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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陸天琪沒考上任何學(xué)校,肖蒙跟著他落榜。清明終于從英國歸來,進(jìn)了市醫(yī)院。杭杭經(jīng)營著一家琴行,梁孟春因著家里關(guān)系依然公子習(xí)氣,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言秋迎來了事業(yè)穩(wěn)步發(fā)展期,一年邀約不斷跨越各界,年底還上了福布斯明星排行榜。然而這一年,也是錦繡山莊最戰(zhàn)亂的時候。顧遠(yuǎn)聲和言秋都推了工作,雙雙在家教育兒子。顧遠(yuǎn)聲帶清明去書房談話,言秋在客廳暴跳如雷,斥責(zé)陸天琪沒良心不學(xué)好供半天學(xué)結(jié)果落榜,以及從頭到腳種種不滿意之處。天琪聽著她的聲音就煩,如果她什么都不管,那他可以當(dāng)做自己從來就沒媽。他不見她,不愛她,也不恨她,從此斷絕來往,盡快獨立,搬出錦繡山莊,永遠(yuǎn)都沒瓜葛。但她既不喜歡他,又非要讓他按照她安排的路走。就像是當(dāng)年再討厭他,視他是累贅,都非要把他帶在身邊。只要花著她的錢,就永遠(yuǎn)抬不起頭。真是沒完沒了,永無休止的互相折磨。這就是他從小到大接受的親情、血緣、家庭觀,從開始就必須面對他們的破裂,他們的厭惡和遺棄,走到哪里都是多余的。從前他還會反抗、刺激企盼他們來注意他,后來,漫長的人生里,心越來越沉,越來越死。陷入和言秋水火不容的拉鋸戰(zhàn)中。十九年來他從沒有體會過父母的愛,家庭的愛,卻不得接受,沒有選擇,獨自背負(fù)這樣愛恨不得的沉重大山,再也無法和常人一樣,一直活在沒有希望的世界里。真是喘不過氣來了。他聽著言秋對他從頭發(fā)絲到腳,臭脾氣到不務(wù)正業(yè),癡心妄想進(jìn)圈子,諸多種種,通通不對。每當(dāng)這種時候,他都幻想自己迅速從廚房抄出一把刀,將她血濺當(dāng)場。“你到底想怎樣?”言秋一口氣沒說完,還待發(fā)作。陸天琪拿鑰匙上樓,也沒敲門闖進(jìn)書房,“叔叔,我們要回家了。”顧遠(yuǎn)聲滿臉疲憊從陰影里抬頭,對眼前油鹽不進(jìn)的兒子也是沒奈何。清明一意孤行去市醫(yī)院實習(xí),寧愿做個辛苦的小醫(yī)生,也不愿意來公司幫他。清明最后說,“爸,你血壓高,記得吃藥。我先走了?!?/br>言秋還在身后漫天噴火,但天琪知道,這次他們是和錦繡山莊徹底破裂了。回靜園的路上,兩人的氣氛都很沉重,沒人說話,也好像不需要說話。天地廣袤,星光閃爍,遠(yuǎn)水海水翻涌,隱隱傳來一絲潮氣。除了海水潮汐,再無其他聲響。天琪走上幾步,悄悄握住哥哥的手,那人手里溫暖潮濕,仿佛藏有萬千天地。清明回頭望了他一眼,回握住他,十指并攏,又復(fù)往前走去。天琪和杭杭跟著環(huán)宇一支流行搖滾巡演,跑音樂節(jié)。肖蒙軟磨硬泡不知動用了什么關(guān)系也塞進(jìn)了這支樂隊。三人開始了辛苦萬分的寄人籬下生活。唐榮對陸天琪的逾矩很生氣,毫不講情面。圈子公司里那么多詭譎斗爭,失去了唐榮的庇護(hù),來的更加猛烈。