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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打招呼,沈寒之的眼中都劃過一絲詫異。宰相看著夏朗平靜的樣子,當初沈寒之跟他說,他能說通夏朗主動讓位的時候,宰相還有些不信,但是看到夏朗現(xiàn)在的樣子,他才算是真的相信了,沖著夏朗露出一個看起來還算有些友好的微笑。卻沒有想到,夏朗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宰相剛剛的惺惺作態(tài),都做給了空氣。“詔書呢,我來宣吧?!毕睦兽D(zhuǎn)頭看向沈寒之。沈寒之沒有回話,宰相就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將手上的詔書遞了過來,還咬牙小聲說了一聲:“這樣都是我的人,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夏朗看著面前已經(jīng)雙鬢花白的宰相,只覺得很諷刺——他印象中的宰相,完全不是這樣患得患失的小人模樣,那時候的宰相,上可以跟父皇談?wù)搰?,下可以教他和沈寒之奇聞異事,風花雪月,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夏朗只能從他渾濁的眼睛里看到欲望。他接過宰相是詔書,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底下的文武百官,朗讀了起來。沈寒之和宰相站在夏朗背后一步之遙的地方,夏朗每讀一句,宰相就興奮的顫抖一下,眼中爆發(fā)出狂喜的慌忙,沈寒之看著父親的樣子,有些不虞:“父親,你失態(tài)了?!?/br>“你懂什么!”宰相的眼中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血紅,那是極度興奮后的光芒:“你知不知道,我盼了這個位置多少年!”“……禪位與沈寒之……欽此?!?/br>夏朗合上詔書,拿起了一邊的傳國玉璽,打算交給沈寒之。就在他即將要遞出去的那一刻,宰相突然像是發(fā)瘋一樣的沖上前去,先提前沈寒之一步搶過了玉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宰相舉起面前的玉璽,欣喜若狂。但是他的笑意還沒有維持一刻鐘——一支箭破空而出,直接穿過了他的胸膛。這一刻,沒有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沈寒之依舊僵持在瞬間,直到他看見父親緩緩的倒下,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沖上去去試探父親的鼻息,卻發(fā)現(xiàn)那一箭是一箭穿心,父親已經(jīng)當場斃命。他這才有時間看向射出那一箭的人,那人銀衣銀甲,旁邊是肅穆的軍隊,他站在最前方,脊背依舊筆直,就像那天他在皇宮面前跪著的樣子。反而夏朗是最淡定的那一個。“衛(wèi)千亦?!毕睦收f:“我以為你今天應(yīng)該在去北疆的路上?!?/br>不知道是刻意,他往前一步,剛好把后面的沈寒之擋在了后面。這一幕落在了衛(wèi)千亦的眼里,卻讓他心中一痛。身體的反應(yīng)總是騙不了人的,難道他真的喜歡上沈寒之了嗎?“我為什么要去北疆?”衛(wèi)千亦握緊了手中的劍:“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br>“屬于你的東西?”夏朗挑了挑眉,似乎沒有看到衛(wèi)千亦和他后面烏壓壓的軍隊,還有地下驚慌的文武百官:“什么東西是屬于你的?你這人真有意思,當初吵著要回北疆的人是你,現(xiàn)在回來的人也是你。”“朗朗,等一下!”沈寒之伸手拉住了夏朗的袖子:“他們打算謀反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調(diào)動的了御林軍!”他現(xiàn)在才能看得清,面前的這些人,不正是屬于京城的御林軍嗎?這些人什么時候居然聽從了衛(wèi)千亦的指令?沈寒之有些方寸大亂,夏朗反而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絲安定的感覺。“你放心,寒之哥哥,”他說:“朕既然決定要給你這個位置,就一定會把這個位置安安穩(wěn)穩(wěn)的給你?!?/br>說完,他沒有管還站在原地的沈寒之,而是往下走了兩步,走到了祭壇中間的位置,剛好和在馬上的衛(wèi)千亦平視。“衛(wèi)千亦,朕把那半塊虎符給你,不是為了讓你打自己人的?!毕睦士粗l(wèi)千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衛(wèi)千亦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手緊緊攥住了手中的馬繩:“那我該怎么樣?聽你的話乖乖回到北疆?一輩子龜縮在那里回不了京城?”他冷哼一聲,透過夏朗看向后面的沈寒之:“不對,我說的有問題,是聽你的話,還是聽皇后娘娘的話呢?”那句皇后娘娘諷刺至極,沈寒之面色微微一變,但是卻沒有開口反駁。現(xiàn)在下面都是衛(wèi)千亦的人,他的人趕到還要一定的時間,現(xiàn)在不宜和衛(wèi)千亦起沖突。“讓你回北疆是我的意思,和沈寒之無關(guān),”夏朗現(xiàn)在突然覺得,自己當初居然還擔心沈寒之會不會對衛(wèi)千亦動手,簡直諷刺至極,現(xiàn)在赤裸裸的現(xiàn)實告訴他,沈寒之才是正人君子的那個人,反而是衛(wèi)千亦,送給了他一個大的“驚喜”。“千亦!”就在夏朗和衛(wèi)千亦僵持之際,大將軍騎馬趕到了,看到夏朗和衛(wèi)千亦對峙的這一幕,不禁皺眉:“你還和這昏君廢話什么!”夏朗看到面前的大將軍,再想想剛剛的宰相,突然笑了:“看來朕這個皇帝當?shù)恼娴氖呛苁 !?/br>要不然為什么,曾經(jīng)一個兩個忠于這個王朝的中流砥柱,都要謀反?大將軍瞇眼看著面前的夏朗:“是你先欺人太甚的,若不是你辱我兒,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br>“你說什么????”夏朗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差點要笑出聲來:“你能不能再說一遍?”大將軍只當這昏君失了智:“若不是你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朗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他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他看著對他一臉苦大仇深的大將軍,沖著衛(wèi)千亦指了指自己:“衛(wèi)千亦,原來你就是這樣說朕的啊?!?/br>衛(wèi)千亦張口想要辯解,說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但是看到夏朗的表情,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周圍的所有人都被前皇帝的大笑攝住了:“朕太久沒有笑的這么開心過了,“笑過之后,夏朗恢復(fù)了正常,他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淚,然后輕輕的把那口血吐在了自己寬大的袖子里,重新看向大將軍:“您這樣一說,似乎是受辱也沒錯。”“有一個人,新婚第二天就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別人在摟摟抱抱?!?/br>“有一個人,成親一年以來,對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br>“有一個人,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來了這場婚姻……”夏朗抬眸望著望著衛(wèi)千亦一笑,但是在衛(wèi)千亦看來卻堪比無數(shù)利刃,一刀一刀的割在他心上。“不要說了!”衛(wèi)千亦厲聲打斷了夏朗的話,手上的繩子緊緊的勒進了掌心,但是他卻絲毫未察,他的眼里只有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夏朗,還有鋪天蓋地的心痛。大將軍看著面前兩個人的氣氛,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不是他曾經(jīng)預(yù)想的那樣,但是那感覺實在是太過渺茫,他有些抓不住,只能迷惑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