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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齡突然紅了眼眶,整個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靠!賀洗塵這人吃軟不吃硬,最看不得別人哭,心中油然而生欺負(fù)小孩的愧疚感,只能悻悻松開手:“痛么?”楚玉齡撇過臉,啞著嗓子道:“不痛。”只是在聽到賀洗塵叫他不要跟著他的時候,渾身的骨架好像要散開一般難受,但還是嘴硬道,“你要去便去,關(guān)我什么事!”“當(dāng)然不關(guān)你的事?!鼻f不周在旁邊說風(fēng)涼話。賀洗塵沉吟了一下,想著如此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楚玉齡永遠(yuǎn)堪不破迷障,那他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被他纏著,還是快刀斬亂麻為好。他打定主意,便道:“你且離去,明日天明,我便去秦淮河尋你,你我之間……終須還有一番論斷?!?/br>他拔下玉冠上的鶴羽,拋上天空,同時提起楚玉齡的衣領(lǐng)扔到其上,說道:“它會帶你去秦淮河,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去找你!”猝不及防的楚玉齡甚至抓不住賀洗塵被風(fēng)卷起的發(fā)帶,便被鶴羽帶往龍澗之下,憤恨之余,竟用手指狠狠一劃,切斷底下莊不周的「氣」。“哎喲還挺利索!”莊不周卻也不惱,只笑著吐出一口煙霧,被切斷的氣瞬間又連接起來。“畢竟是個天賦卓絕的小朋友嘛?!辟R洗塵微微一笑。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飄滿女兒家香帕的秦淮河之上,一身綾羅綢緞的清俊公子正站在船頭,氣勢洶洶地帶著幾個家仆往三秋閣去。這人與賀洗塵生得頗為相似,眉宇間卻比賀洗塵少了幾分平和溫潤之氣,多了幾分凌厲意氣。“竟然敢辜負(fù)鄭jiejie,看我不打死他!”“咦?賀師叔,你怎么在這?”石橋上的李乘風(fēng)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扶著朱紅的欄桿往下探去,掛在手臂上的飛袖宛若軟煙,被風(fēng)卷著飄向河上的富貴公子。“姑娘在叫我?”那清俊公子指著自己歪了下頭,連動作也與賀洗塵十分相似,只見他眼睛一彎,頓時揚(yáng)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才不是你的賀師叔,我叫應(yīng)若拙!”第63章大夢誰先覺㈧所謂龍澗其實(shí)是一座寺廟,鐘鼓樓旁的水井旁倒扣著一個木桶,菩提樹下有一個大樹墩,上面鉤拉出橫豎縱橫各十九條直線,黑白棋子錯落四布。“多年前偶然尋得的殘本,此乃書中一局?!鼻f不周望了一眼垂目沉思的賀洗塵,笑道,“賀兒,你在想什么?”賀洗塵只是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過,遍思不得,只搖搖頭道:“無事?!彼鹧劬?卻見莊不周滿臉趣味地盯著他瞧。“我真是,越看你越覺得好看,可愛,漂亮,想要同你親近。”莊不周用手里的細(xì)桿銀煙管輕佻地抬起賀洗塵的下巴,身體微微往前一傾,肩頭的長發(fā)紛紛滑落,發(fā)梢拂過樹墩上棋盤。賀洗塵挑了下眉,一手拂塵推開他的煙管,另一只手反客為主抬起對方的下巴,狎昵道:“龍兒也俊俏得很哪!”“哈哈哈哈!”兩人同時朗笑出聲,拎起手邊的青花酒壺碰了一下。這山上只有一條龍,平日里也沒人與他共飲,酒杯沒有,但酒壇子酒壺卻不少。閑庭對弈,涼風(fēng)習(xí)習(xí),除了偶爾的落棋聲,便只有風(fēng)吹動樹葉的聲音。