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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張嬤嬤推開門,溫和說道:“小姐,莫公子來洛府還書了?!?/br> 洛澈目光一直盯著話本,看這么美好的事情,為什么總有一些凡塵瑣事來糾纏她? 那個叫莫子越的書生臉皮也太厚了,動不動就給她寫書信,還有意無意在外面放一些他們兩情相悅的謠言! 她無奈的說:“嬤嬤,我洛府家大業(yè)大,這些年也一直在資助一些貧寒士子,可我不希望他們打擾到我的正常生活?!?/br> 張嬤嬤溫和的說:“奴婢這不是擔(dān)心您一直惦記那人,想讓您多觀察一些年輕士子,您要是不喜歡的話,奴婢下次就不許他們進來?!?/br> 哎,那個莫子越長相有幾分像太子殿下,小姐第一眼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本以為有些希望,可惜啊。 洛澈眨了眨眸子,話本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帶上斗笠說:“我出去走走?!?/br> 張嬤嬤擔(dān)憂的說:“現(xiàn)在還下著雨呢?!?/br> 洛澈不在意道:“打一把傘就是了?!?/br> 張嬤嬤還想說些什么,卻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洛澈特別好伺候,就是為人比較貪玩,看著疏離又冷淡,其實心地是最是柔軟善良。 柔軟到有些不像宋家的人。 洛澈撐開竹傘,白色的幔帳遮住了她的臉,她一襲青衣,長長的墨發(fā)垂到腰間,腰肢纖細美好,皓白的手腕隱隱約約系著一根紅繩,乍眼望去,讓人格外好奇斗笠下面到底是一張怎樣的臉。 莫子越從書房走出來,遠遠地看見洛澈,拱手拘禮道:“洛小姐?!?/br> 據(jù)說這洛小姐得了一種不能見風(fēng)的怪病,從來沒有露出過面容。 但是她的氣質(zhì)非常特別,帶著一般閨閣女子沒有的靈氣動人。 洛澈回了一禮,冷淡道:“莫公子?!?/br> 她撐著傘長身玉立,青色的衣擺隨風(fēng)飄蕩,一步步走在長廊里。 莫子越溫聲說道:“多謝洛小姐多年來對寒門士子開放藏書,在下之所以能考上秀才,全靠姑娘這么多年不吝相助。” 洛澈腳步不停,聲音淡淡道:“ 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還望你日后為官清廉,不要辜負這座藏書閣的古籍?!?/br> 莫子越連忙說道:“小生自然不敢?!?/br> 洛澈感覺和書生對話都文縐縐的,特別沒意思。 這古代的男人是不是都這個樣子? 古板,無趣。 不像他……洛澈心尖一顫,少年羞澀懵懂的模樣讓她記憶猶新。 洛澈盯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覺得今天抓魚挺好的。 她對身后的趙嬤嬤說:“去安排一下,我要去抓魚。” 趙嬤嬤習(xí)慣了洛澈說風(fēng)就是雨的性子,揮手就讓下人去做準備。 反正這洛府就只有她一個主子,她開心就好。 其實她并不在意讓洛澈早日成婚,雖然延續(xù)宋家血脈乃是頭等大事,可宋家上下對這位主子到底有多疼愛,她是親眼所見! 雖然這位主子,好像是遺忘了一些事情…但是皇后娘娘生前特意叮囑過,不許在她面前談起宋家過往的仇恨。就好像這世間所有的陰謀丑惡,娘娘一點都不舍得讓她沾染。 洛府不遠處有一座后山,緊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肥魚活躍,是一個釣魚的好地方。 洛府的人早就在這里搭建了一座亭臺,洛澈披上大氅,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哼著小曲兒坐在亭臺里。 月牙把打濕的竹傘合上,放在亭臺的角落里,忍不住說道:“亭臺四面通風(fēng),小姐可別惹了風(fēng)寒?!?/br> 微風(fēng)吹起洛澈的長發(fā),她低頭將蚯蚓掛在魚鉤上,隨口說:“我餓了,你回府中給我取些糕點?!?/br> 月牙看著亭臺周圍都是洛府的下人,后山又沒有什么陌生人,她就放心的回府取糕點了。 洛澈有時候特別好奇,為什么洛府的一些老人都是不能說話的聾啞人? 他們大多時都恭敬沉默,像是少了靈魂一樣。趙嬤嬤說因為當(dāng)年他們知道了太多秘密,所以自愿割去舌頭…… 洛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愿再回想了。 她把魚餌丟在小溪中,靜靜的等待魚上鉤。 后山上風(fēng)景很美,她前年特意在山上種滿了桃花林,如今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 這時,小路上突然駛來了一輛馬車。 那馬車由兩匹高頭駿馬拉著,馬車后跟了一對長長的隊伍。馬車行駛到亭臺前緩緩?fù)O?,馬夫恭敬地走過來詢問:“這位小姐,可否讓我家公子在這里避雨片刻?” 洛澈頭也沒回,擺擺手道:“隨意?!?/br> 她出門在外一直戴著斗笠,其實也不是都怕被朝廷的人捉住,畢竟都這么多年了,說不定人家早就把她這罪臣之女給忘了。 只是吧,咳咳,這具身體的容貌生的太美,她現(xiàn)在的身份又有點特殊,是洛家為唯一的子嗣,怎么說呢,就會有很多想做□□夢少奮斗幾十年的士子對她大獻殷勤。 簡直讓她煩不勝煩。 甚至有人對她說,不嫌自己相貌丑陋? 洛澈真的是呵呵了,總有賊人在覬覦自己諾大的家產(chǎn)! 身后有腳步聲一步步邁過來,夾雜著雨滴落入溪水中的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身后那人坐在亭臺里,一直沒有說話。 洛澈納悶兒了,這古人不都很講禮貌嗎,這人連聲謝謝也不說,莫非是個啞巴? 她托腮繼續(xù)釣魚,過了一刻鐘,一條魚都沒有釣到。洛澈也沒有氣餒,撈出魚鉤看了看,果然那條蚯蚓已經(jīng)不見了,忍不住低聲暗罵:“這河里的魚都成精了不成?” 這時,身后有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抓魚方式不對。” 洛澈一愣,原來不是個啞巴呀。 她并沒有回頭,低頭將魚鉤掛上蚯蚓,開口問:“那什么樣方式好一些?” 她感覺到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那人沉默一會兒,輕聲道:“這條小溪不過兩丈寬,你造一條同樣寬的大網(wǎng),將這條溪水堵住,這魚兒不就怎樣都逃不了了嗎? 洛澈搖頭笑了笑,將魚鉤丟進溪水里:“這樣的話,釣魚的樂趣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