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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夏朗主動去見的那個人,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栽贓陷害的機會。“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著蕭韶的眼神,夏朗只覺得,剛剛心中被破下的冷水已經凝結成冰,要不然怎么會凍得他喘不過氣來?蕭韶,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朝余孽!蕭韶也對上了夏朗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不敢置信和祈求他相信他的樣子,只覺得心里被什么東西重重一擊,讓他覺得胸很悶。剛剛被玉佩砸傷的傷口流出的血已經凝固,糊在夏朗的臉上,讓他骯臟狼狽的像是一個路邊的乞丐,蕭韶卻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正殿上見到夏朗的那一幕——狀元郎風流倜儻才華橫溢,一雙桃花眼里都是自信的光芒,驚艷整個大殿,包括他自己。對比夏朗現(xiàn)在的樣子,蕭韶嚅動了一下嘴唇,更嚴厲的話沒有說出來。——算了,是余孽就是余孽吧……看在他要取他血的樣子,就放過他吧。只要他能撐下來,他可以不追究這件事……許他高官厚祿,許他金銀珠寶,陳玖能給他的東西,他也一樣能給。陳玖有什么好?他一個逃犯,能給他這么多東西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也許,不是這些呢?卿玉當時為什么會選擇你,是因為你有權有勢嗎?還是你富甲天下?都不是,那個時候的他,甚至還不如陳玖。為什么卿玉能選擇你,夏朗就不能選擇陳玖呢?蕭韶拒絕承認,他和陳玖其實是一類人。【叮,蕭韶好感度加五,當前好感度七十】看著夏朗蒼白的沒有血色的面容,蕭韶只覺得自己腦子很亂,但是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不是你,那你身上怎么會搜出陳玖的信件?”蕭韶的眼神冷冽。“我——”夏朗連這封信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上刑,”蕭韶吩咐道:“今天一定朕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蕭韶!蕭韶——”夏朗大驚之下,居然直接喊了蕭韶的真名:“我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根本不認識什么陳玖!我也沒有傳過什么信件!”“真的不是我!”夏朗的目光凄楚:“蕭韶,你相信我,我不會背叛你的!”他沒有提什么國家興亡,也沒有提什么大仁大義,他只是告訴蕭韶,他不會背叛他的。蕭韶有點聽不下去了:“把他的嘴堵上,送進刑房?!?/br>他一句話也不想聽夏朗說了,他害怕他會心軟。夏朗聽到蕭韶的這句話,只覺得心中所有的希望一瞬間化成了灰燼——他是刑部侍郎,當然知道審問一個人的具體流程,這樣蕭韶不管不顧的方式,不像是真的要審出什么,這是——直接要定他的罪。這個認知讓他徹底寒了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的蕭韶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讓他大不敬講話還笑瞇瞇的逗他玩的蕭韶了。蕭韶的心里突然顫動了一下,但是很快重新被冷硬所覆蓋,看著夏朗被拖進了刑房。那王大人官階低微,久不能見天顏,終于有了一次在蕭韶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連忙命人拿來了各種各樣恐怖的刑具:“陛下放心,臣一定讓著小子說實話!”蕭韶看了一眼王大人手上的刑具,縱然是見過戰(zhàn)場生死的人也覺得有點滲人,想了想前朝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心:“不要見血,我留著他的命還有用?!?/br>王大人一怔,能折磨人但是卻不至死的方法有很多,但是蕭韶卻直接說一點血也不能見,那么這些刑具都沒有了用武之地,這可怎么辦?突然,他想起了有一個絕妙的刑罰:“臣遵命!”蕭韶趁著王大人對他恭敬的一拜的時候,不可查的閉了閉眼睛:“……去吧。”他鼓不起勇氣進到刑房,只能站在這里,做戲的刑罰是必須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下心讓夏朗受傷。夏朗聽不見蕭韶和王大人的對話,但是可以看到王大人在蕭韶跟他說話之后,撤走了所有恐怖的刑具,本來已經沒有希望的夏朗眼中爆發(fā)出最后的一點光!蕭韶根本還是舍不得他的,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不這樣?他有什么難言之隱?如果是這樣……他可以原諒他的。沒有關系,他愿意為他付出,哪怕是……舍了這條命都行。蕭韶,你可以跟我說實話的,你想讓我做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做到的。夏朗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動的心,但是他知道蕭韶心里有人,他最后的矜持讓他不想去做那個第三者,所以驕矜的藏住了這份喜歡,小心捂住,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直到生死存亡之際,他回首起此生唯一遺憾之事,似乎就只有沒有親口和蕭韶說過自己的心意這一件事了,只是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說了。現(xiàn)在告訴蕭韶,他可能覺得他只是為了貪圖活命或者是抱著什么目的的小人吧,如果是這樣,那他寧愿這輩子都不告訴他。就讓他帶著這個秘密進地獄吧,哪怕遇到什么樣的懲罰,他都不會害怕的。夏朗披散的頭發(fā),掩飾住了自己自嘲般的笑容。王大人走出去之后,吩咐獄卒搬來了很多桶冰水。他吩咐獄卒把夏朗綁住了手腳,讓他坐在地上。“交不交代!”那王大人厲聲喝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夏朗已經決定好了,咬緊牙關,什么都不說。他也說不出什么來,畢竟他真的不知道。他自認還算意志剛強,一個被賣到青樓的男子可以靠著自己的努力走到這一步,能吃的苦夏朗都吃過,即使這天牢里的刑罰有多恐怖,夏朗相信自己都還可以忍受一段時間。他還不能死,死了也要做個明白鬼,知道自己為什么死的!但是看到獄卒搬過來的東西,夏朗的眼里爆發(fā)出了驚恐——怎么可以是這個!怎么可以!王大人抬來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看著夏朗的表情,邪惡一笑:“這可是皇上特意囑咐我要好好招待你的呢!”夏朗的驚恐的睜大眼睛,終于忍不住掙扎起來:“不要!不要!快拿走!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們不要用這個!”怎么可以是冰水!他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冷。那年冬天的雪太大了,夏朗現(xiàn)在還記得那刺骨的寒冷。他看著全家人的尸體,跪倒在雪地里,雪花混著冰雹砸在他的身上,積雪厚的沒過腳踝。他拼了命的用手刨出了一個深坑,想埋葬他的親人。但是剛剛露出一點那貧瘠的草地,新的雪花就已經落了下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