此處是莊不周的地盤,連蛇蟲鼠蟻也不敢冒犯。賀洗塵與莊不周越是交鋒,越是覺得驚異。兩人的棋風(fēng)如出一轍,攻防之道相通,就好像是在和另一個自己過招。“你孤身在此,也不下山走走?”他一心二用,一邊思考棋路一邊問道。“五洲的山水我早就走過了,百年前的仙魔大戰(zhàn)——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我剛好行到魔域血窟,里頭有一條丑蜥蜴竟敢自稱為龍。我一怒之下扒了他的皮,削rou分骨,勉強(qiáng)用他的脊柱做了一條白玉帶。”莊不周漫回憶往事,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忽然嗤笑一聲道,“那個時候我和明蒼老道在魔域中殺進(jìn)殺出,嚙雪餐氈,他還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都不會收徒弟,結(jié)果——卻不知道眼前的賀兒是誰?”賀洗塵沒聽自家?guī)煾钢v過這段往事,不禁笑道:“那我們還算有淵源?!?/br>“噫,我和明蒼才沒什么淵源,那老頭修「太上忘情」修得無情無義,無聊無趣,他能收你做徒弟,恐怕也是走出魔障了?!鼻f不周到底有些欣慰,笑道,“老朽我只與賀兒你有淵源?!?/br>賀洗塵抬頭眨了下眼睛:“三生有幸?!?/br>兩人言語之間你來我往,相談甚歡,從蟬羽時的劍宗練劍坪聊到時雨的雷音寺蓮花臺,當(dāng)然少不得還要調(diào)侃一番人丁稀少的坐忘峰和對比鮮明的稷下學(xué)宮。“今年的金臺禮還是由秦丹游那個小孩主持?”莊不周問道。賀洗塵答道:“老秦早就把這件事交給他的徒弟,自己逍遙快活去了。”“我怎么記得我上次路過稷下學(xué)宮時他還是個小毛孩,如今也收徒弟啦?”不知世事的老人家一臉感慨。“您老上次見他是什么時候?”莊不周掰著手指頭算起來:“也就一百多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腦有反骨的小書生,人倒也硬氣,就是太賤了。命賤骨賤,為人也‘賤’得很,舍生忘死,單憑一己之力,便敢獨(dú)闖魔域。”當(dāng)年稷下學(xué)宮在仙魔大戰(zhàn)中折了兩個大儒,人心惶惶、動蕩不安,幸得戰(zhàn)功累累的秦丹游強(qiáng)勢崛起,安撫住眾多學(xué)子。賀洗塵搖頭失笑:“老秦在我和大離子面前吹噓過。”莊不周落下一枚棋子,道:“他夠格吹上那么一兩句。”“那個大離子便是他的徒弟?”“哈,說起來,大離子還是我拐進(jìn)修仙道的!”賀洗塵忽然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見莊不周一臉疑惑的神色,便侃侃談起當(dāng)年的相遇。莊不周聽完不由得捧腹大笑,道:“賀兒,你要是躲個雨,豈不是錯過這么一個傻頭傻腦的呆書生?!?/br>“然也,然也?!辟R洗塵也跟著笑起來。“不過我可舍不得我的好賀兒再去淋雨?!鼻f不周說著,一柄黑骨紅傘突然出現(xiàn)在手中,傘骨觸之如玉石溫潤,傘面輕如云霞,卻無比堅韌,“雷霆雨露,皆聽我號令,我自己用不上,便送與你了?!?/br>此物用丑蜥蜴的尾骨和后頸皮制成,無堅不摧。閑著無聊,他還在傘面上畫了幾個陣法,拿出去都是靈寶一級的神物,在莊不周口中,卻只能用來遮蔽雨雪。賀洗塵抿了下唇,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此傘不同尋常,盛情難卻,只能摘下衣帶上的玉佩道:“在下一清貧道士,身無長物,唯有此玉,雖是人間尋常玉佩,卻隨我已久。多年蘊(yùn)養(yǎng),也算一塊好玉,今日贈予龍兒,權(quán)當(dāng)還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