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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他前半段的描述,就忍不住心生向往,暗搓搓地計劃著哪天背著自己的主子出來浪一浪。不過環(huán)視一圈后,設計師發(fā)燙的腦子迅速冷卻下來:一層面積不小,但格局并不好,一點也不規(guī)整,整個屋子還暗沉沉的,采光也很一般,要想裝修出裴時易所說的那種風格,是個費精力的活。裴時易見他半天沒回答,笑著道:“孔先生?”設計師冷卻腦子再次發(fā)燙:“你放心,我肯定盡全力裝出你想要的感覺!”話一出口,他差點淚崩:他為什么應得那么肯定??!肯定是因為這位裴先生長得太犯規(guī)了。孔番陽默默想。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孔番陽既然說了一定要裝出那個感覺,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去做。裴時易微笑著送走了愁容滿面的設計師。在設計師和裴時意溝通想法的時候,銅錢和蛋黃正式見了面。蛋黃雖然只是普通的貓妖,并不像諸犍這樣天生異獸,但他畢竟幾百年的修為,倒也不怕銅錢,擔心的是銅錢不好相處。豹貓,多名貴的貓種,即便銅錢不是真的豹貓,但同樣是穿行在深夜和密林的生靈,有與家貓截然不同的性格。蛋黃都能想象人類見到銅錢的表情了,肯定會一邊繞著銅錢打轉,拍照攝像一條龍,還會奉上彩虹屁無數(shù)。兩只奶貓不懂事,玩著蛋黃的尾巴。蛋黃回頭看了看兩只奶貓,走到銅錢面前。銅錢驚奇地看著一座橘色的rou山慢吞吞移動過來,明明腿不短,肚子卻離地只有幾公分,圓臉盤子在身軀的襯托下居然顯得嬌小可人,那五官居然還挺清秀的。他見過胖的,但真沒親眼見過這么胖的。外面那些野貓吃得再好,總還要打架爭地盤,不利于發(fā)揮天賦肆意生長,胖得還算有分寸。蛋黃就不同了,他一直待在貓咖里,一天吃三頓,來了客人還加餐,也沒哪只貓要搶他的位置,自然就想怎么胖就怎么胖。但他確實長得好,胖了也是挺秀氣一胖貓。蛋黃已經湊到銅錢面前,銅錢不動如山,看著還挺和善一貓,蛋黃放下心,舔舔銅錢的耳朵。他總是照顧兩只小貓崽,舔毛很有一手,銅錢原本圈著尾巴蹲坐著,被蛋黃舔了幾下,恰好又被陽光照著,他漸漸瞇起眼睛縮進了蛋黃的肚皮。豹貓輕靈,和沉重的大橘比起來,簡直算得上小巧,完美鑲嵌在大橘的毛肚皮里。裴時易走上二樓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大橘圈著小橘,兩只玳瑁小貓攤著肚皮躺在大貓身上,四只貓睡在落滿陽光的沙發(fā)上,堆成一座幾個花色的毛絨小山。處得還挺和諧。裴時易無聲一笑。他沒有打擾四只貓午休,而是走下樓,打開了手機,一邊惡補貓咖的各種知識,一邊在網上發(fā)布了招聘甜點師和服務生的信息。裴時易壓根不需要睡覺,他的打算就是在開業(yè)之前補齊所有所需的知識,明天再去置辦一些新的貓玩具和貓糧。貓爬架、貓糧、罐頭、玩具……樣樣都是錢,他可能還需要置辦一臺電腦……裴時易捂著額頭,長長嘆了口氣: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在“錢”上短缺過。這是他頭一回為了錢發(fā)愁。裴時易盤算著要不干脆明天再回一趟墓里,看看有什么能賣的東西。次日裴時易的好心情在早上開門的時候完全破滅了——非管局那位隨時都能睡過去的局長就站在他門口。裴時易光是看他兩眼,就覺得自己都開始犯困。天知道他這樣精力旺盛的種族已經多長時間沒這種困倦的感覺了。他撐住額頭,疲憊道:“貴局快倒閉了嗎?”看這位局長站得穩(wěn)穩(wěn)的架勢,就知道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了。薄靳:“……”原本今早龍雀是打算和他一起來的,結果瞄到了裴時易的兩張表,當時就驚了,一路“臥槽”著就進了薄靳的辦公室。“老大,鳳凰啊臥槽!”薄靳被她“臥槽”醒了,倚在紅木椅上看著她。龍雀嚇得往后退了一步:“老大,我聽說昨天來的那個裴先生是鳳凰?危險性還是紅色級別?”薄靳微微皺眉,點頭。龍雀喃喃道:“我居然和本家大佬那么近的接觸過……”她原身是孔雀,本族與鳳凰有點親緣關系。龍雀精神恍惚:“我昨天居然沒有拜山頭,沒有抱大腿……我我我,我太后悔了!我還想再見大佬一面??!”完全不想再見裴時易一次的薄靳:“……”龍雀暢想了一會兒,感慨道:“我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br>不等薄靳回答,龍雀就道:“老大你別這么看我?。∨嵯壬区P凰,我是孔雀,我兩族有親緣關系,我昨天眼瞎沒認出來,今天總得去拜拜吧?!?/br>實力能達到紅色級別的鳳凰,那都是大前輩,跟自家老大一個級別的,她作為晚輩當然要重新調整自己的定位,過去拜拜山頭。薄靳:“你正好替我去?!?/br>龍雀搖頭:“別別別,那位是紅色級別,實力跟老大你差不多,我去不合規(guī)矩?!?/br>薄靳:“……”龍雀盯著他們老大那張冷臉,終于咂摸出點不對勁來:“老大你跟那位是不是有點不對付???”薄靳道:“水火不容?!?/br>龍雀道:“這也不怪大佬,老大你見大佬第一面太冒犯了。你知道對我們飛禽一族,靠脖子那么近意味什么嗎?”薄靳身為燭龍,當然不會了解飛禽一族的習性。龍雀道:“一般來說,離脖子那么近不是想打架就是想非禮。”她嘀咕道:“算了,我還是不跟你去了,萬一大佬搞個連坐,順帶看我也不順眼怎么辦?!?/br>薄靳:“……”龍雀走后,薄靳靠在椅子上,覺得不如原地冬眠過去算了。于是早上出現(xiàn)在裴時意面前的就是一個生不如死的燭龍。薄靳原本是想為自己的失禮道個歉,結果見到裴時意第一面,對方的態(tài)度就把他的道歉堵回去了。薄靳面無表情地想:道歉也不會改善關系的,他和裴時意處不來和誤會不相干,就是屬性不和而已。薄靳兩根手指夾著一張紅色的表格:“看看這個?!?/br>裴時易目光落在表格上,以他的目力很輕松就能看清上面的字,第一行加大加粗的黑字赫然就是“危險級別:紅色。”再往下有針對這個級別的種種規(guī)定,基本都是預防出現(xiàn)危害社會的行為出現(xiàn)。裴時易抱著手臂,一路看到了表格最后一行:初入世三個月內,需有監(jiān)護人對日常活動進行……監(jiān)督?裴時易挑眉:“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