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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浮的厲害,身體衰老之快,令人驚異。 “看來就算是換命蠱,也并沒有讓你如愿得到那個人的壽命啊?!蔽总糸_口就是嘲諷,“你死到臨頭了,巫成?!?/br> 巫成臉色扭曲了一下,抬手就攻擊了過去。 然而,術法還沒挨到床沿,就被周邊陣法反彈了回來,直接被彈出去好幾米遠,重重摔落在地上,隨即吐出兩口血。 許江白也受到了牽連,連忙拔出劍抵擋了一下,這才沒有像巫成那般狼狽。但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再次抬起眼來,就變成了一片冷厲。 在巫成再次沖過來的時候,許江白攔住了他,抬頭看向床上的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巫族的族長。 他終于,還是找到了這個傳說中無所不能、聽天達意的族群,許江白心里的激動在進入大巫祝殿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逐漸平息。此刻,只剩下算計。 巫荇閉了閉眼,懶得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讓他覺得惡心。 “大巫族長,在下許江白,南宗許氏一族的下一任族長,也是太真宗的現(xiàn)任宗主,先祖曾與貴派多年前相交一場,可惜后來,發(fā)生諸多變故,等先祖想要再找好友一敘之時,卻已尋不見貴派蹤跡。” 許江白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絲得意:“好在,天不負有心人,尋尋覓覓這許多年,終究還是,再次相逢了?!?/br> 巫荇睜開了眼,依然沒有看向他,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月宗主待你,倒是一片真心。刑方都送與你,做了佩劍。” 許江白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像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說起來這件事。但他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沉默寡言,內(nèi)向又靦腆的少年了,很快便回過神來,大大方方說道:“師尊待我,確實不薄?!?/br> “哦?”巫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所以,你對他的回報就是,覬覦他的妻子,搶奪他女兒的天運?” 黑暗中的游萼瞬間睜大了眸子,驚愕過后又迅速恢復平靜,他知道西西面上顯露出來的,那縷似有若無的死氣,是為何了。 許江白臉上的笑容再也撐不住,逐漸變得陰沉:“族長,說話可要講證據(jù)?!?/br> ——此刻他的心里,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來之前,巫成跟他說過,族長測算天機的能力,族內(nèi)無人能比,萬象界也無人能及,就算他現(xiàn)在被困在大巫祝殿,這也是大巫一族與生俱來的能為,只消一眼,就足以看透這個人的一生。 許江白半信半疑。大巫一族的能力他不懷疑,但說的如此輕巧,他卻是不信的。 但是現(xiàn)在,真的只是一眼,巫荇就將他還未來得及做的事情,全部一語道出,許江白心里,就不再是驚喜了,只剩下,無聲、隱秘又洶涌的殺意。 君初云是他內(nèi)心求而不得的歡喜,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巫成在他身邊呆的久,又不小心被他看到了一些東西,才被猜了出來。但是巫荇,確確實實頭一次見面。 而西西,就更加巧妙了。 他是前日才得知,家族內(nèi)一直尋覓的女童,據(jù)說有著驚天福運的人,是君初云的女兒。 直到現(xiàn)在,他仍是在猶豫,要不要執(zhí)行這個計劃。 紙始終包不住火。 萬一哪天,君初云得知了這個事實,他們之間,就只??坦堑某鸷蘖恕.敵蹙踉剖潜е趺礃拥男膽B(tài),生下了這個孩子,他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更加了解,西西對于君初云的意義。 巫荇笑了一下,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單純地笑:“那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S宗主今日前來,只是為了敘舊嗎?我想并無此必要?!?/br> `許江白也不再裝模作樣,看著床上形銷骨立的人,說道:“特來請教,仙骨的真相?!?/br> 月離江的實力,許江白這些年一直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也不敢說,自己就摸到了月離江的修為界限在哪里,只知道他很強,當之無愧的萬象界第一人。但若是強到一根手指頭就摁死了宋行厭,那就不正常了。 這段時間,家里人也開始懷疑,月離江一定是因為得到了仙骨,才獲得如此強大又讓人驚異的實力,聽得多了,許江白想說服自己沒有仙骨都不可能了。 ——月離江曾對他說過,仙府里面并沒有仙骨,那會兒他半仙半疑,但本來他身份特殊,太初宗也不會給他進入到仙府的名額,再加上,整個太初宗都不在乎是否進入仙府。參加沖靈梵宴,與其說是為了仙骨,倒不如說,是太初宗那幫戰(zhàn)斗狂們,想要去跟其他宗派的弟子們切磋打架。 許江白差點就信了,卻在這時候,宋行厭死了,月離江的實力,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若是跟仙骨有關,那,他勢在必得。 巫荇嗤笑一聲:“沒有仙骨?!?/br> 許江白并不信,再次追問:“那,仙府秘境的真相是什么?” “只是個秘境而已,許宗主多想了?!蔽总艮D(zhuǎn)過頭來,看向他,“仙府現(xiàn)世兩百余年,就算三十年開啟一次,如今也已經(jīng)有過七次的機會了,南宗進去的弟子,少說也有十幾人了吧?許宗主想必早就從他們口中聽說了,關于仙府的所有一切。那么,有誰見過仙骨嗎?” 許江白語塞,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 那幾乎,已經(jīng)很難稱之為人了,瘦的可怕,仿佛只剩皮骨,全身的修為也幾乎渙散,只剩一雙眸子,格外清亮,倒是能看出來幾分年輕人的模樣。 許江白不知道他是否在說謊。 來到大巫祝殿之前,他卻知道,大巫一族,跟月離江沒有任何交情?;蛟S,月離江也在尋找大巫族。 但只要他們還沒有碰面,許江白就有理由相信,大巫族,并不會偏心于月離江。 巫成走了過來,已經(jīng)調(diào)息好,將內(nèi)傷壓了下去,聲音依然帶著幾分顫,說道:“族長并沒有說謊,這一點你不用懷疑?!?/br> 許江白便換了個問題:“月離江的修為還是靈境嗎?” “是。”巫荇回的毫不猶豫。 “靈境之上呢?還有更高的修為境界嗎?是否真的能夠飛升?” 巫荇:“我不知道?!?/br> 許江白就有些沉不住氣了,轉(zhuǎn)頭看向巫成:“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巫一族,無所不知?” 巫成笑了一下,臉色有些詭異:“你一直問月離江做什么?我之前就說過,他最近二三十年都會活的好好的,你想要橫刀奪愛,我也幫你想好了辦法……” “閉嘴!”許江白突然暴躁起來,臉上戾氣橫生,隨即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巫荇,“那我換個問法,除了劍骨,還有什么法子,能讓我的修為更精進一步?” 巫荇笑了一聲,語氣很古怪:“許宗主難道不知道,泄露天機會遭受天罰?我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為什么要為一個陌生人冒險?你甚至,連保住我性命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