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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剛睡醒的小兔子完全沒反應過來,等它回過神后,已經(jīng)被果果叼到季糖的臥室里。小兔子被啪嘰地丟到地面,果果用爪子拍拍它的腦袋,又向床上沉睡的季糖喵喵叫,示意小兔子去看看季糖。“嘰?”小兔子察覺到不對勁,立馬站起來,任由黑氣將自己包裹住。它變回人形,來到季糖身邊。季糖依然在熟睡,整個人縮成一團地窩在被窩里,只露出半邊腦袋。傅臨山皺眉,掀開被子。少年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干裂,眼眸緊閉,細軟的黑發(fā)散亂地披在額前。傅臨山愣住,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撩起對方額前的黑發(fā),拂過對方的額頭。很燙。guntang的溫度炙燒著他冷冰冰的手心,令他心頭一軟。發(fā)燒了。季糖昨天一回到家,還沒擦干汗就跑去浴室里洗冷水澡。傅臨山生前在戰(zhàn)場的時候,見過不少傷員,他從來都是冷靜沉穩(wěn)地幫他們治療。但面對著生病的少年,他竟有一瞬間的無措。少年不像他。他早就死了,而少年還有無限的生命力。但也很脆弱。傅臨山回到客廳,翻找起醫(yī)藥箱。他以前治療的大多都是重傷傷患,但照顧發(fā)燒病人這些常識他還是懂的。他找出體溫計,一邊單手將少年扶起來。季糖睡覺習慣穿單衣睡覺,傅臨山扶上他的腰肢,能感受到他光滑guntang的皮膚,腰身也細得很,有點脆弱的意味。季糖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幫你量一下體溫,乖?!?/br>傅臨山把少年的睡袍解開,順勢將體溫計穿過少年的臂彎,夾在臂彎當中。同時,他也注意到門旁邊傳來動靜。他看見一只、兩只、三只厲鬼物件啪嘰啪嘰地跑進來。屋外的小鯨魚也發(fā)出嚶嚶聲,也想要進來。都試圖來爭著要照顧季糖。傅臨山:“……”他轉(zhuǎn)過身,將注意力放在季糖身上。季糖雙目緊閉,發(fā)間盡是汗水,他察覺不到眼前的人是誰,他只能伸出手,輕顫地攥住對方的一邊衣角。“先生,我好冷?!?/br>第98章“先生,我冷?!?/br>季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能禮貌性地用“先生”代替。恭恭敬敬的稱呼配上綿軟的聲線,很容易激起人的欺負心。冷……傅臨山皺眉,下意識地想去抱住少年的身體,以此來給予對方溫暖。但當他的手觸碰到對方的腰肢時,猛然一愣。他差點忘記自己已經(jīng)死了。所擁有的溫度比冰塊更要冷。就這樣待在少年身邊,對方難免會說冷。傅臨山:“……”他想縮回手,不再觸碰少年??蓪Ψ骄o緊攥著他的衣角,迷糊地嘟噥著冷。他的神色很難看。他生前救治過無數(shù)人,可死后連給予少年一點點溫暖都不行。傅臨山俯身,幫少年蓋緊被子:“你等等我。”他記得季糖的屋子里有熱水袋。他出到客廳,找到熱水袋,然后煮好熱水灌入。他不忘給少年沖一杯退燒藥。他回到臥室時,發(fā)現(xiàn)其他厲鬼所附身的物件,都爬上了季糖的床,圍在季糖身邊。他忽略他們,掀開少年的被子,將熱水袋放入。冰冷的被窩逐漸被熱水袋捂得暖烘烘,季糖也不再喊冷,而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他似乎將熱水袋當作某個人的手臂,緊緊地抱住。傅臨山皺起眉。如果他還活著,可以進入少年的被窩里,用自己的體溫來給予對方溫暖,讓對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可他做不到。永遠都不可能了。傅臨山端起碗,想要喂季糖吃藥。季糖現(xiàn)在暈乎乎的,可能得讓人手把手喂。當他的指尖觸碰到季糖的唇時,突然被人打斷。傅臨山:“…………”他轉(zhuǎn)過頭,看見裴白舟。裴白舟奪過藥碗,瞥了傅臨山一眼,冷聲道:“季糖以前也手把手喂過我吃的,現(xiàn)在應該輪到我來喂?!?/br>傅臨山:“……”算了算了。吃藥要緊。雖然他的確有點不爽。裴白舟舀起一勺退燒藥,小心翼翼地放到季糖嘴邊,另一邊手則扳住季糖的下巴。季糖張開唇,像小奶貓似的將藥吃下去。退燒藥藥劑是白色粉末狀的,用熱水沖開后便呈乳白色液體。季糖的意識很迷糊,似乎不太能完全地將藥吞下去。于是,在座的所有厲鬼都看見這一幕。少年面色潮紅,眼眶泛紅,緊閉的嘴角留下一滴乳白色液體,長長地劃過下巴,沒入衣領不見。傅臨山:“……”他喉頭微顫,挪開視線,極力不讓自己去關注那滴液體。同時,他看見身邊的裴白舟消失不見,啾嘰一聲變成了害羞泡泡飛上天。想必是想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傅臨山扯下紙巾,幫季糖擦干凈嘴角。季糖喝完藥后,意識清醒了些,但身體還是guntang得很。他探出手,再次攥住傅臨山的衣角,嘟噥道:“苦……”“苦?”“想吃甜的?!?/br>傅臨山問道:“想吃什么甜的?”季糖支吾幾聲,慢吞吞地想出一個食物的名詞:“草莓蛋糕。”傅臨山:“……”一直窩在季糖被窩里的練習冊,變回人形,二話不說地離開臥室給少年做蛋糕。其他厲鬼也沒有干看著,一接連二地離開臥室。季糖喜歡在冰箱里備著甜品食材。他們可以任意使用,但會不會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傅臨山覺得他們不會做。雖然他也不會做。傅臨山站在臥室門口,淡淡地瞥一眼他們。好幾個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起擠進窄小的廚房,在里面咕咚咕咚地搗鼓起食材。可愛精致的蛋糕模具,對比起他們冷冰冰的神情,未免顯得有點突兀。他們生前對甜品絲毫不感興趣,如今卻能為少年去親自做甜品。傅臨山:“……”他轉(zhuǎn)過頭,瞥向少年。季糖吃完藥后,神色好了很多。他撩起季糖額前的碎發(fā),拂過對方的額頭。還是很燙啊。家里并沒有退燒貼,冰箱里也沒有多余的冰塊。唯一……能讓少年降溫的,只有他自己了。傅臨山?jīng)]有挪開手,而是一直將手放在少年的額前,希望自己冷冰冰的體溫能讓少年降溫。他沒有溫暖,只有數(shù)不盡的冰冷。他放了一會后,索性變回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