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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回頭指著傅錯警告道:“少他媽多管閑事??!”傅錯沒搭理他們,不過心里也奇怪,隋輕馳叫他不要多管閑事,他就覺得那叫有個性,同樣的話這幾個刺兒頭說,聽著就像嗡嗡叫的蒼蠅。他的猜測多半沒錯,手機(jī)是隋輕馳的,不過以隋輕馳的個性,手機(jī)被人搶了估計也不會和老師家長說的。校園霸凌……想到這四個字被按在自尊心那么高的少年身上,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隋輕馳!”隋輕馳周一回學(xué)校,剛進(jìn)教室就被女班長喊住了。“陽主任叫你去一趟他辦公室?!?/br>他心里有點沒譜,無意識地皺起眉:“為什么?”“不知道,”女班長多看了他一眼,說,“應(yīng)該沒事吧?!碑吘顾遢p馳成績那么好……隋輕馳沒有立刻去辦公室,回到座位,放下書包坐那兒想了想,心里稍微有了點兒底,應(yīng)該確實沒什么大事。被叫來辦公室的不只他一個人,還有那三個曾在走廊搶他手機(jī)的男生。陽主任的辦公桌上正放著一部iPhone,見他進(jìn)來,對他說:“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的手機(jī)?!?/br>三個男生神情緊張地扭頭看向隋輕馳,隋輕馳掃了三人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上前,拿起那部手機(jī),輸入密碼后解了鎖,而后平靜地點點頭,說:“是我的,放在課桌里不見了?!?/br>三個男生立刻跳腳咒罵起來:“隋輕馳我去你媽的!這明明是你丟了不要的!”隋輕馳被暴怒的男生推搡了一把,往后踉蹌了兩步才站穩(wěn),也沒還手,只是反問:“好好的手機(jī)我為什么要丟了不要?”男生們啞口無言。陽主任黑著臉盯著三人,擺了擺手讓隋輕馳把手機(jī)拿走,隋輕馳說了聲“謝謝主任”,離開了辦公室,但并沒有走遠(yuǎn)。從辦公室里很快傳來主任光火的訓(xùn)斥聲,幾個男生還在爭辯,然而已于事無補,陽主任半個字都不相信他們。隋輕馳冷著臉聽完墻角,掉頭離開。中午學(xué)校廣播站就做了全校通告,三個男生都被記了過,這下全校都知道他們是小偷了,又不知從哪兒傳出被偷的是一部iPhone6Plus,消息不脛而走,在校園里被討論得風(fēng)生水起。傅錯吃完午飯回學(xué)校,上樓時也聽見了記過通告,旁邊的AK扭頭看向洗手間走廊上興致勃勃八卦的幾個女生:“iPhone6Plus?我們學(xué)校也有富二代?。俊?/br>傅錯上著樓沒吱聲,走在前面的譚思回頭瞅了他一眼,笑道:“被偷了還能找回來,是有福爾摩斯吧?!?/br>隋輕馳在教室聽完廣播,把手機(jī)扔進(jìn)了課桌最里面,起身去了洗手間。涼水嘩嘩沖刷著手指,直到上課鈴響他才擰上了水龍頭,只覺得手指像從冰窟里拔出來的?;亟淌液笫俏锢黼S堂小考,試卷從前面?zhèn)飨聛?,前排的女班長回頭見他用凍得通紅的手接過那疊試卷,半天都拎不起來一張,嚇了一跳。考試時連筆都握不住,得不停用嘴哈氣,但心里卻是痛快的,如窗外的驕陽。11月下旬,隋輕馳度過了又一個沒人祝福的生日,從今天起他十六歲了,離盼望的成年又近了一步。這天是周末,拿著球來工廠這邊的籃球場,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拍打籃球的聲音,有人捷足先登了。他轉(zhuǎn)身要走,遲疑了片刻,又倒了回去。不知為什么,腦子里突然冒出個想法——至少要看看是誰。繞過那堵圍墻,如愿看見了籃球架下投籃的身影。視線隨著三分球劃出的弧線一飛沖天,籃球磕在籃筐上,“砰”的一聲彈起,奪目的冬日陽光在籃板的一角綻開,耀得他瞇了瞇眼。十七歲的少年撿回球,轉(zhuǎn)身看見他,愣了一下,才朝他揚手:“好巧??!”隋輕馳壓了壓棒球帽,拍著球走過去,手中的籃球每一下撞在地上,心里的焦慮就像焦糖在陽光下化開。沒想到十六歲生日還得和這個人一起過,那時心里還有些不情愿,哪里會想到多年以后,他會巴不得人生中每一個生日,生命中每一天,都和這個人一起度過。傅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隋輕馳打球時那些合理的不合理的沖撞,假動作過人時,隋輕馳和往常一樣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可能深秋季節(jié)大家衣服都穿得有點多,阻力大,加上地上又有點濕,這一拽兩個人身體都失去平衡摔在地上。隋輕馳感到傅錯的身體重重壓在他胃上,腦子忽然就斷了片,眼前“啪”的一抹黑。“你還好吧?”傅錯起身去拉隋輕馳,卻見隋輕馳按著胃蜷在地上,似乎很難受,“怎么了?是被我撞到哪兒了嗎?”隋輕馳倒吸了很久的氣,眼前才慢慢看見東西,傅錯蹲下來扶他,剛拉起他的手,那手腕就跟虛脫了似的,輕飄飄落在他掌心,分量輕得像一只蝴蝶,他不由得緊張:“你要不要緊?要去醫(yī)院嗎?”“我有點低血糖,”隋輕馳慢慢支起來,說,“坐一會兒就好?!毙睦锶滩蛔∴止玖寺暋澳銊e怕啊……”身邊的男生好像真的努力鎮(zhèn)定了下來,握著他的手,蹲在旁邊。傅錯沒有遇到過低血糖暈倒的人,此刻能做的只有等待,看夕陽余暉照在隋輕馳身上,沿著他單薄的背脊一點點往下爬。單薄歸單薄,他想,但是撞我的時候是真狠啊……隋輕馳還有氣無力地垂著頭,眼睛卻忍不住斜瞄身邊人,最后說:“嚇到了?”看他又恢復(fù)了桀驁不馴的口吻,傅錯放了心,在旁邊坐下,問:“你經(jīng)常低血糖嗎?”“餓了就會?!彼遢p馳說。“我去給你買只面包吧。”傅錯拍了拍他的肩站起來。“學(xué)長?!彼遢p馳喊住他。傅錯回頭,隋輕馳指了指他后面,他手舉得都沒什么力氣,指了一下就軟綿綿搭回膝蓋上了:“褲子拍一下。”傅錯扭頭看見褲子背后的泥印,笑了笑拍掉了泥巴。隋輕馳看著他走遠(yuǎn),搞不懂為什么只是提醒他拍拍褲子,這個人也會笑,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笑綻放在初冬的晚霞下,英俊逼人,也溫柔得逼人。五分鐘后傅錯買回了面包和酸奶,將插好吸管的酸奶杯拿給隋輕馳,隋輕馳接過來時愣了一下。……像插著蠟燭的生日蛋糕,他心想,又覺得這想法真夠無可救藥的。手機(jī)在兜里響了一聲,隋輕馳默默喝著酸奶,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傅錯見他換了手機(jī),不是之前那部蘋果,而是一部國產(chǎn)機(jī),有些意外:“你換手機(jī)了?”隋輕馳沒回答,揣好手機(jī):“以后別再管別人的閑事了?!?/br>傅錯沒懂:“就讓你餓著嗎?”“不是說這個。”隋輕馳低頭隱蔽地舔了下嘴角,擔(dān)心沾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