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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將軍功成名就,便是嫁娶之時。此事若是成了,的確不失為一樁美談。只是后來,將軍的爹娘見兒子為了個所謂的約定,回回浴血奮戰(zhàn),受了滿身傷還遲遲不肯回家,于是修書騙將軍祖父病重,著將軍即刻返家。將軍自幼在祖父身旁長大,同祖父感情深厚。一聽聞祖父病重,連夜趕回老家。卻不料這不僅是樁騙局,更是樁蓄謀已久的父母之命。將軍被雙眼含淚的祖父,逼得同一位素未謀面的姑娘成了親。在婚宴的當日,將軍所在的前鋒軍大敗敵軍,圣上大喜過望,幾乎每位稍有官銜的將領賞了加官進爵,唯獨身為前鋒軍副將的將軍,一無所得。消息傳來的時候,被反鎖在新房內的將軍大慟咳血。再后來,將軍的心上人知道將軍成婚的事情,傷心之下遠走他鄉(xiāng)。心灰意冷的將軍最終請命,自求降級調到了塞雁門,當了幾年無所事事的守門將軍。副將軍說到這里,頓了頓,又接著道:“說起來,查將軍以前是王妃三叔麾下的第一猛將呢,誰能想到會淪落今日這個境地。”“這王妃夸贊不已的桃花醉,就是查將軍心上人親手釀的?!?/br>“查將軍視若珍寶,每次開壇都只肯勻一小口與我們嘗嘗,這回還是得了王爺與王妃的恩賞,下官才有機會嘗個清楚。”“可惜桃花醉雖好,釀酒的人卻已不在了?!?/br>副將軍唏噓不已,許長安卻越聽面色越怪異。看著查將軍額間的素色山茶,許長安忍不住問道:“查將軍的心上人是不是一位叫鳳回鸞的吊鐘海棠?”副將軍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只偶然聽醉酒的查將軍念過一個鳳字,具體叫什么,下官并不清楚?!?/br>副將這么說,許長安卻更篤定了。他見薛云深滿臉不解,便湊過去輕聲道:“昔日同鳳大哥同行的時候,我聽他提過他曾經有位心上人,是株白山茶,兩人心心相映,卻被長輩們拆散了……”許長安的細聲講述,混進查將軍的哽咽,混進潺潺倒入酒杯的酒液,混進歌伎寬闊蒼涼的琴聲,混進銀色的月光中。許長安并未向查將軍求證心上人是否是鳳回鸞的事情,他有心想將此事當做回禮,贈與連日來對他們頗為照顧的查將。故而直到一行人離了塞雁門,查將軍都始終不曾知曉,他眼里“膽大妄為”的墨王妃,特地為他準備了一份從頭來過。骨碌碌轉動的馬車里,薛云深對許長安道:“你確定那封信能送到鳳回鸞手里?”無奈地別了眼仍抱有懷疑的薛云深,許長安第二次肯定道:“一定可以的。”“鳳大哥在跟我辭別時,曾經留了他的酒樓名字與我,說我什么時候有空再去臨岐,要請我和他釀的酒?!?/br>“他偷偷邀請你喝酒?”薛云深明顯錯了重點,“什么時候邀請的,我為何不知道?”許長安:“……”馬車在墨王妃精疲力竭的解釋中,駛向了大周朝最北方的蕪城。一個月后,許長安一行人終于到達了坐落于冰山腳下的蕪城。此時正是最炎熱的六月,許長安卻覺得好似忽然之間進入了大雪紛飛的凜冬。見自家公子冷得渾身發(fā)抖,楚玉想了想,麻溜地翻出才收起來不久的厚被,給穿了雪白狐裘的許長安披上后,又找來暖手筒。楚玉本想自己暖熱了再給許長安,結果一對上薛云深的視線,立馬識相地雙手捧過頭頂,獻到了薛云深眼前。“楚玉真懂事?!毖υ粕詈翢o誠意地夸道,他接過暖手筒,自己先顛顛地捂熱了,而后才心滿意足地將許長安兩只冰涼的手揣了進來。沒過多久,馬車進了蕪城。許長安靠在薛云深懷里,掀開了馬車簾一角。或許是經歷過出滅魔藥的致命傷害,蕪城殘余下來的房屋建筑,即使幾經修葺,依舊帶著遮不住風霜,裸露出來的土壤帶著不詳的黑色。街上隨處可見汩汩消融的雪水,約莫是天氣寒冷的緣故,蕪城寥寥無幾的百姓走貨商,身上皆穿著獸皮制成的厚厚裘衣。許長安看了會兒,就放下了簾子。此時馬車已經行到了蕪城的守將軍府,楚玉下去自報家門,那料到那門房進去不到片刻就出來了。“你說什么?”楚玉問,“我家三老爺不在蕪城?”許長安出嫁那日,柳綿看著遠去的儀隊,禁不住邊嘆氣邊責怪許慎:“都是你取的好名字,說什么從女輩不走男輩,現(xiàn)在好了,長安也跟長平一樣嫁出去了!”“當初明明是你說要個平安順遂的好名字,”許慎反駁夫人,“再說走男輩,你忘了道宣?”柳綿被堵地許久沒說話,過了好半晌,才幽幽嘆息道:“這都是命啊……”第65章你居然敢背著我偷野男人許惜的確不在蕪城。去年他一舉打下鄰國大梁的三座城池,直接將大周朝的疆域往北擴展了數千里。大梁含恨內退,幾度蠢蠢欲動,意欲奪回失去的領土。卻不料禍不單行,大梁今年更是碰到百年難遇的大旱,牧草不豐,河流枯竭,數不盡的莊稼作物遭了秧,導致難民暴增。大梁皇帝不得不下令開倉濟民,各地糧倉存糧近乎是一月之內劇減過半。連續(xù)重創(chuàng)之下,大梁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大周朝,屢屢派兵sao擾大周朝邊塞。是以在兩國邊界極為不穩(wěn)的情況下,許惜自請去了最北邊的,周梁交界的簌都。敬宗皇帝的欽準朱批前兩日才下來,故而許長安幾人對此事并不知情。許長安半掀開簾子,聽站在馬車小窗外的楚玉細細說完了前文后續(xù)。他略一沉吟,征求薛云深意見:“那我們是在蕪城住一晚,還是趁天色尚早直接出城?”薛云深手里梳攏著許長安的頭發(fā),聞言眼皮都不抬地直接道:“出城?!?/br>他近日不知怎么就愛上了綰發(fā)雅事,常常自降身份地當個心靈手巧的“梳發(fā)丫頭”,翻來覆去地折騰許長安烏黑柔亮黑的發(fā)絲。方才透過馬車小窗的縫隙,瞧見蕪城的民風打扮不同,人人腦袋上都梳著精致的小辮,向來不放過任何臭美機會的薛云深,當即心癢難耐,出手如電地打散了許長安原本好好的發(fā)髻。壓根沒有頭發(fā)在人手里的覺悟,許長安動了動,剛想點點頭,結果立馬引來了一句低聲警告:“別動。”薛云深百忙之中抽出空,將許長安扭過去的臉撥了回來。他俯身在許長安嘴角親了口,而后安慰道:“再忍忍,馬上就好了。”許長安:“……”許長安只好就著半身不遂的姿勢,以目不斜視的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