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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園。你去哪一家?”“陸園?!?/br>赤黑色的駿馬在大門緊閉的將軍府前停下,雖然在意料之內(nèi),江浸仍然有些沮喪。他和同樣掩不住失落的徐衍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同時尷尬地撇開腦袋。兩人不死心地循著墻繞了一圈,墻內(nèi)種著綿延的海棠樹和梨花樹,花期正好,皆開得熱烈奔放,粉的白的,開滿一大簇,擠成一團,看著喜人。說實在的,李驚風現(xiàn)在就在杏園里,將軍府沒什么人,按賀洗塵的風流名聲,此時大約要去亂陵香才能找到他的影子??梢幌氲剿赡鼙е硞€不認識的人卿卿我我,或者露出情動的模樣,大概半個長安城里的人會瘋掉。“你們兩個怎么到這來了?”兩人齊齊一震,抬頭望去。賀洗塵手里拿著閑書半躺在梨花樹上,一只腳架在樹枝,一只腳凌空晃蕩,層層疊疊的潔白似雪的梨花渲染了他霜色的單衣,仿佛從梨花叢中長出來的神仙。“你……”江浸終于見著了人,卻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么來找他,只道,“你小心一些……”“李蓮動!我找你要花來了!你給不給?不給拉倒!”徐衍忽然喊道,氣勢洶洶,好像是來討債的。賀洗塵嘴角一提,漾出別樣的悠然自得:“給的話有什么好處?”徐衍瞪大眼睛:“李不易你不是人!我他娘的辛苦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了個功名,你竟然還要和我討好處!”說著說著眼眶有些酸澀,連忙低下頭,遮掩住自己激蕩的心緒。忽然一枝開滿梨花的花枝自上而下伸到他面前,盈滿清雅的香氣。“……我也沒說不給啊……徐季凌,給你呀,恭喜高中?!?/br>徐衍接過梨花枝,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喂喂喂你干嘛!不是吧……”賀洗塵一只手撐著墻上的青瓦,身子往下探去,實在沒能理解他突如其來的澎湃的少年心事。“我沒事!”徐衍捂著眼睛惡狠狠吼道,“我沒事!”“哦哦。”賀洗塵忙不迭應(yīng)聲。旁邊安安靜靜沒有插話的江浸抿著唇,垂眸掩蓋住復(fù)雜的情緒。他忽然有些后悔來這里,抓緊韁繩的手指微微顫抖。“江玄真,你接一下!”江浸的腦袋嗡鳴一聲,抬頭望去,皎潔的梨花枝攀爬向霜色的單衣,花影覆蓋在那張帶有微薄笑意的臉上。他忽然有些開心起來,仿佛有金色的蜂蜜從心臟源源不斷地涌出,漫了他一身。“多謝……蓮動……”“不客氣?!?/br>徐衍撇著嘴暗暗算了下雙方樹枝上的花朵。多了兩朵,贏了!頓時又高興起來。或奇花異草,或香巾粉帕,其他進士滿載而歸時,只看見兩個最年少英俊的探花使拿著梨花枝,一個抿著唇笑得自持,一個自飲自酌,癡癡地笑著。***李驚風從杏園回到家時,賀洗塵已經(jīng)在枇杷軒里睡下。“噓——不要吵醒他。”李驚風叫住林沉舟,卻見賀洗塵眼皮動了動,悠悠然醒來:“無妨,阿父,我一直在等你?!?/br>李驚風嗅了嗅身上的酒氣:“你等等,我去換身衣服?!?/br>將軍府的枇杷軒建在水上,四面通風,視野良好,一旦有人來可以很快察覺。李驚風取名為「枇杷軒」,蓋因他喜歡吃枇杷,然而每個人聽了之后總以為是「琵琶軒」,他們懶得解釋,也就琵琶枇杷不分了。“兒子,你不知道今天那個場景,那場面,曲江流飲,吟詩作對,那些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兒都有小郎君喜歡呢!兒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去考個功名?”得,又舊調(diào)重彈了。賀洗塵知道老李頭只是單純怕他受委屈,卻不是想讓他入局和人爭權(quán)奪勢,但他真的沒有那個心思。玩弄權(quán)術(shù)他不是沒做過,或者說,是做得太多了。該受的敬仰、應(yīng)得的罵名和加身的榮耀,一路走來經(jīng)歷榮華落寞,如今他有一壺好酒和三兩知己足可!其余的便交給能者cao勞。他笑瞇瞇地看著李驚風,把李驚風看得先偃旗息鼓。“行行行,我不說了!”他搖頭嘆氣。賀洗塵從懷里取出北疆的地圖,上面詳細標記著各座城池的攻防情況。這張布防地圖要是流出去,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從去年開始,北狄軍隊開始頻頻犯邊,特別是今年年頭,在殺虎口這里爆發(fā)了一場規(guī)模不小的戰(zhàn)役?!?/br>李驚風也嚴肅起來:“我研究過這場戰(zhàn)役,作戰(zhàn)風格和當年一個叫貊息的北狄王子十分相像——前方佯攻示弱誘敵,掩護側(cè)翼進攻。嘖,和他的成名戰(zhàn)簡直一模一樣!不過打到一半他好像被他老子抓起來,一杯毒酒毒死了?!?/br>敵國的不幸就是己身的幸,談不上道義不道義,各自為戰(zhàn)而已。公亮曾說,不出十年,北狄必定卷土重來,對方折了一個大將,他當然高興。“三年前北狄的王死了?!辟R洗塵扶著額頭,若有所思。李驚風說道:“有什么蹊蹺么?他死的那天我還大宴三天,以慰我眾位兄弟在天之靈!”“北狄宰相作亂,擁護北狄王的侄子涅羅上位,聽說政治清明,手段高超,還是個頗為賢明的君主。阿父,你說當年那個貊息王子會不會就是如今的涅羅?”李驚風瞬間皺緊眉頭:“你的意思是……”“我本來也沒這樣懷疑,只是宋明月曾告訴我,現(xiàn)任北狄王姿容俊美,就是聲音粗啞難聽,不堪入耳。我在茶樓里喝茶時,與一些走南闖北的貨商有過接觸,也曾聊過一些北狄的「傳言」,剛才又聽阿父那樣說,才有這樣的猜測。”賀洗塵搖頭笑了笑,“宮闈秘聞啊……終究只是猜測,須得阿父與他交一次手,才能斷明真假?!?/br>“管他是不是貊息,來一個我打一個!北疆形勢不明,不出一年,開戰(zhàn)勢在必行?!崩铙@風斷言道,又嘆了口氣,“朝中黨爭越來越嚴峻,今年的狀元跟云起沾親帶故,太子黨拔得頭籌,也不知道楊子厚那廝會如何反擊?!?/br>“靜觀其變?!辟R洗塵只說了四個字。李驚風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哎兒子,你和那個宋明月走那么近,是不是能發(fā)展出些什么?”朝中局勢日益緊張,宋嚴心中也頗多苦悶,他與恩師范惟正在朝堂上有些理念不合,最近時常爭吵,心煩意亂之余只能找賀洗塵傾訴一二煩憂。兩人曾于清明時節(jié)把臂同游,聽雨尋幽,也在月上高樓時,焚香撫琴,同聲相應(yīng),如魚得水。若說情意,也只是無關(guān)風花雪月的惺惺相惜之意。賀洗塵端起茶杯,斜了他一眼。李驚風頓時噤聲,卻還不死心,糾纏道:“那位時常來找你下棋的小公子呢?他阿父隨太史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