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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他慢條斯理喝下一碗粥,老人家身子骨弱,他可不敢胡亂折騰,細致的模樣連君長思都看不下去。墻上的石英表走到七點半,賀洗塵跨上粉紅色的小綿羊摩托車,后座載著小朋友輕穩(wěn)地穿過菜市場和公園,校門口前的林蔭道栽滿木棉樹,樹枝上的葉子掉光,開滿紅艷的木棉花。君自安抱緊老人的腰,瘦巴巴的小臉依偎著他的后背,聽賀洗塵漫無天際地侃大山。“元兒,你老實告訴小爺,小爺唱歌難聽嗎?”他顯然對君長思的評價耿耿于懷。君自安抿緊唇:“難聽?!?/br>賀洗塵聽見君長思冷冷的嘲笑,不由得擠出一個難看的神情:“其實小爺唱歌可好聽了,什么江南小調,什么漠北歌謠,都能來上那么一兩句??上В瑳]攤上一副好喉嚨——你聽聽你爺爺的破銅鑼嗓子,能唱什么好聽的歌?”他振振有詞地甩鍋,君長思不屑地冷哼一聲,小朋友的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爺爺很好?!?/br>君自安十歲的時候話還說不利索,所幸攤上兩個好爺爺。君長思不是多話的人,只能勞賀洗塵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為這個小孩孤獨的世界帶去聲音。于君自安而言,君長思是負傷累累依舊披荊斬棘的勇士;而賀洗塵,是沉睡于寶石堆上的黑龍,是國王、王子和騎士都懼怕的偉大的龍。但唱歌還是不好聽。“……元兒咱不能在強權面前低頭,要勇于挑戰(zhàn)權威!”偉大的龍·賀洗塵恨聲道。初中部距離公寓樓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不遠,賀洗塵站在校門口和一步三回頭的君自安揮揮手,直到看不見了才騎上小綿羊,往高中部駛去。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校門一個南一個北,賀洗塵穿過上學的人潮,把小綿羊停在一眾寶馬奔馳中間,整理好西裝,問君長思:【你來還是我來?】君長思打了個哈欠:【昨晚被你吵得睡不著,現在有點困了,家長會有什么好聽的?自家孩子的德行還不知道?你來?!?/br>君自安這一輩都是「自」字輩,自安,自如,自在……看名字就知道尤自若和他們家頗有淵源。老一輩當年在村子里是一起放牛割草的交情,尤自若出生,還是請君長思這個文化人起的名。后來尤家搬到縣城,兩家人的關系逐漸疏遠。如果不是為了君自安,君長思可能會直接老死在鄉(xiāng)下。五年前他戴著老花鏡、揣著一大筆錢在網上找公寓,陰差陽錯,竟然又和尤家成了對門。說是自家孩子也沒錯,尤自若那小子考試掛科的時候,總會跑到君家避風頭。*學校里的噴泉中間立著一尊白色的女神雕像,裙擺落水,手捧書卷,低眉頷首,姿態(tài)文靜嫻雅。噴泉旁坐著一個金發(fā)藍眼、白皙俊美的高中生,他手里捏著一張成績單,百無聊賴地晃蕩著雙腳,看起來就一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王子。小王子愁眉苦臉的,似乎遇到什么難辦事。人來人往忍不住投去關注的目光,卻見小王子眼睛一亮,撒丫子跑向校門口,一邊跑還一邊嚎:“老頭子,你咋才來呢?”十分地道的家鄉(xiāng)口音,甭提多出戲了。賀洗塵沒好氣地揉亂他的金毛,同樣用純正的家鄉(xiāng)話說道:“家長會不是八點半么?我還算早的!”尤自若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頭發(fā),傻兮兮笑道:“那我在等你嘛?!边@小孩和沉默寡言的君自安完全不同,撒嬌賣俏一點兒不害羞,“嚯!老頭子你今天真帥!”“少給我來這套!你說說你是不是又考砸了?”賀洗塵沒有被他的諂媚蒙混過去,“你爸上次找我喝酒可和我一大通抱怨。”尤自若哥倆好一樣摟上賀洗塵的肩膀,偷偷摸摸把成績單塞進口袋里:“哪有的事?還進步了呢!”“哦?”賀洗塵狐疑地微揚起頭看他。小孩子長得快,前兩年還比他矮半個頭,今年就已經比他高了。“那是!”尤自若把胸膛拍個砰砰響,“你就等著老師夸吧!”*“尤爺爺,你看自若的成績單,其他科也還行,就英語這科沒及格?!卑嘀魅握Z重心長地對賀洗塵說道,“還有就是,他的字也不好看。希望尤爺爺能配合學校的工作,多多督促自若同學關于這方面的練習。”尤家老大娶了個烏克蘭洋媳婦,但好像基因加成都加在個子上,愣是把英語這一項忽略過去。怎么說也混了一半外國血統(tǒng),念起英語比個三年級的小學生還要磕磕碰碰。賀洗塵只能點頭,眼睛瞥向窗內一臉求饒討好的尤自若,呵呵一笑。【不倦,等一下你來?】【嗯,長安你太好說話了,我來。】君長思的話語里隱忍了深深的怒意。賀洗塵默默地為尤自若祈禱,面帶微笑,和班主任禮貌告別,沒走兩步,忽然被人撞了下手臂。“對不起。”紅毛少女冷淡的小臉上滿是不耐煩,卻強壓住性子停下腳步問道,“您沒事吧?”賀洗塵看了眼她的發(fā)旋,溫和地搖頭說道:“沒事。”*高中部開完家長會后放了半天假,小綿羊緩緩行駛在林蔭道上,開車的尤自若耷拉著眉毛聽君長思的教訓,心里嘟囔著老頭子真是捉摸不透,一會兒慈眉善目一會兒又冷漠無情的,比他老娘還變化多端。“英語我不強求,那玩意兒學不會就學不會。但你的字——”后座的君長思聲音低沉,沒再繼續(xù)往下說,尤自若卻打了個抖。“看來我教你的硬筆書法都白教了?!碑斎唬€要再加上賀洗塵教的毛筆字。基本上君自安學什么,兩人都會順手再教一個尤自若。但五年的時間,尤自若的身高是蹭蹭蹭地跟竹子拔節(jié)似的往上長,寫字還是該站的坐著,該坐的躺著,難看得兩個老頭都想自戳雙目。思及此,賀洗塵和君長思同時苦大仇深地嘆了一口氣。尤自若十分識相,老老實實地點頭認錯。君長思倒不需要他認錯。事實上尤自若也沒做錯什么事,他沒少練字,不好看就是不好看。還能咋地?但君長思有時候也cao心,要是君自安能勻三分靈氣——不,一分就行——要是君自安能勻一分靈氣給尤自若,尤自若的字也不至于爛得像淤泥一樣扶不上墻。【哈哈,不倦哪,你別氣了。這混小子沒心沒肺的,活得開心就行,你還不如多喝幾杯茶呢?!抠R洗塵勸道。【我就想不明白,我們兩個聯(lián)手竟然也沒能把他教好,真是,真是——】君長思心里頭千言萬語,最后只說,【唉,隨他去吧?!?/br>君長思泄氣不已,冷聲說道:“算了算了,能寫你自己的名字就好了?!?/br>尤自若頓時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眼角眉梢頓時活泛起來,卻還壓著不敢太高興,委屈巴巴地說道:“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