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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所以選擇在酒吧兼職,除了小費多,還因為下班后偶爾能接一兩單代駕。這天晚上他替隔壁酒吧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客人當(dāng)代駕,中途車沒油了,就去了最近的加油站,他下車加油時,車主把車窗搖下來透氣,胳膊搭在窗戶上醉醺醺地往外打望,忽然吹了聲口哨,問他:“那小哥長得正不正?”譚思朝他甩眼色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那個身量高挑的小哥幫一輛車加完油后轉(zhuǎn)過身來,隨手抬了一下帽子,嚇了一跳。隋輕馳?!他愣住,車主就拍著車門大著舌頭喊他:“加滿了!”隋輕馳聞聲朝這邊回了下頭,看見了譚思。車主看著帥氣小哥徑直朝這邊走來,驚訝地扭頭問譚思:“你認識???”“……嗯,我朋友?!?/br>隋輕馳走過來,繞過車頭,掃了一眼喝得醉醺醺還仰頭張著嘴看他的車主,問譚思:“代駕嗎?”譚思點點頭,把油槍掛了回去,隋輕馳穿著一身藍灰色工裝,袖口挽在小臂上,戴著同色的工作帽,這樣一身竟然也穿得非常帥氣,他繞過車頭走過來時譚思甚至聽見他代駕的客人捂著胸口沖他感慨:“你朋友也太jb帥了吧……”譚思也不知道被自己發(fā)現(xiàn)在加油站工作的隋輕馳此刻是什么心情,畢竟也是心高氣傲的少年,就干脆沒提這件事:“對了,老板今天跟我說了,他朋友同意讓我們?nèi)ivehouse開唱?!?/br>“是嗎?”隋輕馳若有所思點點頭,“那挺好?!?/br>“那我先送他了,”譚思拉開車門坐進去,隋輕馳站外面看著他發(fā)動車子,譚思忽然抬頭問,“傅錯知道嗎?”隋輕馳搖了搖頭:“我會和他說的,”說著隨手拍了下車窗,“路上小心?!?/br>早上傅錯醒過來,發(fā)現(xiàn)身邊空著,扭頭,隋輕馳就坐在床邊,穿著一件純白運動夾克,安靜地弓著背低著頭,仿佛已經(jīng)這樣坐了很久了,窗外的白光灑在他白皙的側(cè)臉和純白的夾克上,好像整個人都白得在發(fā)光。傅錯見他手里拿著他們兩人的手機,正有些奇怪,隋輕馳點了一下他的手機,回頭見他醒了,笑了笑把手機放回了床頭柜。傅錯坐起來,拿過手機點開,發(fā)現(xiàn)隋輕馳微信轉(zhuǎn)來了5000塊錢,而且已經(jīng)替他接收了:“干嘛轉(zhuǎn)錢給我?”隋輕馳把自己的手機揣進衣兜,白色夾克在安靜的臥室里發(fā)出窸窣聲,和他剛才那個笑一樣慵懶,卻也透著溫柔,隋輕馳看著他說:“我找了一份工作,還不錯,以后的房租你付半年,我付半年?!?/br>傅錯蹙眉:“什么工作?”“在加油站。”“加油站?”傅錯抿了下嘴唇,斟酌著說,“其實你有獎學(xué)金,沒必要這么辛苦,房租反正我一個人住也要付的?!?/br>“我不覺得辛苦,”隋輕馳說,“這樣自食其力,我覺得蠻好的。本來我想去你兼職的餐吧的,想了想還是不要給你添麻煩了,在油站工作挺好,雖然有點辛苦單調(diào),但是很單純。”傅錯看著隋輕馳,AK常說隋輕馳身上有股日天日地的氣場,可能因為腿長,坐哪兒都邁得很寬,現(xiàn)在在他眼前的隋輕馳,腿依然邁得很瀟灑,手還抄在兜里,依舊是他灑脫驕傲的模樣,可是有什么還是變了,中二的少年在生活面前悄悄的,偷偷的妥協(xié)了,他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為之惋惜,只能揚起一個鼓勵的笑,說:“我們會好起來的,會越來越好的?!?