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渾身都不自在。

而男人似乎是沒察覺到他的排斥，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玩得開心?！?/br>
何毅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沒再搭話。

等到這桌上了酒，男人才施施然離開，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漂亮女孩。其中一個應(yīng)該是老總的舊相識，大大方方坐到老總身邊攬住了對方的胳膊。而另一個則有些拘謹(jǐn)?shù)卦谒磉呑?，不知名的香水味混雜著酒味不斷鉆進(jìn)他的鼻腔，何毅按了下眉心，他有些后悔來這里了。

“我想安靜待一會兒?！焙我銚趿艘幌戮票浦沽伺⒁o他倒酒的動作。

女孩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可是這是我的工作?！?/br>
何毅思索了片刻，然后從錢包里掏出一小沓錢遞給她，“這樣可以了嗎？”

“…”女孩漲紅了臉，“我不是要錢?！?/br>
何毅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錢放在她手邊，“別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br>
女孩垂著頭沉默了片刻，沒有動那沓錢，起身離開了。

何毅端起手邊的酒，放松倚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過往的人發(fā)呆。

不知不覺一瓶烈酒就下去了大半，灼燒感漸漸在胃里蔓延開來，腦袋也愈發(fā)沉重，醉酒后他感受到的只有難受。他意識到在這里喝酒根本沒什么意義，扶著沙發(fā)站起來，連招呼都忘了跟老總打就搖搖晃晃往外走。

剛走到吧臺旁邊，他就迎面撞上了懷里摟著一個嫵媚女人的許勁遠(yuǎn)，喝了酒的腦子像一臺生了銹的齒輪，他愣了半天半天都沒能做出什么反應(yīng)。而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他，頓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終于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何毅盯著柔弱無骨靠在許勁遠(yuǎn)懷里那個女人，臉色陰的能滴出水來，“她是誰？”

許勁遠(yuǎn)冷眼看著他，“關(guān)你什么事？”

何毅所有的怒火都被這一句話點(diǎn)燃了，他捏緊拳頭，朝許勁遠(yuǎn)的臉揮過去，“cao！你他媽敢背著蔣末找別人，還問關(guān)我什么事？”

完全沒想到何毅會跟他動手，許勁遠(yuǎn)躲的狼狽，拳頭堪堪擦著臉頰過去，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qū)Ψ?，“你有病吧？！?/br>
何毅目光陰沉地盯著許勁遠(yuǎn)，那副架勢像是準(zhǔn)備隨時沖上來給他一拳，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剛剛那個問題：“她是誰？”

許勁遠(yuǎn)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聲：“你以為我跟蔣末在一起了？”

何毅頭暈的厲害，完全沒聽懂他話里的潛臺詞，皺眉道：“你什么意思？”但對方?jīng)]有回答，而是慢慢朝他走了過來。

何毅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下一秒，腹部就狠狠挨了一拳，強(qiáng)烈的痛楚使他不得不弓下身子才能站穩(wěn)，他聽見許勁遠(yuǎn)說：“這一拳是還給你的?！?/br>
第48章

迎面撲來的寒風(fēng)裹著一股濕氣，出了酒吧門，何毅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雨了。他穿上外套，沒急著離開，而是靠在門口的柱子上點(diǎn)燃了一根煙，是從蔣末那里拿來的半盒。

像是一個親吻，他垂著眼睛輕輕吸了一口?；璋抵虚冱S色的火光一明一滅，隨著吐息緩緩升起的青白色煙霧在潮濕陰冷的空氣里停留的更久。

大概醉酒的人都是這個樣子，他從未有過這種時候，大腦好像停止運(yùn)轉(zhuǎn)了一般，什么都思考不了。

正望著雨幕發(fā)呆，突然有人從旁邊拍了他一下。何毅抬眼望過去，竟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半長發(fā)男人，他微微站直了身體。

“帥哥，心情不好？”

“沒有。”何毅本就不愿與他有什么交集，此刻更是沒心情應(yīng)付他，“還有事，先走了?！?/br>
“哎…”男人不甘心拽住他的胳膊，“真一點(diǎn)兒機(jī)會都不給？”

聞言何毅臉色一下變了，像沾上什么臟東西一樣，他猛地?fù)]開男人的手，說出的話也完全不經(jīng)大腦，“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不是你們這種人。”

“我們是哪種人？同性戀？gay?基佬？”男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盯著他道：“如果我猜錯了，那我向你道歉。”

何毅抿著唇沉默了好一陣，才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即使喜歡蔣末，他也并不覺得自己是，因為似乎除了對方，他對任何同性都沒有產(chǎn)生過那種不可言說的欲望。

“本來一開始我也以為你不是，但剛剛你跟許老板打架的時候，我恰好在旁邊?！币姾我銕е┮苫蟮难凵?，男人接著道：“當(dāng)時你說的那個名字是蔣末吧？”

何毅往嘴邊遞煙的動作一頓，“你認(rèn)識他？”

“算不上認(rèn)識，但印象深刻，長得的確挺漂亮的?！备惺艿胶我愕囊暰€，男人揚(yáng)了揚(yáng)眉，“別誤會，我對這種類型可沒興趣…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種看上去有攻擊性的?！?/br>
何毅沒接他的茬，問：“他經(jīng)常來？”

男人這次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往何毅那邊靠近了些，暗示道：“我可不是白告訴你的?！?/br>
何毅皺眉制止他貼上來的動作，后退一步，“除了這個，你想要什么？”

“外面好冷，進(jìn)去邊喝邊聊？”

“再換一個?！焙我銦┰甑貕毫讼旅夹?，“明早的飛機(jī)，不能再喝了?！?/br>
似乎是質(zhì)疑這話的真假，男人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那留個手機(jī)號給我總可以吧？”

成功拿到號碼，男人才總算配合一些，正色回答了他幾個關(guān)于蔣末的問題。何毅聽的認(rèn)真，錯過的六年，他也只能通過別人的描述來知曉蔣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到底過了什么樣的生活。

而且通過對方的話以及許勁遠(yuǎn)之前的反應(yīng)，他心頭漸漸浮上一個大膽的猜測，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他打斷了男人的話，“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得先走了?！?/br>
男人自知攔不住他，沖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我會找你的?！?/br>
何毅沒有回應(yīng)，冒著雨上了其中一輛等客的出租車。即使知道蔣末可能不會下來見他，抱著賭一把的心思，他還是報了那間公寓的地址。

蔣末從夢里驚醒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jī)不知道響了多久，喉嚨又干又癢，他掩著嘴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瞌睡也被徹底趕跑了。剛拿起手機(jī)鈴聲就歇了，他看著未接來電顯示的名字愣了一下，正考慮要不要回過去，對方就又打了來。

等它響了幾聲，蔣末才清清嗓子按了接聽鍵，“喂？”

“末末…”何毅大著舌頭叫他，聽筒里的聲音混著細(xì)微的電流聲聽起來含混不清，“我…我在你家樓下…”

蔣末猜測對方大概是喝醉了，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心里煩躁的厲害，語氣也不由有些重，“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嗎？”

那邊的人沒有回答，隔著聽筒他只能聽到一些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又似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