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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霸王花會忘記自己可以一躍三丈,睡蓮會忘記自己能以身化囚籠,曼珠沙華不再記得自己有迷惑人心的能力,罌粟花也不清楚除了上癮自己還另有催情作用?!?/br>“甚至于魔鬼仙人球,牡丹花,捕蠅草,吊鐘海棠……所有你認識的,見過的人,都會忘記他們原有的,血脈遺傳的能力?!?/br>“不僅如此,他們還會遺忘舉炊、織布、煉銅、釀酒、制鹽、馴養(yǎng)牲畜……所有你現(xiàn)在用到的,都將被遺忘地徹徹底底,到那時,他們甚至連rou不能生吃都不知道?!?/br>“等時間再過的久一點,植物人就會忘記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可以變成人?!?/br>“楚玉,”許長安收回目光,看向已經(jīng)呆愣住的自家書童,“你告訴我,不會變?nèi)说闹参锶耍鞘裁???/br>“是……是植物?!背竦吐暤馈?/br>許長安贊許地笑了笑,接著道:“沒錯,就是植物,最普通的植物,不會變?nèi)?,不會說話,也不會思考。他們和路邊的任何植物,都沒有區(qū)別。”“這個時候,植物人便真真正正地消亡了?!?/br>沒去看如遭重擊而魂不守舍的楚玉,許長安自顧自繼續(xù)道:“所以你剛剛問我,人們?yōu)槭裁匆蛘?。打仗是強者吞并弱者,是合適取代不合適,是整個彩云間在向更高層次的文明邁進?!?/br>“為了長長久久地將植物人的文明延續(xù)下去,沖突必不可少。我們的確無法阻止戰(zhàn)爭,但在我們的努力下,或許終有一天可以實現(xiàn)天下太平?!?/br>“盡管那時,我們的國家依然可能不是最強大的?!?/br>許長安說完,伸手揉了揉楚玉的腦袋:“這些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等過幾年,你再長大些,就會懂了?!?/br>楚玉懵懵懂懂點了點頭,他仍有許多不明白,但是見自家公子一臉倦色,便也沒再多問。待伺候許長安睡下了,楚玉躺在外間自己的小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這個夜里,同樣沒睡著的,還有策馬疾馳的薛云深。翌日,用過早膳,許長安向宮將軍夫人問了路,著如意與楚玉抬著失血昏迷的遲硯上了馬車,前往風都最大的醫(yī)館。昨夜薄暮特地向宮將軍討了些傷藥,重新給遲硯上了才走,因而遲硯現(xiàn)今臉色固然帶著失血后的蒼白,氣息卻仍是平穩(wěn)的。許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風都不像大周朝內(nèi)的城池,整座城內(nèi)充溢著一股無由來的惶惶不安,幾乎每個過往行人的臉上都無法避免地帶著縷焦躁。這些行人原本是大梁的子民,一夜之間,因為風都被納入大周,而搖身一變成了大周的百姓。看見轱轆駛來,帶有明顯大周特色的馬車,他們雖不曾憤恨地瞪著,但目光之中也并無多少善意。許長安望著這些人,心里忽然彌漫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兩國交戰(zhàn),最無辜最受牽連的便是百姓。想讓原大梁國的百姓放下芥蒂,與陸陸續(xù)續(xù)遷來的大周子民和睦共處,首屈一指要安排的事情就是戰(zhàn)后重建,好安撫民心。但顯然,大周朝這點做的不盡如人意。馬車平穩(wěn)又快速地駛遠了,如意駕著馬車,在一家掛著望子的醫(yī)館門口停了下來。醫(yī)館的青衫小童站在屋檐下,啃著粒紅艷艷的山楂果,他眼尖地掃見被抬下馬車的遲硯后頸處有血跡,當即把嘴里的果核一唾,大呼小叫地嚷嚷道:“爹!爹外頭有位重傷的病人!”一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聞聲匆忙自醫(yī)館內(nèi)間趕出來,招呼道:“快快快,快抬進去!”被若隱若無的血腥氣惹得喉嚨翻涌,許長安見藍布簾子垂著,楚玉有些施展不開,便強壓住惡心,上前兩步,伸手撩開了簾子。大夫跟在如意后頭,與許長安擦肩而過。“這位公子……”正要踏進內(nèi)間的時候,大夫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內(nèi)間里頭轉出來一道頗有些熟悉的人影。許長安一愣,當場又驚又喜地叫出聲:“林大哥?”腹瀉一整晚,好不容才止住的林見羽,捂著干癟的肚子,詫異道:“小公子?”大夫看了看許長安,又看了看林見羽,疑惑道:“林將軍同這位公子是舊識?”“正是,陳大夫您——”林見羽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讓陳大夫打斷了:“那正好,既然將軍認識,便不必擔心小人被疑信口雌黃了。”說著,陳大夫扭頭對許長安道:“這位公子,您有滑胎之像?!?/br>第70章安胎藥請務必按時按點吃故友重逢,還未來得及寒暄,就讓平地一聲雷給震傻了。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場,許長安近乎手足無措地問道:“滑胎?您的意思是我肚子里……我肚子里有孩子了?”如果說滑胎兩個字讓許長安懵住了的話,陳大夫接下來的好懸沒讓他無地自容。陳大夫一聽話音,就知道面前這位眉目疏朗的青年,將來說不定又會是個糊涂娘,當即沒好氣地應了聲,語氣頗為嚴厲地訓誡道:“年紀輕輕的,又在孕子初期,不要過多貪圖床笫之樂?!?/br>頓了頓,陳大夫又接著道:“您且把手給我,待我仔細診了脈,再給您開些安胎藥回去。”想起近些日子常常欲求不滿,昨下午還主動纏著薛云深一晌貪歡的許長安,頓時啞口無言。他心里幾乎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腹中的孩子是什么時候來的,只下意識伸出了骨rou勻稱的手腕。陳大夫摸脈很快,差不多是指頭剛搭上去沒一會兒,就收回了手。“幸好公子身子骨還算健壯,加之平日里飲食小心,不曾誤食過什么易滑胎之物?!标惔蠓蜻呎f診脈結果,邊折進柜臺里提筆開藥方,“雖有些胎像不穩(wěn),但只要日后細心調(diào)養(yǎng),胎兒并無大礙。”“太過瘦削將來會產(chǎn)子不易,公子回去記得叮囑府里廚子,教他多煲些養(yǎng)身湯。您既已是雙身子的人,自然比不得從前,入口之物要多加注意,切忌食用辛辣刺激物?!?/br>說著,陳大夫將藥方遞了過來。遞到一半,他想起病人是位自己懷孕都不知道的不靠譜,于是直接無視了許長安伸手來接藥方的雙手,硬生生中途換了個方向,把藥方塞給了一直沒出聲的林見羽。“林將軍為人細致,比公子妥當,我便越俎代庖將藥方交給將軍,前不遠就有個藥鋪,將軍回去的路上即可順道抓了藥?!?/br>遭到無聲嘲諷的許長安:“……”許長安默默收回了手。“內(nèi)間污糟凌亂,您身子貴重,就別進去了,留下兩位隨從照應足夠了?!标惔蠓蛳铝酥鹂土?。他想了想,忍不住又補充道:“若想孩子平安誕下,您可記牢了,懷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