/br>“這樣就很好了,”隋輕馳說,“再好我不敢想了?!彼痛瓜卵?,看著兩人并排在一起的拖鞋,一筆光照在上面。“等知道西風(fēng)的人越來越多了,以后只會越來越好,到時候樂隊有錢了,我們就買個別墅,四個人住在一起?!备靛e說。說完這些,細想真的不可思議,他自己都從來不信,都那么迷茫,竟然會開出如此不切實際的空頭支票??墒悄莻€時候,除了這些“美好的未來”,他們也沒有別的可以對彼此許諾了。托姚叔的福,西風(fēng)拿到了Livehouse的通行證,第一次演出時每個人心里都沒譜,擔(dān)心沒賺到錢反而會賠錢,演出結(jié)束后發(fā)現(xiàn)還是有盈余的,大家都開心得不行,雖然沒有做到開門紅,但第二場時現(xiàn)場就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此后幾乎場場爆滿。買票看他們演出的人越來越多,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他們從兩百人的小場子,唱到八百人的TOPLivehouse,從要自己聯(lián)系演出,到開始接受周邊Livehouse的邀請,微博粉絲數(shù)也從兩萬飆升到二十多萬。那個微博本來是AK在打理,后來譚思怕他亂講話,讓AK交出了密碼,AK不情不愿讓渡了管理權(quán),自己又重新注冊了一個小號四處浪。西風(fēng)的微博大號與他們的私人小號都有互關(guān),只除了譚思,譚思管著大號,就懶得再弄小號了。三個人里,隋輕馳的粉絲無疑是最多的,幾乎與西風(fēng)大號的粉絲數(shù)持平,時常讓AK羨慕得咬牙切齒。樂隊終于有錢了,他們也不再過得捉襟見肘,一起吃烤rou的時候AK說:“錯哥,我看你們那個房子也可以退了,租個大點兒的唄!”隋輕馳單手插袋吃著五花rou,眼睛也沒抬一下地說:“到哪兒不是住,沒必要?!?/br>AK撇嘴:“你們兩個住那么小的單間不覺得擠啊?”“擠嗎?”隋輕馳邊吃五花rou,邊用插袋的左胳膊碰了碰身邊的傅錯。“還好吧?!备靛e烤著玉米聳聳肩。確實可以搬出去,但現(xiàn)在還遠不到他們可以揮霍和享受的時候。“不擠才怪了,”AK說,“簡直擠得跟豬窩似的!”隋輕馳“啪”地放下筷子。AK雙手抱在胸前往后躲。隋輕馳說:“要論體重,我們四個當(dāng)中你才是豬?!?/br>AK拉著譚思嚷嚷:“人身攻擊!人身攻擊要罰錢的是不是譚哥?”隋輕馳直接掏了一百塊拍桌上,眉頭都不帶皺的。這一年他們依然每周去姚叔的酒吧駐唱,因為每周一次的駐唱,酒吧總是人滿為患,姚叔說要給他們漲駐唱費,傅錯拒絕了。事后隋輕馳問他為什么不接受,傅錯說老板對我們有恩,而且我們現(xiàn)在反正也不缺錢了。隋輕馳仰躺在沙發(fā)上,玩著節(jié)奏大師,說:“怎么不缺錢啊,還要買你要的別墅啊……”傅錯從工作臺前轉(zhuǎn)過來,耳麥掛在脖子上,有些意外:“你還記得???”“難道要忘了嗎?”隋輕馳側(cè)頭看向他。沙發(fā)在工作臺側(cè)后方,隋輕馳頭枕著沙發(fā)靠墊,是側(cè)仰著頭看過來的,眼神十分的認真。傅錯一時有些語塞。“行了,不打擾你創(chuàng)作了,我出去走走?!彼遢p馳坐起來,放下長腿,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