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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身上還穿著平時訓練的衣服。傅行舟冷淡的視線在他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抱歉,我沒有興趣?!?/br>方予洲似乎沒想到傅行舟會直接拒絕,一時間愣了愣。走廊上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兩名原本帶人過來的小護士應該都是剛工作沒多久的新人,壓根沒想到會在這里撞上傅行舟。在反應過來這是要丟工作的事之后,開始一前一后的跟傅行舟匆匆忙忙的道歉。態(tài)度極好,鞠躬姿勢極其標準,用詞非常之慷慨激昂。以至于走廊另一端的特殊病房醫(yī)護工作專用值班室很快聽到了這頭的動靜。通宵值班的醫(yī)生和護士長快步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一看到走廊里的場景,面色嚴肅的警告了兩名護士,也同時要求訪客止步,立刻離開,否則會馬上喊保安進行處理。方予洲向閉著門的病房看了一眼,像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傅董。您身家地位最高,您說了算。不過這兩個小護士挺無辜的,要不是碰上我請她們帶個路,也不用遇上這事兒?!?/br>傅行舟面上沒有一絲多余的神色:“人應該為做過的事承擔代價?!?/br>一句話出口。兩名小護士的臉都白了。全場似乎只有方予洲覺得這句話很有意思。他笑了一下,又點了點頭:“是啊,傅董說的沒錯。人是該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方予洲抬起頭,往前邁了一步,走到了傅行舟身邊。壓低了聲音:“所以傅董,其實我也很好奇,方薇究竟有沒有為她所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傅行舟面色登時一沉。而方予洲卻很快接上了下一句話:“傅董,其實我也找了橋橋很久。因為我一直很好奇他過得生活是怎么樣的,方薇當年不顧一切的跟著桑重德跑了,是不是也因此對他很好?!?/br>他接著道:“說起來也要多虧您之前來警告我,我才確定了桑橋就是方薇的兒子?!?/br>方予洲的語調(diào)顯得有些莫測。他頓了幾秒,輕聲道,“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過得比我還慘……傅行舟,我估計你也看不上桑橋,不如你把他還給我吧?我和桑橋……”傅行舟道:“別做夢了?!?/br>對比方予洲還仍舊顯得有些清朗的青年音色。傅行舟的語氣冷得像是凝了冰的寒霜。“方予洲,你應該慶幸今天實在醫(yī)院碰到我?!?/br>傅行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強行將自己的戾氣壓了下來,“桑橋還在病房里睡著,我對你客氣最后一次,你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br>這些年傅氏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糟心事自然不少。可raven已經(jīng)鮮少再看到傅行舟生氣成今天的這個樣子。數(shù)年的工作經(jīng)驗和求生欲讓raven后退了兩步,眼觀鼻鼻觀心,整個人寫滿了大大的安靜如雞,順便用眼神暗示對面的兩名醫(yī)生和護士趕緊原地散場。方予洲卻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傅行舟的神情。他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不急不緩的開口:“傅先生,您可能對我并不了解。我父親五年前過世,然后我才改了我媽的姓做藝名?!?/br>原本圍觀的幾名醫(yī)生和護士已經(jīng)快速的散了開去。只剩傅行舟和方予洲直挺挺的立在走廊正中央,旁邊還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raven……哦,還有江同。方予洲朝傅行舟攤了攤手:“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我父母雙亡,人總得給自己找個血脈上的依存……更何況,真正的血脈相連,可比您這種聯(lián)姻來的靠譜多了,您覺得呢?”raven:“……”雖然暫時還沒捋清楚方予洲和桑橋之間到底什么關(guān)系,但這怕就是個傻子也能聽出來。方予洲這小子要當著他老板的面兒撬他老板的墻角??!raven下意識的往自家老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瞬間縮回視線。算了。別看了。怕死。出于職業(yè)性質(zhì)本能。raven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準備開啟尷尬的圓場。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傅行舟的聲音冷冰冰的從身后傳了過來:“桑橋是我的?!?/br>總醫(yī)院的這棟住院樓內(nèi)全部屬于特殊病房,桑橋的這間更是整一層的專門病房。時間早已入了深夜,加厚的隔音玻璃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叨擾。傅行舟的聲音便在這種環(huán)境下顯得格外清晰而陰沉:“別說是血緣關(guān)系,就算他親生父母要從我這兒把他搶回去……”raven只在當年跟著傅行舟在傅氏奪權(quán)的時候見過他的這副模樣,也記得當年和傅行舟叫板的那些人的下場。現(xiàn)在距離那些事早都過去了太久。raven打死也不愿意傅行舟再回到當年那樣,更怕傅行舟下了狠手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于是當下便打斷了傅行舟的話,接著拉住方予洲,果斷開口:“方先生,請你和江先生立刻離開。保安馬上會過來,相比江先生也不愿意鬧到家里老人那兒去吧?”江同是家里最小的幺孫,雖然最受寵,但在商言商,家里的老爺子不止一次跟他強調(diào)過別去招惹傅行舟。原本今天在這里碰到傅行舟就是意外。江同也不愿意繼續(xù)多待一秒,伸手拽了拽方予洲:“我們走?!?/br>方予洲的眼神里有種少年恣意的志在必得,深深看了傅行舟一眼后,跟著江同一并轉(zhuǎn)身離開。為了保障樓內(nèi)特殊身份病人的絕對**,住院樓內(nèi)的所有保安只在一樓大廳門口站崗,需要集合的時候才會調(diào)動。等樓下的保安趕上來時。方予洲和江同已經(jīng)乘電梯離開。raven苦口婆心的跟保安們強調(diào)了一遍工作的靈活性和能動性。然后根據(jù)傅行舟的神色,抽調(diào)了一隊的保安到樓上,并且嚴厲告訴他們一定要拒絕所有訪客。等到保安們各回各位。raven終于艱難的松了一口氣,走到傅行舟身邊:“老板,需不需要我去詳細查實一下方予洲的身份?”傅行舟的面色依舊分外陰寒,目光沉沉的盯著方予洲和江同離開的方向,半晌沒有動作。又過了好一會兒。傅行舟道:“去查一下方薇跟了桑重德之前的生活背景和婚姻關(guān)系?!?/br>raven一驚:“您是懷疑……”傅行舟搖搖頭:“這件事無論結(jié)果怎樣,都不要告訴桑橋。”raven幾乎是立刻就明白傅行舟的意思,只是明白了后反而有些猶豫:“可是老板……如果方予洲和,桑先生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