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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年的老人,此刻都能聽出來,這個十三所的炮仗,現(xiàn)在是在指桑罵槐。 而“槐”,正是厲延本人。 厲延當初在老任的栽培下,風光無限,也如同今日的初蘅和明屹一般,是系統(tǒng)內(nèi)的業(yè)務骨干、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在這個系統(tǒng)里,有人是憑著真才實學爬上去的,自然也有人靠歪門邪道。 厲延當初乒乓球打得好,而六院原來的老院長也酷愛打乒乓球。 所以每天中午的午休時間,厲延都會去陪老院長打乒乓球。 雖說厲延本人的能力是有的,可誰也說不清,在他那火箭般的升遷速度背后,陪著老院長打乒乓球的苦勞占了幾分。 后來老院長將厲延介紹給了自己的老同學——國防科工委的一位老領(lǐng)導——當女婿。 厲延本人的家境雖然小康,可和妻子的家庭比起來,算是妥妥的鳳凰男了。 厲延和妻子結(jié)婚的前幾年,也算是系統(tǒng)內(nèi)人人羨慕的模范夫妻了。可惜的是,前幾年的時候厲延的老丈人落馬,接下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不顧女兒只有三歲,他便果斷地和妻子離了婚。 當然,在厲延講述的故事里,他并不是負心薄幸的陳世美,而是前妻因為父親出事、性格大變、每天都尋著由頭和他吵架,再加上他發(fā)現(xiàn)前妻的思想很不端正,無法正確看待父親落馬這件事,最終他不堪忍受,所以離婚。 當然,厲延的這一套說辭,放到臺面上來說毫無破綻。但究竟誰是誰非,旁觀者心里早就有了論斷。 任所長是厲延的老領(lǐng)導,所以也不好評價什么,從沒說過他半句是非。 倒是所長夫人,在厲延第一次看上初蘅的時候,便將這些事情全和初蘅說了。 對于此人,所長夫人很是不屑—— “這中男人,攀高枝的時候就不說人家思想不端正性格不合,等到人家老爸倒臺了,這中勢利眼,離婚就離婚,還非要給前妻潑臟水,搞得好像他多包容前妻,離婚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離一樣,真惡心?!?/br> “初蘅,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被他這個總工頭銜迷暈了眼,這中男人,不管娶幾個老婆,到最后都是他的墊腳石。我看那個一直在追你的小裴倒是不錯,你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小裴,至于這個厲延,你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哦不行不行,直接讓他滾不行,這中人報復心也強,萬一報復到你頭上就不好了。你悠著點兒,慢慢地拒絕?!?/br> 之前初蘅都是好好地將所長夫人的忠告放在心里的,可剛才,她實在是氣壞了。 不光是氣厲延背后搬弄是非,無憑無據(jù)就說人小白臉,更氣他拿當年褚阿姨的死來說事,所以才不管不顧,什么難聽話都懟了過去。 等到初蘅從大禮堂出來,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又有幾分清醒了。 剛才她那么不給厲延臉,估計是要被他記恨上了。 因此等回到了季褚的房間后,她便對著季褚踹了一腳,“都怪你?!?/br> 古人說色令智昏果然有道理。 季褚也很好奇:“你和那個人說什么了?” 他看孟悅的那個舅舅臉都綠了。 初蘅瞪一眼面前的小白臉,兇巴巴的:“關(guān)你什么事?” 季褚敢怒不敢言,只得閉嘴:“……” 不過他很快又想起了孟悅的微博。 將她主頁的那些微博看下來,季褚真的很迷惑:這個和孟悅愛得死去活來、過了十多年還念念不忘的人……真的是他嗎? 他甚至懷疑孟悅里的那個J是江敬,為此還特意抓著江敬審問了一番: “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背著我和孟悅談戀愛了?你自己看,你叫江敬,就是JJ,比我符合多了!沒錯,我看她微博里說的就是你!” 當然,此刻面對媳婦,季褚卻不敢將之前欺負人家江敬的話拿來再說一遍。 不管孟悅微博里的J是指誰,但現(xiàn)在大部分認識的人都覺得是在指他……這就他媽的很致命了。 季褚抱著懷里的媳婦,征求她的意見,“孟悅那個事情,你覺得怎么處理比較好?” 原本按照季褚的公子哥兒脾氣,他是不會追究這中事的。 一是因為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實在是太跌份;二則是因為當初戀愛也的確是他自己談的,現(xiàn)在來追究太沒風度。 但孟悅在微博上一直開麥,他怕初蘅會覺得不舒服——而且之前她也的確因為這對自己忽冷忽熱的。 所以雖然季褚覺得和女人計較太跌份,但在讓自己媳婦不爽和讓其他女人不爽之間,他只能選擇后者了。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聽見他的這番話,初蘅只是搖搖頭,“算了?!?/br> 她不是特別斤斤計較的人,也不喜歡通過男人的表態(tài)來從其他同性身上獲得優(yōu)越感。 而且她和孟悅本身其實也沒什么過節(jié),十多年前的那些事情只不過是小摩擦罷了,沒必要一直記著。 更何況,她想起自己剛才從厲延那里聽到的,季褚當年被季父趕出家門時,孟悅也在大過年的時候試圖出門去找他。 不管怎么說,她對季褚都是有過真心的,沒必要讓她太難堪。 季褚不知道她的內(nèi)心所想,但大概也能猜到。 因此下一秒,他便抱著懷里的人親了一口,“季太太真大度?!?/br> 當然,看著面前這張招蜂引蝶的臉,初蘅還是有幾分懷疑:“真的沒有其他前女友?” 明明是一張別人看第一眼就覺得他要吃軟飯的臉。 季褚恨不得指天發(fā)誓:“蘅蘅,你自己好好想想,宋引有沒有說過我談戀愛!” 初蘅沉默了:“……” 好像的確沒有。 見初蘅沉默,季褚知道自己占理了,于是繼續(xù)道:“宋引那個大喇叭,什么事都要廣播,他沒說過的事情那就是沒發(fā)生過?!?/br> 雖然初蘅很贊同“宋引是個大喇叭”這個觀點,但她還是沉吟著沒有出聲。 見她不說活,季褚有點慌,然后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有一次以為家里沒人,因為懶得出去倒水喝,所以在房間里打了一個半小時的嗝……宋引他蹲在外面笑了一個半小時?!?/br> 初蘅的臉瞬間就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胡說。” 這個宋引還真的是個大喇叭! 季褚繼續(xù)道:“你高三那年,接到國外打來的詐騙電話,以為宋引出車禍在ICU,然后差點被騙了三十萬,氣得拿頭撞墻?!?/br> 初蘅瞳孔地震:“?。?!” 季褚還在繼續(xù):“你讀大學的時候,還想要維持高中的學神人設,所以在宿舍的時候到點睡覺、一回到家就熬夜看書……但后來因為學的東西越來越難,只在家里熬夜看不完書,所以學神人設就自動崩塌了。” 初蘅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