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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林大哥經(jīng)驗豐富,不然這會兒我們便淋成落湯雞了?!?/br>快手快腳地服侍著許長安躺下,又麻利地拾掇出來一個火堆,楚玉由衷地感嘆道。“哪里是我經(jīng)驗豐富,”林見羽添了根干柴,繼續(xù)道,“若不是兩位公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未必能算得這么準?!?/br>天慢慢黑了下來,荒郊野外的破廟里,幾個人簇在一塊兒烤著火,順著這個話題聊了幾句。之后不知道是誰的肚子率先響了一聲,緊接著每個人的肚子都跟著響了起來,湊成了一曲此起彼伏的空城計。“我去抓些小兔子來吧,殿下和公子該餓了?!背褡愿鎶^勇道。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的許長安,目光充滿憐愛地看了眼自家的書童。楚玉登時大受鼓舞,躊躇滿志地出發(fā)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后,楚玉效率頗高地拎來了六只肥壯的兔子。幾人當中,出身行伍的林見羽有一手好手藝,因而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將兔子交由他處理。剝皮,剖腹,清理內臟,林見羽動作一氣呵成。把處理干凈的兔子架上火堆,林見羽甚至還掏出了鹽巴和香料。烤rou與香料的香氣漸漸飄了出來。許長安眼巴巴地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第一只被烤熟的兔子從火上撤了下來,林見羽雙手捧著送給了薛云深。薛云深轉手又給了許長安。在其他人艷羨的目光里,許長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扯下一小只兔子腿。“殿下,我夠了?!痹S長安違心道。薛云深不疑有他,恰巧他也很餓了——自聽到消息從宮里追出來,他還滴水未進。兩人各捧著一只兔子腿,面對面地咬下了第一口。牙齒剛剛刺進焦香的兔rou,許長安的臉色猛地就變了。他捧著烤地色澤焦黃的兔子腿,顫聲問道:“楚玉,你用什么抓的兔子?”忙著刷香料的楚玉聞言回過頭,自然而然道:“變原形抓的呀。”“公子?公子您怎么了?!”作者有話要說: 許長安面無表情地:“求我此刻的心里陰影面積?!?/br>第30章不如今夜你來替我洗澡吧許長安神似癡呆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尚且健在,還未因一口兔rou而歸西。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兔子在火上烤時,在被清理的過程中,都沒有任何異味,偏偏一吃進嘴里,就這么,這么臭呢?聽到楚玉說兔子是他變原形抓來的,許長安再也憋不住,張嘴就要把嘴里的兔rou吐出來。坐在許長安身邊的薛云深,眼明手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面對許長安明晃晃“你難道不嫌臭嗎”的眼神,薛云深搖了搖頭,他嘴里含著兔rou,湊到許長安耳邊,小聲且含糊不清地道:“泥禿了,他們啾知刀了。”含著一口味道奇特無比的兔rou,許長安無言以對。這時,見許長安臉色有異的林見羽,插了進來:“許小公子面色如此勉強,是兔子烤的不好吃么?”說著,林見羽嗅了嗅手中正在翻轉的兔子,仔細聞了聞,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不由喃喃自語道:“奇怪了,我聞著味道明明還好啊……難道是我鹽巴放少了?”“可是我記得鹽巴放的恰好啊。”“那究竟是哪里不對?”對著火上剩余的五只兔子,林見羽皺緊眉頭,開始了自我質疑。而林見羽對面的許長安則是轉頭瞅了眼薛云深。薛云深肯定地頓了下頭。正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xiàn)如今恰是需要“共患難”的好時候,許長安內心的墻頭草,很快就倒向了瞞而不發(fā)的那方。許長安收起滿臉的苦色,擺出了一副如饗盛宴般的享受表情。用舌頭將口中的兔rou推到一邊,許長安“回味無窮”道:“怎么會呢,好吃,非常好吃。林大哥的做飯手藝果真是一絕啊,這兔rou烤的酥而不焦,嫩且鮮美,一口咬下去滿嘴rou汁……”在許長安繪聲繪色的描述下,起先對他所言還有所警惕的幾個人,慢慢放下了戒備,不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不切實際的臆想之中。“刺溜——”許道宣想像著香噴噴的兔rou,越想越是饑餓難忍,沒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很快,余下五只兔子也都烤好了。林見羽一句“可以吃了”方才出口,許道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上手抓了最大的一只。抓著rou香四溢的兔子,許道宣邊呼呼吹著氣,邊心急火燎地張嘴咬了一大口。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許道宣與林見羽兩人,如同兩個患難見真情的難兄難弟,互相拉拽著跑到廟外狂吐去了。“公子,道宣公子和林都尉這是怎么了?”始終不在狀態(tài)的楚玉,很是迷茫地望向了許長安。成功拉了其他人一起墊背,許長安呸地吐掉了嘴里的兔rou。瞧著圓頭圓臉的自家書童,許長安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盡可能委婉地,描述了一下兔rou的味道。“哎呀!”聽完了事情始末,完全沒想到會好心辦了壞事的楚玉愣了愣,當即驚呼一聲,擔憂道:“我去看一下道宣公子?!?/br>說完,楚玉抬腿要走,結果剛轉過身,就發(fā)現(xiàn)背對火堆的段慈玨,依舊鎮(zhèn)定自若地吃著手里的兔子。“段恩人,”楚玉急急蹲下身,攔住了段慈玨欲送到嘴邊的手,“莫要再吃了,這兔子、這兔子它是臭的呀!”段慈玨定定地看了眼楚玉,忽然出聲道:“我不嫌它臭?!?/br>楚玉圓亮大眼睛內的焦慮,倏地凝住了。楚玉不知道為什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讓段慈玨說出來,居然會有種讓人想要開花的感覺。時近深夜,身旁彤色的火焰不緊不慢地跳動著,溫暖的火光給段慈玨素日里顯得有些過于冷峻的眉目,平添了幾分溫柔意味。捎帶著他那雙天生的桃花眼,都被抹去了浮于表面的驕傲自負,露出了深藏其中的情真意切。楚玉近乎慌亂地避開了段慈玨的目光。感到臉上有些發(fā)燒,楚玉只好越加聲若細蠅,吶吶地開口道:“可那也不能吃了?!?/br>段慈玨沒接話。近乎描摹般,段慈玨將蹲在腳邊小小一團的楚玉從頭到尾地刻畫了一遍,而后問道:“你不生氣嗎?”楚玉:“?。俊?/br>“我下午,”說到這里,段慈玨停頓了會兒,似乎斟酌措辭地緩慢道:“那樣說你,你不生氣嗎?”楚玉愈加困惑了。皺起淺淺的眉毛,楚玉用心思索了好一會,才總算弄明白段慈玨說的“那樣”究竟是哪樣。“為什么要生氣,”楚玉道,“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