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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小廝立刻變了恭敬地神色。“公子請隨我來?!毙P道,“我家少爺早已吩咐,若是公子前來,一定不可怠慢?!?/br>兩人跟著小廝繞過前廳,經(jīng)過回廊,來到陳傳禮的書房。小廝請兩人在門外耐心等待,上前小心敲了敲房門,聽得里面一句‘進來’,便輕輕推門而入,木門吱呀一聲關(guān)閉,將屋內(nèi)的一切隱藏的嚴嚴實實,讓外人無法查探里面的情形。從進門起就察覺到府內(nèi)的氣氛有些詭異,江水寒皺起眉頭,輕聲道,“我總感覺不對勁?!?/br>辛月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他垂眸靜靜站在門外,整個人的氣息太過輕盈,仿佛和身后樹木融為一體,半晌他才回答道,“恩,是挺不對勁的。”語氣平緩的接近于沒有語調(diào),江水寒卻莫名地從這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氣氛中感受到了急躁的情緒,“蕭玉卿,真的在這嗎?”“現(xiàn)在應該不在了?!毙猎旅鞯?,“不過,他應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有什么,能讓他這么迅速離開,又沒有將消息傳遞給你?”辛月明眸光變得深邃,低聲輕笑道,“誰知道他是故意,還是忘了呢?”正當兩人說話間,帶他們進府的小廝推門走了出來,手臂上似乎還搭著什么,讓人心起疑惑與緊張。直到他走近辛月明與江水寒,才能看清楚,那是兩條干凈的布巾,應該是用于遮掩口鼻。接過布巾,江水寒的心瞬間跳上了嗓子眼,忍不住朝辛月明看了眼。而辛月明顯然也沒想到,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但還是乖乖將口鼻掩住,才跟著小廝走了進去。等進了屋內(nèi),江水寒才發(fā)覺這里充滿了枯朽的味道,應該是許久沒有通風,而且四周房梁上還垂著厚重的綢布,像是抵擋住門外的風寒。待兩人進屋,小廝輕手輕腳將門掩住,又插上門栓,才走上前,將綢布拉開,引著兩人繼續(xù)朝屋內(nèi)走去。陳傳禮隨身伺候的人不少,另一個小廝朝他們一躬身,便帶他們繼續(xù)朝里走。這書房倒是挺大,哪怕四周都是綢布,依舊顯得有些空蕩。走至一處屏風前,小廝朝兩人拱手道,“無念公子,我家少爺就在這屏風后,還請公子見諒,我家少爺不能當面相見。”辛月明隱約看見陳傳禮坐在屏風之后,也懶得客套,干脆直接問道,“陳傳禮,你中毒了?”聽見辛月明這么直白的問題,陳傳禮似乎是愣了下,才輕輕的笑了笑,隨即,他虛弱的聲音從屏風后傳出,“是啊,我中毒了?!?/br>一般人遇到這陣仗,多半會認為自己得了癆病之類的,沒想到無念公子居然會這么認為,更沒想到他會直白指出。他認出了江水寒,輕聲道,“原來是江少俠,還要多謝之前江少俠相助,否則傳禮恐怕難以安穩(wěn)回到陳家?!?/br>“不用客氣?!苯?,“陳公子,你到底中了什么毒?”“我也不清楚。”陳傳禮說話帶著濃重的喘息聲,他緩了緩,才繼續(xù)道,“據(jù)蕭三公子所說,可能是最近莫問宗徐酒巖被人偷走的□□。”“徐酒巖?!毙猎旅鞔鬼钪@個名字,“怎么到處,都能和莫問宗扯上關(guān)系呢?”“那你大伯。”江水寒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是否也是因為此毒?!?/br>陳傳禮點頭道,“沒錯,大伯也是因此毒身亡?!?/br>辛月明問道,“就沒有解藥?”“沒有。”陳傳禮頓了下,苦笑道,“我也只能靠陳家的家底勉強撐上一段時間了。”“蕭玉卿,就沒說解藥嗎?”“蕭三公子?!标悅鞫Y淡淡道,“他不過來我這坐上一會。那時我還沒有毒發(fā),只是大伯開始出現(xiàn)癥狀,他認出這是徐酒巖新做出的□□時便急匆匆離開了?!?/br>“果然是他的風格。”辛月明扯開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很快又朝陳傳禮開解道,“徐酒巖從不做沒有解藥的□□,找到他,就會有一半的把握?!?/br>“希望如此?!?/br>沉默了瞬,辛月明抬眸看向屏風后的陳傳禮,沉聲問道,“蕭玉卿走前,有沒有跟你囑咐過什么?”陳傳禮搖頭道,“那倒沒有,他只是說你會來我這里,所以我特意吩咐過下人?!?/br>江水寒側(cè)過臉看向辛月明,厚重的綢布只能透過來少許日光,明暗之間,他竟能清楚看見辛月明的眉眼,里面盛滿了憂慮與忌憚,整個人十分陌生??上乱晦D(zhuǎn)眼,那些憂慮與忌憚似乎從未存在過,辛月明依舊滿面漠然,可在江水寒看來,辛月明卻像是戴著精致的面具,遮住了所有探尋的視線,所以什么也看不穿。“這樣啊?!苯詾樗鎰e,沒想到一眨眼辛月明卻道,“那你知道孟世都在哪嗎?”陳傳禮一怔,像是回憶著這人是誰,半晌才回答道,“孟世都。無念公子可是在說武安侯世子,孟世都?”“正是?!?/br>“此人我倒是不熟悉,也從未聽聞他前來信州?!?/br>“那我換個方式問,替齊王與五大世家暗中聯(lián)絡的人,你認識嗎?”陳傳禮凝神道,“我剛剛回到本家沒多久,這些事情都是大伯在做,不過管家應該清楚,我問問他?!?/br>站在屏風一側(cè)的小廝很有眼力,躬身朝外退去。“還請兩位見諒,我這書房是匆忙間改造成這副模樣,倒也沒有多余的桌椅可供兩位休息?!?/br>辛月明擺手道,“那倒不用,這么一時半會也不會累?!?/br>不多時,小廝帶著一名面罩同樣方巾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隔著屏風,他朝陳傳禮行禮道,“大少爺。”陳傳禮點頭道,“管家,我叫你來是想知道,大伯是否與孟世都有所聯(lián)系?!?/br>管家看了眼眼生的辛月明與江水寒,猶豫著沒有開口。上次他們兩人來陳家,一個沒有走大門還戴著面具,另一個走了大門沒戴面具,但當時情況混亂,管家也沒法注意到。“你盡管直說?!?/br>管家這才道,“確實有個孟公子與大老爺有所交情,可老奴并不清楚,這位孟公子是否是您想找的孟世都公子?!?/br>“那你可知如何聯(lián)系到這位孟公子?”見是辛月明問,管家還是先請示了下陳傳禮的意思,這才朝他解釋道,“老奴并不清楚,大老爺與這位孟公子見面時從來不帶任何人手,只知道這位孟公子會在過路酒家落腳?!?/br>“多謝?!毙猎旅鞒悅鞫Y拱了拱手道,“陳少爺,在下先告辭了。”說完他頓了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