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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長而笨拙,像一頭不知道怎么走路的長頸鹿。大概是為了讓菲利克的日子更難過,普利亞科夫始終沒有放棄滋擾他,多半是把自己對瓦西里的恨意都發(fā)泄到小跟班身上。“幫不了你,小老鼠。”瓦西里說,兩人坐在體育館看臺上,看著其他人在泳池里撲騰,普利亞科夫正奮力游向橙色浮標,別的不提,這男孩確實是個很好的泳手,“不是我不想揍掉那個蠢蛋的牙齒,但如果你想徹底擺脫普利亞科夫,就得自己動手?!?/br>“你也會這樣跟尤莉婭說嗎?”“不,如果是尤莉婭,我就直接把普利亞科夫打得一個星期不能來上學了?!?/br>“因為我不是你真正的弟弟,所以你不幫我。”“也不是。”瓦西里側過頭看著菲利克,即使坐著,他還是比菲利克高,“如果你是我的弟弟,我也會說一模一樣的話。”菲利克皺起眉,瓦西里沖他眨眨眼,站起來,離開了看臺,順著樓梯兩級兩級地往下跳,消失在更衣室里。菲利克沖泳池翻了個白眼,碰巧普利亞科夫從水里爬上來了,看見了他,瞇起眼睛。菲利克抓起毛巾,飛快溜走。隨著游泳錦標賽臨近,菲利克就沒什么機會見到瓦西里了。瓦西里早就不陪菲利克一起上學,也不再參加游泳隊的常規(guī)訓練,學校給這位種子選手找來私人教練,安排了額外的訓練,寄望他能在錦標賽上拿個獎牌。瓦西里瞞住了父母,并且指示菲利克和他串供,要是安德羅索夫少校問起,就說他去上德語課了。瓦西里和體cao隊姑娘的傳言就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流出來的,安娜·阿里耶娃,第一總局第五部門一位分析員的女兒,mama是羅馬尼亞人。菲利克是從尤莉婭那里聽說這件事的,meimei用左右手模擬兩人互相親吻的樣子,邊說邊咯咯笑,就像人們講起在冰上滑跤的愚蠢小狗一樣。菲利克跟著笑了笑,心里略微有點不對勁,不能算是難受,更像是揉進了一根小尖刺,害他坐立不安但又摸不到傷口。他原本猜想這是因為嫉妒,畢竟學校里每個男孩都偷偷幻想過和體cao隊的女孩戀愛,但又好像不是這么回事。沒人能和他討論這個難題,父親肯定不行,尤莉婭只會嘲笑他,菲利克只好把這根刺也藏起來,埋到比那張東德士兵照片更深的地方。菲利克獨來獨往,游泳隊里來了幾個新的一年級男生,怯怯地向他示好,他假裝沒留意到,那幾個男孩很快就放棄了他,去討好別的高年級學生了。除了瓦西里之外,菲利克在學校里沒有多少朋友,完全違背了父親的指令。奧爾洛夫少校希望兒子能像自己當年那樣,接近那些打算去國際關系學院或者101學校的學生,早早地打下人脈。普利亞科夫就經(jīng)常吹噓自己一定能進101學校,也就是克格勃的對外情報學院,菲利克寧愿生吃一條蛇也不要“接近”他。瓦西里最終在錦標賽里獲得一面銅牌,并不妨礙他再次成為英雄,學校里已經(jīng)有許多年沒人入圍國家賽事了,更別說得獎。安德羅索夫少校已經(jīng)忘了自己不愿意讓兒子接受專業(yè)訓練這回事,辦了一場慶祝會,因為太高興,甚至允許尤莉婭嘗一小口伏特加。安娜當然也在,和瓦西里悄聲聊天。她的父親,那個第五部門分析員,局促地躲在角落里,顯然不太擅長和滿屋子的軍官說話。菲利克在冷餐臺旁邊站了一會,觀察著瓦西里,最后不聲不響地摸到門邊,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就穿過走廊回家去了。菲利克等著那根小刺自行消失,但它始終在那里,一聽到瓦西里的名字就攪起一陣強烈的焦慮,菲利克不明白是為什么,只好躲著瓦西里。為了不在路上碰到鄰居,菲利克拖拖拉拉地呆在體育館里,漂浮在散發(fā)著漂白劑氣味的水里,看著高聳的天花板。一連好幾天,他夢里都有氯水的氣味。父親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異常,在晚飯時間漫不經(jīng)心地挑起話題,問他最近為什么不和瓦西里一起玩了。“我們本來就不那么熟?!狈评嘶卮?。“那就和他熟起來,他就住在對面,而且我敢說瓦西里在總部里會爬得比他爸爸更高,你得抓緊機會。”父親總是這么稱呼克格勃的,“總部”。而且他和菲利克談論總部的時候從來不用條件句,不是“假如你到總部工作”,而是“等你進總部之后”如何這般。菲利克用叉子撥弄一塊咬不動的軟骨,不想說話。“儲存一批朋友?!备赣H接著說,仿佛朋友是黑市商品,“和種樹一樣的,明白嗎?早早埋好一堆種子,等你到總部工作就有用了。我和你的尼古萊叔叔就是在學校里認識的,有點像你和瓦西里?!备赣H停下來看了菲利克一眼,菲利克板著臉,決心不讓他看出任何情緒,“不管你喜不喜歡瓦西里,都得和他打好關系,永遠在反間處留一個朋友,以防萬一?!?/br>“不是什么東西都和克格勃有關的,爸爸?!?/br>“當然有關,除非你不想在這里活下去了?!?/br>菲利克當啷一聲扔下叉子,站起來,回房間里去。父親叫了他一聲,菲利克沒有理會,故意用力摔上門。要是第五總局的人真的在偷聽,那就讓他們聽個夠吧。第5章“我忘了問。”列車員忽然開口,彼得抬起頭,像是剛剛從夢中醒來,“您叫什么名字?”水燒開了,水壺嗚嗚作響,彼得不知道列車員是什么時候把燒水壺放到爐子上的。他挪動了一下,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椅墊很薄,坐久了就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木頭。辦公室里很暖,彼得還沒脫大衣,現(xiàn)在覺得太熱了,脖子和額頭上都滲出了微小的汗珠。他拽了拽衣領,解開了一顆紐扣。他可以說他叫彼得,或者尼古萊,或者伊凡諾夫,或者任何其他斯拉夫姓名。名字很重要,名字也很不重要。彼得并不留戀他用過的任何一個身份,它們就像蛻下的蛇皮,留在巖縫里,不再想起。但今晚彼得無意繼續(xù)撒謊,反正他剛才已經(jīng)把瓦西里的名字說出來了。奄奄一息的克格勃已經(jīng)抓不住東柏林,現(xiàn)在還有本事把觸手伸到這里來嗎?“我叫菲利克?!北说谜f。“天哪?!绷熊噯T咧嘴笑起來,嘴角和額頭出現(xiàn)了深深的皺紋,“這得多巧合啊,我的外孫就叫菲利克斯。才六個月大,我還沒有習慣當外公?!?/br>“開頭是ph還是f?”“F?!?/br>“我也是,只是在俄語里讀起來有點不一樣?!?/br>“您是俄羅斯人?”“不是很明顯嗎?”“不太。您的法語棒極了?!?/br>“謝謝。我父親教我的?!?/br>“我敢肯定他是個出色的父親?!?/br>彼得笑了笑。列車員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