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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jīng)地嬉笑,喚來書童,“太保把小匣子來拿過來?!?/br>安子晏的書童竇太保比去年長高不少,不知是不是隨著公子去了孟府的緣故,整個人都沉穩(wěn)許多。聽到吩咐,他取來出門攜帶的清漆木匣,放在了許長安手邊。“打開看看?!卑沧雨虒υS長安道,手中筷子又伸向了紅艷艷的麻婆豆腐。許道宣見安子晏吃得歡快,忍不住跟著挾了塊麻婆豆腐。他不知道那豆腐特地多放了茱萸,結(jié)果吃了兩口就被辣地滿屋子亂竄,恨不得灌下一肚子水。“子晏以前不是不吃辣么?”許長安隨口問了句,他打開匣子,發(fā)現(xiàn)里面是厚厚一摞信件。信都是沒找到承啟人而經(jīng)由驛站退回來的,分別有桐城、臨岐、銀霜鎮(zhèn)、塞雁門……幾乎每封信退回的地址都不相同。安子晏算著時間,給許長安寄信,卻總是陰差陽錯地,沒一封送到許長安手上。許長安隨手打開一封,看見好友安子晏的筆跡詢問著歸期。等許長安翻完信,從思緒中回過神,這才驚覺這個雅間都靜悄悄地沒人說話。“怎么都不說話了?”許長安問。頂著滿屋子人的視線,孟銜坦然自若地攔住安子晏還要去夠麻婆豆腐的筷子,倒了杯清茶遞過去:“不能吃太多?!?/br>許長安恍然大悟,他目光往下一滑,落在滿面通紅的安子晏肚子上:“幾個月了?”被自幼長大的好友問孩子幾個月,安子晏頗感窘迫,看起來很有些恨不得落荒而逃的架勢。反倒是向來高遠出塵不染世俗的孟銜,大大方方地坦誠道:“四個月整了?!?/br>薛云深聞言分外驚詫:“長安他們居然比咱們快!”許長安:“……”許長安恭喜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廂,孟銜卻好像突然來了興致,同薛云深攀談起來:“王妃肚里的幾個月了?”“比你們的孩子小一個半月,”薛云深蔫蔫道。“子晏身體素來強健,有喜之后口味變得奇怪不說,還常常偶感風(fēng)寒?!泵香晳n慮道,“不知王妃可有這樣情況?”“風(fēng)寒沒有,生死大險倒是有?!毖υ粕畈挥嗾f途中經(jīng)歷,轉(zhuǎn)而道:“不過近來他口味也怪得很,有時候想吃乳鴿湯,有時候又想吃新鮮的蓮藕,昨晚上還跟我說想吃槐花飯……”兩位丈夫興致勃勃地談?wù)撝?,不慎旁聽的安子晏與許長安兩人油然而生一種惺惺相惜之感。至于如意段慈玨之流,則紛紛面帶微笑聽著,不置一詞。第86章要成親了怎么辦好緊張啊納征過了之后,日子好像一下子就過得慢了起來。薛云深開始學(xué)著處理朝務(wù),朝中百官都看出來皇帝有立太子的意思。平常那些與魏趙兩王走得近的朝臣,為免有結(jié)黨營私之嫌,都自覺減少了兩府走動。許長安仿佛一下子空閑許多,整里日畫些畫,看些策論,偶爾被安子晏拖去西九市瞧瞧新鮮玩意兒,多數(shù)時候還是待在府里。提起安子晏,賦閑在家的孟銜約莫是想通了,已經(jīng)重新入了欽天監(jiān)。段慈玨掛在許道宜帳下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讓他爹知道了。驃騎大將軍是個暴脾氣,險些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兒子揍了頓。幸好將軍夫人見機不對,及時請動了老夫人,段慈玨才免了場皮rou災(zāi)。不過驃騎將軍動怒,也不全是因為兒子棄筆從戎不進自家?guī)泿さ氖虑椤?/br>——目下無塵嘴欠舌毒的段大公子段慈玨,直接跟他爹說看上大司馬小公子的書童,今生非他不娶。驃騎將軍一聽,高興地猛拍大腿,以為自家兒子終于開了竅,當(dāng)即托人前往司馬府納彩。結(jié)果媒人去大司馬府沒打聽幾句就回來了,驃騎將軍不解,以為對方自以為卑微擔(dān)心般配不上。媒人,也就是將軍jiejie,好懸沒直接翻個大白眼:“那小書童今年才十六,都還沒成年!”驃騎將軍驚愕失色,扭頭沖進祠堂請了家法,就要將那猥褻少年的不肖子就地正法。驃騎將軍府鬧了個雞飛狗竄,緩過火氣的驃騎將軍看到兒子就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重生。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將軍一個揮手,就將段慈玨打發(fā)去軍營了,沒個兩三年輕易回不來。人是打發(fā)走了,可是該有煩惱半點沒少。為免兒子不在的兩年間,他心上人見異思遷,進而導(dǎo)致兒子此生成為孤家寡人,將軍夫人與老夫人商議過后,親自登門替段慈玨提親。許長安問過楚玉意見,得到了耳根通紅聲若細蚊的回答。見消沉好幾日的自家書童復(fù)又恢復(fù)精神奕奕的模樣,許長安有些悵然若失,陡然間生出種“嫁出去的書童潑出去的水”的滄桑感觸來。而混世魔王許道宣,他見許長安不再去弘文學(xué)館,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說什么也不肯獨自上學(xué)館。許長安二叔為此差點狠狠抽了頓不成器的兒子,哪成想板子剛抬起來,就讓淚眼婆娑的夫人哭得心軟了。由此可見,慈母多敗兒完全是有的放矢。徹底游手好閑起來的許道宣,先是跟著昔日那幫狐朋狗友玩了會子斗蛐蛐,沒過兩天就嫌無聊,改為玩蹴鞠了。蹴鞠玩了四五天,有位同伴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許道宣心有余悸,當(dāng)即拋棄了這項十分危險的愛好,新近又愛上了話本戲劇,整日里往戲臺子里鉆。如意跟在屁股后頭,許道宣去哪他去哪。許長安二叔二嬸多少看出了苗頭,但兩人不坦誠他們也不戳破,先由得小輩們鬧去。許道宣來司馬府找許長安時,許長安正在一墻之隔的墨王府。他最近不知怎么了,看到墨王府的那片黃沙就想變原形上去打滾。顧及到自身面子,他硬生生忍了兩日,到第三日終于忍不了了。許長安面色凝重地揮退了墨王府的宮侍,等人全走光了,才朝楚玉鄭重地點頭示意。楚玉猶如驚弓之鳥,如臨大敵地查探完四周,壓低聲音道:“公子,沒人了。”話音還沒落地,楚玉面前的粉色身影就倏地不見了。一顆硬刺泛著寒光的仙人球,骨碌碌地在黃沙里滾來滾去,看起來頗為愜意。至于去年見到黃沙為什么觸動,許長安想了想,覺得很有可能跟他去年還不會變原形有關(guān)。許長安在沙子里還沒滾夠,去司馬府撲人撲了個空的混世魔王就先到了。“長安!長安我可算找到你了!”許道宣喘氣如牛地從綠色拱門那兒轉(zhuǎn)過來,見許長安滿臉深沉地站在圍欄邊,分外不解道:“你在這兒做什么?”“隨便走走,消消食?!痹S長安睜著眼睛說瞎話。許道宣應(yīng)了聲,正要說什么,目光忽然越過許長安,黏上了那片粒粒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