌子上回望安偕。而安偕看他凄慘的樣子閉了閉眼,嘆口氣扯過旁邊的被子把他包裹住,扔上了床。燭火被吹滅,安偕上了木床,黑暗中如同中了毒的阿錦喘息著瘋狂的糾纏了過來…………愛一個人能卑微到什么程度?戴錦生下來就是慶國公府的下人,他父親和母親都是府中的仆人,他自然也是。后來他根骨不錯,何其他孩子一起訓練,他學得快,武功高,哪怕斷了手也能拼著氣兒反擊回去,殺人也沒有什么害怕的,長得也算不錯,所以他被挑出來給府里的小少爺獨苗苗安偕做了死士。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安偕,他和安偕是一起長大的。他一直喜歡這個府中未來的主人,喜歡到癡迷的不能自已。沒有理由,沒有什么特殊的故事,更沒有什么轟轟烈烈。就像沉入湖底的樹葉,無聲無息的被這份感情吞沒。平民都是能妻妾成群的,更不用說勛貴世家了。阿錦沒有什么奢望,他和安偕的身份差了太多,在那個年代連皇后都不敢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就希望將來自己能夠成為安偕‘妻妾’中的不見光的一員就好。隱晦的甜蜜,短暫的恩愛夫妻就夠了。他渴望安偕擁抱他,哪怕是開玩笑的互相推搡,被弄疼也無所謂。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他想錯了,安偕這樣的性格絕不會妻妾成群。安偕在感情上很倔,所以他愛上的人一定會很幸福,因為無論多任性的事情,安偕也會為對方點頭同意,哪怕真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門不當戶不對,哪怕對方是個男人……只要愛上了,安偕都會為對方做到一切。真好……可惜他愛上的不是我。阿錦拿著安偕和三皇子安成靜的情書,沉默的做那個牛郎織女鵲橋相會時,搭成鵲橋的麻雀。仆人,是不能讓主子為難的。所以他不怨恨安偕。平民,是不能斗膽怨恨君主的。所以他不能怨恨三皇子。折磨、煎熬,阿錦忍了幾年,忍到拿著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道道的刻,恨的時候就刻,難過的時候就刻,活不下去的時候也在刻。血淋漓的傷口從手腕到肩膀,從左手到右手。有一年他和三皇子的暗衛(wèi)蹲在陰暗處警戒,不能放過一個人來到皇宮中這片偏僻的花園。因為在他們背后,三皇子和安偕在花叢中滾到一起。阿錦耳力很好,他聽見三皇子發(fā)出細細的哭聲,黏膩、嬌弱,而安偕的笑聲沙啞又溫柔。那一刻他變成了石頭,無聲無息的蹲在陰暗的角落,只能就這么聽著……回去的時候,安偕的眉間都是笑意,一路上和他聊了好久,阿錦笑著應合。在第二天休息的時候,卻來到男人和男人消遣的地方。他花了自己的大部分積蓄,找男人,不要下面的,要上面的……受了大把銀子的小倌眉開眼笑的給他叫人去了。在香氣熏天的房間,桌子上不一會就擺滿了各種精致的點心小菜,阿錦拎起桌子上的酒壺直接給自己灌了下去。這里面一般都加了點藥,免得有些體力不行的客人不盡心,也免得客人長得太丑小倌不賣力。等他喝下去,身體也熱上來了。阿錦坐在床上看著門被打開,笑容滿面、長得還算過的去,但是身體強壯的男人進來后,他淡淡的說:“不用介紹,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也不需要客套,你只需要閉嘴做就好。”進門的男人笑容尷尬凝固在臉上,隨后又很識相的閉嘴點頭,直接走過來開始脫阿錦的衣服。阿錦就坐著,看男人動作……他閉上眼睛,感受這在身上撫摸的手指,幻想那是安偕的手。他被推倒在床鋪上,帶熏香和的柔軟布料摩擦在他身上,大手在軀殼上游走,藥勁上來了,身體也被涂抹了東西,‘安偕’將他面朝下翻過去。阿錦抓緊了被子,眼淚從緊閉的眼睛中流出來,在被子上印出一圈圈的水痕……“安偕……”我怕疼,我不怕疼。我不怕各種煎熬和傷痕,我怕的是沒人會心疼。黑發(fā)傾軋下來。門被撞開了。一陣涼風打在身上,讓阿錦一個激靈,耳邊有男人發(fā)出女人般尖細的叫聲,背上的人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阿錦張開眼,看到了一張憤怒的、朝思暮想的臉。“安偕……”他怔怔說完,臉就挨了一拳,怒極的安偕下手非常重,鼻血立刻涌出來,接著安偕騎在他身上,又扯著他的頭發(fā),給了他幾拳!有人嘶喊著叫人,或者過來拉扯安偕,但是安偕扭頭看過去時,那種貴氣威嚴和怒火讓南風館的打手不敢上前。也有人認出來了安偕的臉,這下他們更不敢了。慶國公的獨苗,未來的天潢貴胄,還從戰(zhàn)場混了個小將軍,誰敢攔?阿錦就這樣被安偕打成了豬頭,臉上沒一塊好地方,然后他撿起地上的衣服摔在阿錦的臉上,冷冰冰的說:“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