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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從天南找到了海北,找了整整十四年。半月前,她偶然遇到了行商一行人,其中被他們稱作老六的男人,正是多年來唯一的一點線索。執(zhí)盞找到機會,抓走了老六,卻從那個面貌猥瑣的男人嘴里,聽到了弟弟的死訊。“哦你說那株食人花,”老六惡心地吸溜下口水,“十五年了,我沒見過比他還玩起來還爽的男人。說實話,他雖然是株食人花,長得卻實在不賴。”“不過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手下沒個輕重,把他玩死了。”老六舔著臉,笑容下流,露出黑黃的牙齒。聽完描述的執(zhí)盞差點沒當(dāng)場瘋掉,若不是他丈夫攔著,她險些直接將老六分尸。留著老六做誘餌,摸清商隊的執(zhí)盞,終于在今夜把商隊一網(wǎng)打盡了。被派去抓商隊領(lǐng)頭的同伴還沒回來,不信弟弟已不在人世的執(zhí)盞,在聽完滕初的講述后,一直勉強壓抑的情緒終于崩潰了。“??!”執(zhí)盞受不了地大叫一聲,猛地推開了丈夫,身影在夜色中倉促閃了幾閃,瞬間就不見了。“如意現(xiàn)今的狀況似乎有所不對,勞煩幾位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執(zhí)盞。”說完,執(zhí)盞的丈夫朝許長安幾人匆匆拱了手,轉(zhuǎn)身追人去了。留在原地的其他食人花們,依舊是寸步不離地盯著許長安他們。許長安沒心思計較這些許多,因為方才滕初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意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這個才發(fā)芽的模樣,按道理,他本該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郎。許長安沉默片刻,還是將事情一字不落地和盤托出了。“所以,我的孩子,他是因為爆體而亡過,才會,才會是如此境地?”滕初聲音發(fā)顫地問。“對不起。”許長安低聲道歉。這事若非要追本溯源,的確與許長安脫不了干系。如果不是當(dāng)日那只魔物翁盯上了他,如意不會吞掉翁,也不會被翁的同伴逼得爆體而亡。但是話說回來,像楚玉如意竇太保這樣自幼跟在公子身邊長大的書童,并不僅僅只是擔(dān)任書童的職責(zé),更多時候還起著護衛(wèi)的作用。身為書童,確保公子安全,本就是他們的使命。更何況,當(dāng)年倘若不是許道宣的父親將如意從回春局接回去,如意現(xiàn)今還不知在哪里。話雖如此,滕初心里卻依舊有絲疙瘩。薛云深掃了眼她的神情,輕易就猜出了她內(nèi)心想法。不輕不重地回握了握許長安指骨,薛云深道:“孟銜替如意算過魂魄,說種子發(fā)芽之日,即是如意重活之時?,F(xiàn)下種子已發(fā)芽,想來如意不日就能恢復(fù)人身?!?/br>“如意舍命救了本王王妃,便是整個墨王府的恩人。來日他若有任何困難,都可到墨王府來尋本王。只要本王能夠辦到,本王決不袖手旁觀?!鳖D了頓,頭回在許長安面前以本王自稱的薛云深,眼睛看向滕初,繼續(xù)道:“你看如何?”在場其他人,包括許長安在內(nèi),聞言皆是一愣。薛云深這句看似輕飄飄的話,事實上,卻是重于泰山的承諾。他三言兩語就把如意拔為整個墨王府的恩人,日后如意恢復(fù)人身,背后靠的即是整座墨王府。許長安不曾想到薛云深會做到這個地步,他訝異地側(cè)過頭,正對上薛云深滿臉快夸我的表情,眉眼不由露出點溫和的笑意。他收回視線,轉(zhuǎn)頭望著滕初,接著道:“如意亦是整個大司馬府的恩人。”“做不了墨王府的主,但大司馬府的主還是勉為其難可以做的?!?/br>許長安自以為是地想。得了兩份承諾,滕初面色終于好看許多。正值夜色深沉?xí)r分,火光重重,許長安與薛云深并昏迷的許道宣,與對面的老少皆有的食人花對面而立。沒過多久,去而復(fù)返的執(zhí)盞與丈夫,提拎著商隊的領(lǐng)頭回來了。滕初一見到領(lǐng)頭,整個人當(dāng)即渾身一僵。“可是見過此人?”許長安敏銳地發(fā)覺了滕初的不對勁,追問道。滕初強忍著牙齒打顫,畏懼道:“他是當(dāng)日砍掉我胳膊的看守?!?/br>薛云深面色一凝,立馬招來睡得不省人事的段慈玨楚玉兩人,連夜就地審問。幾番連棒帶打,終于撬開了領(lǐng)頭的嘴。“王爺,小人知道的已經(jīng)全交代了,那些孩子被送往哪里,小人真的不清楚啊!”領(lǐng)頭砰砰磕著頭,“小人與手下幾個弟兄,只負(fù)責(zé)清理和看管,那些女人和孩子的運送,不是小人負(fù)責(zé),小人也探聽不到消息……”薛云深見實在問不出什么了,示意段慈玨將領(lǐng)頭的嘴重新堵上。有滕初和領(lǐng)頭作人證,殘殺坑為物證,理應(yīng)算是所有人證物證俱全。但想以此給右相定罪,仍有些不夠。除非身為王爺?shù)难υ粕钣H自出面。想了想,薛云深對執(zhí)盞道:“你選幾人護送本王王妃去塞雁門,你跟本王回皇城,本王許你手刃殘害你弟弟的真兇的之權(quán)?!?/br>執(zhí)盞聞言先是錯愣,反應(yīng)過來后又驚又喜,當(dāng)即俯身跪地道:“謝王爺!”有了食人花,薛云深還覺得不夠,想把段慈玨和楚玉也留下,奈何許長安壓根不同意,只好一人分了一個。作者有話要說: 薛云深:“這個給你,那個歸我,這個給你,那個……”許長安把面前的小仙人球一攏,一把全抱走了。薛云深:“哎長安,長安孩子也有我的份!”第54章他娘的究竟是誰半夜尿床一行人兵分兩路,楚玉仍是隨許長安去塞雁門,段慈玨則跟薛云深歸回皇城。“事不宜遲,今夜便動身,好打右相個措手不及。”薛云深緊跟著做了決定。“是!”眾人齊齊應(yīng)了聲,得了吩咐的余人,自發(fā)前去牽馬收拾東西,很快忙碌起來。眼見重新啟程在即,滕初挨過來,朝許長安哀求道:“小公子,能否請您拂開您堂哥的手指,讓我再看幾眼如意?”許長安無聲嘆了口氣,他彎下腰,將昏迷不醒的許道宣的手指撥開了。霎時,一株根莖細(xì)細(xì),嫩芽深綠的幼苗便暴露在眾人眼前了。“我的孩子……”神情哀傷的滕初低低喚了聲,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觸未觸地碰了碰兩片嫩芽。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娘親的存在,嫩芽抖了抖葉子,親昵地往滕初手指的方向蹭了蹭。趁著其余無所事事的眾人被如意母子牽走注意力的功夫,薛云深偷偷摸摸地溜回許長安身邊,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許長安先道:“我在塞雁門等你,你一路多加小心?!?/br>“嗯?!毖υ粕顟?yīng)了聲,又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后續(xù),不敢置信道:“沒了?”“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