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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單肩背包,瘦削卻頎長的身軀在霞光凝成的光河里穿行,單薄的肩頭氤氳著淡淡的霞光,整個人鑲嵌進(jìn)了水墨畫里。 許盈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狀似無意地跟在他身后。 跟著他走到公交車站點,跟著他上了公交車。 他習(xí)慣性地坐到車廂后排,她趕快坐到他身后的空位,不讓人占了他后面的位置。 把書包放到膝蓋上,許盈抬首。 周衍依舊戴上耳機(jī),頭輕靠著玻璃窗。 夕陽將他的影子投射到她身側(cè)的窗簾上,她腦袋微微一偏,自己的影子與他的影子挨到了一起。 看到兩個人腦袋的影子挨到了一起,許盈像是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耳根爆紅,連忙移開了影子。 她如坐針氈地呆坐著,好不容易平復(fù)情緒,眸底又浮現(xiàn)出方才他與她頭靠在一起的畫面。 周衍聽著耳機(jī)里的英語聽力,神思卻飄遠(yuǎn)。 少女握筆書寫,時不時地撩一下垂落下來的青絲的畫面在腦中一幀一幀地掠過,如電影一般。 車子到站,周衍下車。 許盈扒著窗目送他走遠(yuǎn)。 周衍徑直來到兼職的地方。他抱著傳單,掃視四周。 果然瞥見了沈蔓綠的身影。她大概和她一樣,長期在片商圈發(fā)傳單。 和前幾次一樣,她看到他,禮貌性地笑了一笑。他淡淡地沖她頷首。 而后兩人各自繼續(xù)發(fā)傳單。 沈蔓綠兼職結(jié)束,她提著包回宿舍。 穿過一個巷子的時候,迎面走來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 她小心謹(jǐn)慎地避開黃毛,卻被黃毛擋住了路。黃毛身上酒氣熏天,“喲,美女,去哪兒???” 沈蔓綠立馬就要快步走開,卻一把被拉住手腕。 “跑什么呀美女,哥哥帶你喝酒去!”黃毛湊近,酒氣混雜著煙臭撲面而來。 沈蔓綠惡心夾雜著害怕,直往后退。 在黃毛的手快要放到她胸上之際,黃毛突然被拽開。 驚慌失措之中的沈蔓綠得以自由,一眼看到了周衍。她像是看到了救星,急急道:“周衍!” 周衍與她對視一下,轉(zhuǎn)而揪著黃毛就往墻上撞。 黃毛雖然喝醉了,力氣也不小,頓時兩人纏打成一團(tuán)。 最后黃毛被揍地不省人事,周衍臉上掛了彩,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對沈蔓綠說:“走吧?!?/br> “你的傷……”沈蔓綠焦灼道。 擦擦嘴角的血,周衍說:“沒事?!?/br> “可是——” “只是流了點血,沒事,走吧,我送你?!?/br> 沈蔓綠靜默幾秒,“謝謝你?!?/br> “不用,走吧。” 他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禮貌不逾越的距離。沈蔓綠回身瞧了瞧他,然后往前而去。 送她到了學(xué)校,周衍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去。 沈蔓綠來不及說一個字。她注視著他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駐足在原地許久。 與此同時,許盈正靠著許父追電視劇,許母端了一盤子泡椒鳳爪過來,“泡好了,來嘗嘗?!?/br> 白花花的鳳爪周圍散落著芹菜和胡蘿卜,陣陣香氣從中漫出來。 許盈迫不及待地要拿鳳爪,倏爾想到什么,忙不迭收回手。 “不吃?”許母詫異。 “不吃?!痹S盈咽口水。 “還減肥呢?” “嗯?!?/br> “真不吃?” 許盈逃也似的奔回房間,“不吃!” 她咕嚕咕嚕地灌水,癱到床上。 天花板逐漸變成一塊熒幕,熒幕里,兩顆腦袋的影子慢慢地靠在了一起。 許盈啪地一下將臉埋進(jìn)抱枕里。 明明是夏日,她卻恍若置身于春日中,沾著花露的春苗綠到了枕畔。 第二天沈蔓綠再次路過那個巷子的時候包里放了個防狼噴霧。 她小心翼翼地在巷子里穿行,忽而敏感地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她全身一凜,疾步往前走。 還在跟著她! 她大著膽子不著痕跡地把眼睛朝后面一送。 電線桿子擋著的書包一角露了出來。 那書包…… 沈蔓綠訝然。她清楚地記得昨日周衍背的這個書包。 她踮腳,再往里瞧。果然看見那往電線桿子后面藏的校服。 是周衍。 她放下心,旋即有些驚訝。 他…… 她收起所有紛飛的思緒,若無其事地接著走。 等她到了校門口,她身子一閃,躲到隱蔽處。 那方,周衍見她進(jìn)了學(xué)校,轉(zhuǎn)身離去。 連續(xù)幾天,每天沈蔓綠兼職回校的路上,周衍都會跟在她后面。 慢慢的,她發(fā)現(xiàn)了,他似乎應(yīng)該是在暗中保護(hù)她,護(hù)送她抵達(dá)學(xué)校后又馬上離開。 在他的護(hù)送下,沈蔓綠經(jīng)過巷子的時候不再提心吊膽。 被他再一次護(hù)送到學(xué)校后,她按住心口,在心里默默感謝他。 這一天,上完體育課,沈蔓綠注意到周衍額角冒出的薄汗,她想也沒想,走上前,遞給他一包紙巾,“擦擦吧。” 周衍睫毛一顫,接過紙巾,“謝謝?!?/br> 話音剛落地,沈蔓綠同桌就趕緊把她拉走,“蔓綠,你干嘛和他說話呀,你知不知道他爸爸是得了艾滋病去世的呀!他可能也……” 聞言,周衍繃緊下頜,捏緊了紙巾。 沈蔓綠皺眉,“你胡說什么,他沒有的,我記得剛進(jìn)班的時候他說過他沒有的?!?/br> 周衍一怔。她居然記得他說過這話。他的確澄清過。 但所有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指尖發(fā)抖,抬眸直視她。她滿含歉意道:“對不起,她胡說呢。”說著就把她同桌拉走了。 陽光侵入她遠(yuǎn)去的裙擺。 她在發(fā)光。 周衍握緊她給的紙巾,嘴角稍稍往上揚了一下。 cao場另一角,劉玲玲說:“天啊,沈蔓綠居然敢跟周衍接觸,牛逼!她不怕艾滋——” “閉嘴!”許盈厲聲打斷她,“什么艾滋不艾滋的,他沒有好嗎?只是他爸爸有而已。” “那也不一定……” “沒有不一定。他要是有,他還在這里上學(xué)?早治療去了,別瞎說?!?/br> “你這么大反應(yīng)干嘛,又沒說你。” 許盈輕哼,把沒送出去的那包紙丟進(jìn)了兜里。轉(zhuǎn)而思及沈蔓綠的行為。 沈蔓綠給周衍送紙巾? 大概是因為她心善吧。她不僅成績優(yōu)秀,長得漂亮,對每個人還都很好。 她沒多想。 …… 沈蔓綠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周衍,出來吧?!?/br> 良久良久,周衍從電線桿子后面走出來。 他的面頰泛紅,讓她想起那次他紅著耳朵呆呆傻傻地向她道謝的樣子。 極力的反差讓她再次忍俊不禁。 她說:“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