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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秋氣急,“我不管你在玩什么,立馬給我滾出娛樂圈。那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少年嗤笑一聲,“哦,你能呆我不能?還是你怕他們知道你帶著一個十歲的兒子,恬不知恥爬上豪門老總的床?”言秋揚手就要扇他一耳光,被他攫住了手一動不能動。“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讓你為所欲為的三歲小孩?”“好,你翅膀硬了!養(yǎng)你不好好讀書,跑到那種地方給我賣rou!怎么,你還妄想進入娛樂圈?憑你樣樣都不行的腦子,還是橫行霸道的臭脾氣?別說憑你這張臉??!那也是我給你的,有本事一絲一毫都別靠我!我看你有能耐混到幾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靠著一個爬男人床的無恥之徒過下去!”母子倆針鋒相對在樓下大吵,不少街里街坊都看了過來。言秋氣勢洶洶渾身冒火,陸天琪冷漠以對不假顏色。最后還是女人冒火走了,上了車反倒氣笑,“他媽的,我怎么生了這么一個混賬兒子……”唐榮借這次機會對陸天琪又哄又騙,結(jié)果簽下了這支時裝廣告的代言。當天的攝影師都很寵他,一次發(fā)布會的亮相輾轉(zhuǎn)不少媒體,從雜志扉頁、報紙頭條到網(wǎng)絡電視,這個冰天雪地走來的王子以冷峻而美的新人面孔殺入了時尚界。一條“男人竟也這么美!高冷小哥快來秒殺我,求扒新人模特”并附有發(fā)布會照片的帖子被頂了幾十頁,后面網(wǎng)友有說是環(huán)宇新人的,有說還像學生的,有說是某導某總力捧的新人,捕風捉影眾說紛紜,最后竟扒出陸天琪酒吧駐唱的照片,聽聞他混跡地下樂隊還有一小堆粉絲后,八卦之勢更盛,帖子一度火熱不退。晚上竟也有聞聲而來的人去酒吧聽他唱歌,杭杭他們想不知道也不行了。這群死黨插科打諢兩句也就完事,最可怕的是梁孟春生怕他過得太好,轉(zhuǎn)瞬就告訴了清明。生日臨近,那個人還沒什么動靜,陸天琪忙著拍廣告,趁勢唐榮又從他身上扒皮簽訂了三年合同。整個過程理所當然用盡了三寸不爛之舌,又俘獲于無形之中,唐大經(jīng)紀人也算是業(yè)內(nèi)碉堡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之前和言女士吵得那架。言秋越看不起他,他越要做出一番事來給她看。他似乎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和言秋較勁上,如今勢如破竹,再沒人能阻擋他了。而清明那邊,他卻沒了這樣的沖勁。那篇帖子之后又扒出陸天琪的一些平面廣告,清明看著一張張照片,憂郁的、深情的、天真無邪笑著,亦或無意回眸,當然還有那張如同小鹿一般濕漉漉眼神的床照,真是讓他五味雜陳。雖然他見過更多更私密的表情,但被膠片印刻下來,還是帶給他不小的震撼。時光在孩子身上留下了成長的痕跡,他忽然有些后悔,在他真正長大,真正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在身邊。也許是他錯了。天琪小心翼翼等著清明的訓話,最后卻只來一句:“拍得還挺好看的?!?/br>“你不生氣?”“我不生氣,可你瞞著我也不對。你不要亂來,樂隊半死不活,你又加了這么多麻煩。合同我還要再看,過兩天有空,一切等我回去再說。”“你要回來?!”天琪抱著電話就跳了起來。清明笑著,“是啊,不過只能在香港呆兩天。”“我過去見你!”激動之下又興沖沖地,“我現(xiàn)在有錢了!”“我隨導師過來出差,可能沒什么時間陪你……”“不要緊,你忙你的,能看看你就好?!?/br>清明輕輕一笑,這是自己找的家人,異國他鄉(xiāng),是這樣的牽掛而溫暖。作者有話要說:☆、愛情就這么來了陸天琪被唐大經(jīng)紀剝皮抽血押著連拍了幾支廣告才放行,此時他身處高空心情大好,也不計較了。下了飛機,他那飛上云朵的心卻禁不住緊張起來。他壓低了帽檐拉著行李箱左右環(huán)顧,機場大廳里人來人往,他心無端跳得厲害,手心都是汗,像個鬼鬼祟祟的小偷四下打量著。三年不見,他不知道他的哥哥長成什么模樣了。人群里,他懷揣著那人往日在心底彌留的氣息梭巡著,應該是黑色大衣溫潤如玉立在門口等著,整個人都應該是溫柔的、親近又包容的,是不論何時何地他犯了過錯委屈了受傷了都心安的家與靈魂歸處。他目光一輪輪逡巡著和那人相似身量和氣息的人,人一個一個篩過,心一緊又一松,忐忑折磨。這折磨也是帶著無限甜絲的,心里怨恨了太久,終于見到他時竟是如此心甘情愿。所有的被拋棄和痛苦我都不計較了!“天琪!”清明揚手叫了他一聲,從休息區(qū)走了過來。清明果然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鼻梁上駕著一只黑框眼鏡,眉眼間更沉穩(wěn)內(nèi)斂,整個人溫潤無聲地成熟了起來,就像個大學講師。他溫柔笑著走過來,接過天琪手里的行李箱,問了一句:“餓了嗎?”陸天琪愣在那里,心如大海波濤洶涌,看到他的那刻,絲絲甜意驟然變成磅礴委屈,看到他就想掉眼淚。三年,隔著無數(shù)個凌晨和夜晚,他如今站在這里,戴著一頂帽子,黑色碎發(fā),穿著夾克、牛仔褲,只背了個雙肩包就來了。如今他青春活力,干凈清爽地站在自己面前,方才真實感覺他長大了。長高了,肩膀?qū)捔?,臉上不再是少年青澀幼嫩的弧度,變得立體有了棱角,儼然已有青年的模樣。人也不再圍著自己撒嬌,而是矜持又懵然地立在那里。好像只是短暫的一瞬間,他就不再是那個拉著自己衣角的小崽子,成了英氣俊俏的大人了。百般滋味落上心頭,兩人相對立著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里,誰也沒有說話。那雙烏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像是從他身上看盡四時美景,繁花似錦。清明伸出手去,緩緩撫上他的側(cè)臉,微微笑了。陸天琪猛地撲進他的懷里,用力地、緊緊地抱住了他。真的長大了,站著幾乎要和自己一樣高。撲進懷里的力度沖得他后退了一步,雙手勒得他生疼,帶著生疏怪異的緊張。清明伸手攬住了他,輕輕安撫。他也沒有別的話說,常年在電話里長大了的人活生生立在面前,積攢的生疏都讓他望而止步。當年離家遠行,像是從身上割下一半血rou,如今懷里沉甸甸的分量,美好地似是一場償還。這世上,唯一相依為命的親人啊。香港,有著一張瞬息萬變的臉。從踏入復雜迷失的地鐵開始,身邊膚色、語言、人物都在不停變化,加速推動著前行的齒輪。在香港最繁華的街道,高聳入云的建筑反射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