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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掩映下緩緩駛?cè)氤浅?。把守的官吏看了看其手上的文書,擺擺手示意放行。 永州是一個商業(yè)發(fā)達的小城,城里的百姓數(shù)量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來來往往有許多外地的商販,所以客棧卻是不少。 使其將馬停在路邊,車廂里的兩人則是掀起簾子跳下馬車,快速地走進了面前的那個客棧。 客棧不大不小,門面簡單,里面倒是很干凈。元宜晃了晃手上的一個小牌子,那客棧的老板則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個禮,然后將她領(lǐng)到了樓上的隔間。 房間里早已鋪好了軟軟的被子,桌子上放著一碗小餛飩,這會兒還冒著熱氣。元宜先凈了凈手,而后利索坐下,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小姐,是在這里多歇幾日 ,還是明早就走?”那小二弓著腰站在元宜身邊,低聲問道。 “如今時間特殊,此處不宜久留,我明早就會動身?!痹朔畔率稚系纳鬃樱眠^絹帕擦了擦嘴:“這些天,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二忙擺擺手,連連道:“這外面鬧得這么亂,小姐很是不容易。能替小姐分憂,也是我們的福分?!?/br> “元宜,在此謝過了!”元宜從椅子上站起來,朝那小二誠摯地行禮道謝。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小二收走那碗和勺子,關(guān)好門走了出去。 元宜簡單洗漱一番,吹熄燈燭鉆進被子里面。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這輛馬車早早從客棧旁邊駛離,搖搖晃晃繼續(xù)朝西駛?cè)ァ?/br> 一晃便是一個月。 元宜這一路的速度并不慢,換了好幾匹馬,終于到了三年未回的西疆。她本以為這一路走得不會很容易,派了好些人盯梢。可沒想到這路上不僅沒有什么別有用心的人做手腳,就連宮里派來的人都沒有。 加上京城中的亂子并沒有傳到別的地方,大楚的其余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連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見到幾樁。 因此元宜這一路清清靜靜,極其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元宜掀開車廂上的床簾,探出頭看著外面的景致。 西疆還是原來的模樣。 這會兒正是黃昏,西邊的天際掛著一個暖黃色的太陽,將半邊的天都染成了金黃色。這里前些日子估計是下過雪,地上還有許多未融化的白色,被日光映襯著,看起來倒是有些溫暖。 路上的行人一個個裹得十分嚴實,頭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看上去很是魁梧。 不過街上還挺是熱鬧,一個個魁梧的人嬉嬉笑笑地撞在一起,熱鬧得很。 如今已經(jīng)入了冬,西疆那里更是風(fēng)聲呼嘯,徹骨寒冷。元宜從馬車上跳下來,緊了緊身上的大氅。 馬車又是停在一個客棧的前面。門上的招牌和之前的幾家一模一樣,看起來是一個連鎖的店鋪。 元宜領(lǐng)著阿麗等人走進去,沒準(zhǔn)備入住樓上的客房,卻是徑直走向了這個客棧的后廚。 眼下正是飯點,后廚里的廚子都忙得很,鍋里翻炒著各式各樣的菜,廚子一個個額頭冒汗,根本無心顧及其他。 幾個一襲黑袍的人影安靜迅速地從人 群中穿過,倒是沒有引起許多人的注意。 后廚的盡頭是擺放各類食材的儲存間。元宜把門打開走進去,走到了最里面的架子處。 手指在架子第三層第一個格子上輕輕點了點,便聽見一陣機械的吱呀聲。緊接著架子緩緩向另一邊挪動,竟露出里面的一個小門來。 元宜旋開門把,推門走了進去。 豁然開朗。 這扇門的外面,有另一個大一些的木門。從這一扇門進去,就能看見一個極寬敞的庭院。庭院周邊坐落著好多個小房間,往后面延伸去好遠。 阿麗跟在元宜背后走了進去,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小、小姐,這是哪里???” “這是哪里?”元宜聞言卻是愣了一下。剛剛揚起來的眉眼緩緩垂了下去,嘴邊的笑意頓時一掃而空。 “這是……我曾經(jīng)的家。” 元宜揮了揮手,揮落方才推門時手上沾上的灰塵。 阿麗聞言也是怔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 這院子雖然看起來很是氣派,但其實周圍的樹木其實已經(jīng)死了大半,地上堆著一層白雪,而白雪的下面,則是厚厚一層的枯葉和灰塵。 房頂上面的瓦片也有些褪色,料峭寒風(fēng)吹過,這里除了他們,竟沒有半點人煙。 元宜往前走了兩步,俯身撥開白雪,拾起一片枯葉。 她靜靜端詳片刻,面色無波,手上卻使了些力氣,那葉子便瞬間支離破碎,化為粉末。 元宜捻了捻手指,抬頭的一瞬,便看見面前掠過幾道人影,整齊的聲音傳來,讓她感到周身的寒冷被沖淡了些許。 “參見小姐,屬下恭迎小姐回疆?!?/br> 那些穿著黑衣的人在元宜面前停下,半跪在地朝元宜恭敬地行了一禮。 元宜忙跑過去將他們一一扶起,扶著扶著,眼眶便有些紅了。 這些人都是她母親留下來的親衛(wèi),一部分人隨她前往京城,另一部分則是留在西疆,打理一些舊事。其中,就包括了這些客棧的運營。 前些日子外祖父去世,在那場亂戰(zhàn)中存活的一些府兵也重新回了西疆,與外祖父在西疆的一些舊部聚集起來,加入到了這些事務(wù)的處理當(dāng)中。 偌大定遠侯府,如今,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元宜隨著暗衛(wèi)進到被提前打掃好的正廳里面,時隔三年再一次仔細看了一 圈屋里的陳設(shè)。 值錢的物件兒早在之前前往京城的時候被拿走,如今大半個屋子空空蕩蕩,里面只有幾個落滿了灰的花瓶縮在墻角,看起來很是寂寥。 “這些日子,可有什么異動?” 元宜接過阿麗遞過來的暖爐,往懷里緊了緊。這屋子的窗戶有些都已經(jīng)壞了,寒風(fēng)從縫隙里鉆進來,把屋子里僅有的一點熱氣也吹散了。 “西疆這邊沒有什么大事,那些異族雖然時不時還會搞出一些暴/亂,但是規(guī)模都不是很大,搞不出來什么火花?!睘槭椎哪俏话敌l(wèi)在側(cè)邊的椅子上坐下,低聲應(yīng)答。 “今年的風(fēng)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