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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迸诉B忙道,“忘了他吧,忘了這件事,忘了你殺過人,好嗎?你就當他是我殺的,我不怕,我不怕他,讓他變成鬼來跟我索命吧!讓他在陰曹地府明白自己死在誰手上!石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負的,石家沒有絕后,你爸爸還有你,還有你這個兒子……”她說著說著聲音大了起來,帶著一種癲狂般的顫音,又尖又細,刺得人耳膜發(fā)麻。“別說了!”少年微微提高了聲音打斷了她。“好好,我不說了,對不起阿澤,我……我只是高興,高興你幫你爸爸報了仇?!?/br>“我只有一個爸爸。”少年深吸一口氣,沉聲說,“我爸爸姓方。”“你什么意思?”女人的聲音倏然冷了下來,“你姓石,石鵬才是你的爸爸!阿澤你是不是在怪我?你怪我一出生就把你送人?我也沒辦法啊,我那時候才十幾歲,還在上大學,手里除了學費沒幾個錢……你爸爸死了,我沒辦法養(yǎng)活你,留著你只能讓你跟我受苦??!”她嚶嚶啜泣起來:“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啊,我懷胎十月,東躲西藏……生你那天我不敢去醫(yī)院,只好在醫(yī)院旁邊租了間屋子自己生,還好老天可憐我,讓我們母子平安……我沒辦法啊阿澤,我沒錢養(yǎng)活你,只好把你送給方家,我知道他們家兒子一落地就死了,你們倆一天生日,他們一定會對你好,把你當親生的……”“他們確實把我當親生的?!鄙倌甑吐曊f,“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你生了我,我也幫你殺了人,我們就算一命還一命了,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見你,你也不要來見我,我們一刀兩斷?!?/br>沉默,女人忽然提高聲音:“一刀兩斷?你要跟我一刀兩斷?!”“你讓我給你錢,我給了,你讓我?guī)湍銡⒘笋R強,我也殺了?!鄙倌陠÷曊f,帶著壓抑的痛苦,“如果生我是一筆債,我也該還清了……媽,我今天見你最后一面,叫你一聲媽,今生今世,我們再沒有一分關系?!?/br>“哈!哈哈!”女人怪笑一聲,“所以,你今天是來跟我攤牌的?你后悔了?后悔認我這個媽,后悔幫我殺人了?可你知道那是你的仇人!阿澤,馬強他不無辜,他害了你的親生父親!石鵬是被冤枉的,他沒殺人他不該被槍斃!”少年疲憊地打斷了她:“別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后不后悔的,也都不重要了……再見,媽?!?/br>女人忽然冷笑一聲:“你該不會告訴方卉慈了吧?”少年氣息一窒,女人緊張地道:“是她讓你來見我最后一面的?是她讓你背叛我,讓你拋棄我,讓你不認我這個媽的?”少年沉默不語,女人咬牙切齒地追問道:“你真的告訴她了?你瘋了阿澤?你怎么能……那個死丫頭,她一早就怕你搶了她的財產(chǎn),現(xiàn)在你還把把柄送上門!你是不是傻了你?”“她是我jiejie,她陪了我十四年,養(yǎng)了我十四年?!鄙倌暾f,“如果你要我認你這個媽,那我就不是方家的人,方家的財產(chǎn)全部是她的,天經(jīng)地義,怎么能叫搶?”女人噎了一下,少年低低嘆了口氣,說:“你想什么,我都明白,我已經(jīng)十四歲了,不是三歲小孩……媽,這些錢你留著,以后……別再來找我了?!?/br>“你站住!我不要你的錢!阿澤你別走,我、我是你mama??!”“可是我也要活??!”少年爆發(fā)了,聲音哽咽嘶啞,“我、我只要看見你,想起你,就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想起馬強,想起他死不瞑目的樣子……是,我未成年,殺人不會判死刑,可是……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死刑更可怕!”少年嗚嗚地哭了起來,崩潰地道:“我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我天天跟自己說他死有余辜,我為父報仇,可我還是殺了人……那是個活生生的人??!媽!我的手再也洗不干凈了!再也洗不干凈了!”錄音戛然而止,進度條沉默地走過最后一個刻度,停了下來。第96章S2沉默,屋子里安靜得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蕭肅看著空白的電腦屏幕,完全無法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一切。那是方卉澤的聲音,他熟悉得很,那年方卉澤忽然進入變聲期,說話嘎聲嘎氣,他還笑話他像只鴨子。而和方卉澤對話的女人,很明顯是王桂玉。所以她從來就不是什么白月光,不是什么初戀情人,而是方卉澤的親生母親。難怪她大二的時候莫名其妙休學了一年。方氏夫婦的小兒子一落地就死了,所以他們抱養(yǎng)了被王桂玉遺棄的方卉澤,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恍惚間,蕭肅終于懂了,為什么第一次看見洪穎的時候,他晚上夢見了方卉澤,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兩個人眉宇之間氤氳著一種極為相似的感覺。他也終于明白,方卉澤為什么會幫王桂玉殺馬強,殺王長友——他是石鵬的遺腹子,他要為父報仇,要把當年陷害他親生父親的人一個個送上西天。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害方卉慈?方家有哪里對不起他?方卉慈把他當成親弟弟,甚至親兒子一樣呵護一樣教養(yǎng),連蕭肅這個真兒子偶爾都忍不住嫉妒!方卉澤自己不也說得明明白白嗎?他明明知道王桂玉是在利用他,只有方卉慈真正關心他,為什么還要害自己的親jiejie,用香樟樹花粉把她弄成植物人,躺在醫(yī)院里人事不省?為了錢?為了方氏?為了方家偌大的財產(chǎn)?那他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住在這個家里,每天面對兩個懵懂無知,仍舊把他當成親人,當成小舅舅的兄妹?蕭肅難以置信地握著那個U盤,驚怒交加,簡直想立刻把方卉澤叫回來,當面問個清楚明白!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方卉澤已經(jīng)瘋了,不再是那個開朗大方的阿澤,甚至不是那個因為殺了馬強而夜不能寐、后悔自責的單純少年。十七年了,這十七年里他縱橫海外,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商業(yè)帝國,重新認回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甚至策劃了周密的復仇計劃,殺了呂白,殺了尤剛,殺了張嬋娟、王長友……他已經(jīng)變成了魔鬼,比十四歲的時候更加冷血,更加殘酷,更加喪失人性。他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蕭肅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預見了方卉澤發(fā)現(xiàn)自己找到匣子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瘋狂,什么樣的兇狠。他一定會殺了自己,殺了蕭然,甚至殺了昏迷不醒的方卉慈!報警!蕭肅意識到那把刀和那件血衣,就是十七年前馬強案警方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殺人證據(jù),方卉慈當初不知為何發(fā)現(xiàn)了它們,但出于保護方卉澤的想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