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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正看著跪在地上的心愛的夫人和二女兒,再看看一旁垂著頭一言不發(fā)的大女兒,心上的焦躁便再也止不住了。 “自從你母親去世,我可有虧待你什么?” “元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這般不懂事呢!” 元正鬧心地捋著半長的胡須,把一邊的妻女扶起來,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元宜。 元宜瞧著地上薄毯上繁復華麗的花紋,只覺可笑。 母親去世不到三個月,父親便從外面領回來一個懷孕的女人,更是直接把她提到正妻。沒過多久,又帶回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宣稱看著有緣,便收為義女。 這般拙劣的把戲,元宜怎會看不懂?怕是許多年前,父親就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 所謂的“不曾虧待”,指的就是讓這位新來的林夫人每月不克扣嫡女的例銀。其余的事情,比如林夫人母女搶占原夫人的嫁妝、暗里的對她挑刺欺辱、無數(shù)次的陷害栽贓、處理掉她所有親近的朋友等等,他一概不知,一概不管。 只要這對母女在他面前一哭,他便成了個無甚原則好丈夫。 這么些年過去,她早沒了當初悲傷的情緒,傷痕累累的心臟,徒留麻木而已。 三個人的話語仿佛黑暗中惡鬼的低語,一點一點,將她完全湮沒。是啊,她一個失了母親的女子,能平平安安地在元府長到這么大,怎能……忘恩負義? 元宜作為家中嫡女,穩(wěn)重柔順,素來懂事,怎么會拒絕大家的請求,怎么會不愿意“甘愿”獻身呢。 于是元宜乖順地跪下,歉意地開口 說道:“父親母親息怒,女兒剛剛一時晃了神,這才遲遲沒有答復。女兒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父親母親對我的養(yǎng)育之情,我怎樣都無法報答。這對元家有益的事情,女兒一定會去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父親,對于這件事,女兒有些疑惑。” 元宜柔弱地抬頭,一雙眸子里盛滿了疑惑,遲疑地開口。 “有何疑惑?你說吧。” 元正聽她松了口,心情頓時大好,臉上的褶皺散開消失,擺擺手示意她繼續(xù)說。 “這丞相大人,官再大,那也大不過上面的陛下?!?/br> 元宜看見元正驟然變幻的神色,纖長的眼睫盡數(shù)斂住眼底的情緒,“且丞相同陛下年紀相近,同樣是送,為何父親,不把我送給陛下呢?” “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垂青,我們元家,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望著腳下言辭懇切,面容如畫的元宜,元正心頭少有地滑過一絲遲疑。他確實考慮過皇帝那邊,只是他聽聞皇帝常年沉溺美色,近些年年歲漸高,在那檔子事上面又生出些新手段,怕是一般女子很難受住。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他真是有些不忍心?!霸耍瑸楦钢滥愣?,只是......他頓了幾秒,似乎在斟酌著詞藻。 但身側垂頭掩泣的林夫人適時地插了句話,讓元正這一點點猶豫徹底消散。 “哎呀,我這才想起來,元宜好像和丞相家的小女兒生過嫌隙。那年在臨淵樓,元宜彈了首曲子,奪走了人家在宴上的尊名?!?/br> 她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元清寧便也跟著附和。 “竟還有這種事?!痹櫨o眉頭,沉默地嘆了口氣。若是這樣,把她送到丞相府就不是最好的選擇了。若是丞相家的女兒從中挑撥,這件事能不能平息,還真是說不定。 還真得是送給皇帝。 元正輕咳兩聲,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既然這樣,那為父就重新安排一下吧。” “三日后皇宮要舉辦夏日宴,到時也會邀請京城各家的貴女。元宜,你趁這兩天好好準備。” 元宜端正地朝前面福了福身子,恭敬開口:“女兒聽從父親的吩咐?!?/br> 她偏頭看了看一旁母女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默默轉回頭,神色無波,紅唇微抿。 三日后,她便被帶進了宮。夏日宴上她一鳴驚人,當晚就被皇帝召進了寢殿。 元宜慢慢坐起身,淺啜了口茶水。她想起昨晚皇帝風干丑橘一般的老臉和那雙渾濁的眼睛,心上泛起一陣nongnong的厭惡。沉溺美色,昏庸無能,這般貶義批判的詞,用來形容大周當今的圣上,倒是再合適不過。 皇帝年歲雖高,對翻牌子和后宮佳麗翻云覆雨那檔子事,卻依舊鐘愛得緊。甚至還廢寢忘食地鉆研出來了好些新玩法。 昨夜,乾元宮。 寢殿華貴,屋子的桌案、軟床皆是由上好的紫檀制成,墻角梨木 雕花的臺案上,擺著個小巧精致的香爐,散發(fā)著濃郁的龍涎香。 “不愧是大周有名的美人,朕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br> 眼前蒙著的紅綢被人猛地扯開,昏暗的燭光闖進視線,眼前的一切仿佛帶著一圈若有若無的光暈。 元宜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年近花甲老態(tài)初顯的皇帝。 皇帝身上的龍袍都沒有換,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皺紋交錯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她垂下頭,發(fā)現(xiàn)手腕被精心打磨好的軟繩緊緊綁住,輕輕動兩下,便能看見留下的淡淡的紅痕。 下頜被人用力捏住,她被迫抬起頭,望向皇帝布滿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朕收了你,便是答應了元侍郎的求情?!被实鄞旨c的手掌在她雙肩上肆意地游走,給肌膚帶來持續(xù)的顫栗,“所以不管朕對你做什么,你都要給朕受住了?!?/br> 輕薄的外袍突然被人毫不憐惜的扯去,布帛破裂的聲音清脆清晰,像是戰(zhàn)場中炮火的轟鳴。 元宜暗暗攥緊拳頭,卻是乖順地垂下眼睫,“陛下圣明?!?/br>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松開手,朝門外吩咐了一句,“把東西拿來吧?!?/br> 房門吱呀一聲響,三兩個宦官端著幾盤東西恭敬地走了進來。 元宜不動聲色地朝那邊打量一眼,竟看見銀盤中裝著幾把泛著寒光的小巧利刃。 果然,后宮的傳言,空xue來風。 皇帝擺擺手示意宦官退下,他走過去揀了把小刀,又緩緩在床榻旁停步。他慢條斯理地劃開面前人月白色的里衣,又把她發(fā)髻上插著的步搖摘下。 “朕聽說,你小時候在西疆長大?!彼焓置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