廣告邀約大幅度銳減,雜志那邊也不再過來,連跟著樂隊的排練室都被搶,公司里如同被冷藏,小助理都能對他們頤指氣使,真是走哪都寸步難行。然而既然蔣星河吩咐了他們跟巡演,樂隊也不得不擠出一點資源給他們。樂隊內(nèi)部尚且紛爭不斷搶破頭的事,一場演唱會,輪到他們手上的也只有主角換衣服的串場時間。為了這三分鐘,三人每次都牟足了勁練習(xí),然而每當(dāng)他們上場,臺下就寂靜一片,甚或噓聲四起。一次,肖蒙更險些被歌迷投擲上來的礦泉水瓶砸破腦袋。歌手的道路史無前例的艱難,他們茍延殘喘活在無望之路上,有時都不知道到底堅持些什么。但三人還是攜手并肩,共同努力,都沒想過放棄。這一晚,他們在北京又有一場。一大早,天琪要趕飛機,他和清明還睡在一張床上。本來清明回國,兩人都大了,再不好睡一起。但禁不住他撒嬌謊說與他睡慣了,分開了睡不著云云,便還按原樣。前晚清明剛值了一夜班,早上回來也沒脫衣服,躺下就睡著了。窗簾遮著大半晨光,房間里很晦暗,英式家具和雕欄鐵床像是沉淀了綿久時光。還剩點時間,天琪在床邊給他脫下臉上的眼鏡,放到床頭柜放好。給他脫了鞋子,放進(jìn)被子里。他伸出手去,想觸碰那星辰如海的眉宇,卻又不敢。他每日每夜挨著他睡,也是這般心境,百般甜蜜與痛苦交雜,早也分不清到底是幸與不幸。清明翻了個身,習(xí)慣性地一把握住伸過來的手,拉到懷里,睡熟了。天琪被他拽得趴在床上,臉挨得那么近,他心潮起伏地泛出一個要笑不笑的笑容,也不敢多做什么,生怕擾了他。只是湊近了那人身側(cè),被他的氣息環(huán)繞著,像是被他懷抱著,心里忽然就靜下來了。他心里溢滿了溫柔,滿心記住這安靜的一刻,悄悄掙脫了他的手,出了門。杭杭和肖蒙在車上等他,一起往機場飛馳而去。到了北京,再也沒時間想他。拿行李,去酒店,彩排,一直忙碌到晚上連吃飯的空都沒有。公司連個助理都沒他們配置,還是曹郁寧心好,這個困難時候都沒忘了他。借著被安排到這邊工作的機會,時不時幫他一把。這個時候,樂隊和舞群都去吃飯了,杭杭他們抓緊這個機會趕緊去前臺排練。他們沒有鍵盤,杭杭就編了一首間奏SOLO,分別是吉他、貝斯和架子鼓,沒有人聲。用來熱場的,觀眾不會排斥。這是個萬人的體育館,他們從來沒有站在這樣大的舞臺上。盡管場子里一個觀眾都沒有,萬籟空寂。但天琪非要把他當(dāng)成萬人演唱會那般,他回頭對杭杭道:“有沒有信心有一天我們也站在這里,開自己的演唱會!”杭杭笑,“當(dāng)然。”肖蒙當(dāng)臺下萬千少女瘋狂癡迷的場景,自戀地耍了個帥:“看小爺?shù)膮柡Γ ?/br>吉他率先開景,鋪瀉出一片鏗鏘音域。激烈緊急的掃弦,完全為了SOLO炫技服務(wù)。一連串流暢迅疾的風(fēng)雨過境,貝斯加入,肖蒙跳脫活潑,貝斯這種低音背景也變得絢爛多彩。而最終架子鼓緊跟其上,密集的鼓點,暴雨的張狂,有著豐富張力和爆發(fā)力的□□,將這場SOLO推向暴風(fēng)雨的巔峰。杭杭敲下最后一個音符,低緩悠揚的琴聲忽然從后面響起。曹郁寧低頭站在鍵盤前,這里漆黑空曠一片,沒有任何燈光,他就站在陰影里,只約莫看出這個二十七歲男人一向謙卑和順的模樣。琴聲加入,音域陡然變得寬闊無垠,加在鏗鏘的弦樂中猶如游魚一般天地遨游,無限自在。瞬間填補了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