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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木兮,理所當(dāng)然道,“有什么人可見?我們要吃早飯。”驟然間木兮臉上的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崩壞著,眼見自己要被殃及可能今日一整天都無法出皇城,辛月明連忙插話道,“澤墨堰出事,蕭玉卿先行一步,但我們也不能落下?!庇嘞轮?,自然是再不走就只能耗在這里。被辛月明提醒了句,宋庭川一早的郁氣瞬間消散了些,頓時回想過來,想要出城,眼前這位公主殿下還真能起很大作用。“哦,對?!彼瓮ゴ槺闫沉搜坌猎旅鳎茄凵窭锓置鲗憹M了挪揄,你小子現(xiàn)在說鬼話的功夫見長。走在前面的木兮眼神變了變,也不知想起什么,臉色恢復(fù)正常后才開口道,“跟我來。”剛要邁步的宋庭川特意落后幾步,與辛月明走在一處,悄聲道,“出門注意點?!?/br>辛月明眉頭輕微跳了跳,點頭應(yīng)道,“恩。”本想著多說多錯,還是小心動作為妙,卻忍不住看向木兮迎向門外朝陽的背影,明明是迎向光芒,背部卻蒙上了層陰霾,仿佛荷花池底的淤泥,怎么也甩脫不掉。這種感覺一旦生出,辛月明心頭便微微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郁悶之氣,也不知從何而來,可思及自己,他頓時沒了郁悶的理由。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能強求別人做到?“從這邊出門,再沿著大街一直朝南走,就是摘星閣?!?/br>木兮將兩人帶到一道偏僻的宮門前,隨手指向南方,便轉(zhuǎn)身像是準(zhǔn)備沿原路返回。“你還回去?”宋庭川問道。一路上經(jīng)過幾道宮門,可碰見的宮女侍衛(wèi)對他們卻并未有任何意外神情,宋庭川早就想到,除了皇帝以外,還有誰能讓他們在皇宮中如過無人之境。只是他沒有想到,蘇瑾朝居然會讓木兮背著蘇瑾辰放他們走。木兮側(cè)過臉,朝霞在她的鼻尖上劃下一道金邊,半張側(cè)臉猶如玉雕般流暢。明明是宋庭川開口相問,可她卻是朝著辛月明回答道,“出城時小心點,齊王在城門口布下陣防,估計要午時才能撤除?!?/br>說罷,便見宋庭川笑了笑,道,“他這么做,也不怕到時候蘇瑾辰找他算賬?!?/br>“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你們。”木兮轉(zhuǎn)過身道,“希望日后再不相見?!?/br>木兮的異樣太過明顯,宋庭川都無法忽略,不由疑惑道,“你可是唯一一位被皇帝親封的公主,怎么今天像是要被人砍頭一樣?!?/br>這么口無遮攔的話也只有宋庭川能說得出口,辛月明都看得清守門將領(lǐng)盔甲之中那抖動的眉毛,連忙嗯哼一聲,提醒他不要再亂說。“逼我去西域和親,與砍頭有什么差別?”木兮略帶顫音的話語一出口,辛月明下意識立馬看向宋庭川,當(dāng)看見宋庭川眼底依舊風(fēng)輕云淡毫無波瀾,心底那點小小的擔(dān)憂也瞬間消失殆盡。這世上可沒有人能逼迫木兮,不論是皇帝還是那位尊貴的齊王殿下,只有她自己想。宋庭川面色不變道,“是嗎?那恭喜啊,終于嫁出去了。”他說完便轉(zhuǎn)身朝宮門外走去,卻察覺到身后辛月明只走了幾步便留在原地,眼下時辰已經(jīng)不早,他有些不耐煩地轉(zhuǎn)身道,“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最近將那些酸臭文人的矯揉造作勁給學(xué)了個干凈?!?/br>話說出口,面對眼前的景象,宋庭川總算察覺出不對勁來。“你?!?/br>清晨的陽光下,透明的淚珠仿佛瑩潔的水晶,緩緩滴落在筆直的石板之上,皇城之中哪樣不是上好的?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那滴水漬便再無行蹤,了無痕跡。木兮微仰著頭,輕聲道,“不相信?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是齊王?”辛月明猜測道,“邊境又不穩(wěn)了?”“不是他?!彼瓮ゴㄖ苯臃駴Q道,“蘇瑾辰雖然有時候不近人情,但絕不會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备螞r,還有個從小護她的齊王妃。不用思索,宋庭川立刻明白過來木兮的想法,唇邊笑容里漸漸發(fā)苦,“木兮,不管這次是誰逼你,還是為了什么,既然齊王與皇上沒有否決,那你只有去嫁,這是你身為公主的責(zé)任。”說罷,他轉(zhuǎn)身拉著辛月明朝外走去,他就知道木兮不會平白無故帶他們避開蘇瑾辰的眼線,只是沒想到木兮膽子這么大,居然想跟著他們逃婚。本來可能只是普通的一次追殺,加上一個和親公主,估計他們還沒到劍南道,身上都不知道要多出幾個窟窿來。“宋庭川!”木兮語氣重了些,朝前邁了幾步,卻不敢真跟上兩人,也不敢讓守門的人聽清他們的談話,輕聲道,“你說過,會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br>宋庭川不耐煩地停下腳步,側(cè)過臉道,“我也說過,不能是我做不到的事情?!?/br>“我只是讓你帶我出城門而已?!蹦举獍櫭嫉溃皩δ銇碚f簡直易如反掌?!?/br>“可你現(xiàn)在是和親公主?!彼瓮ゴㄕ麄€人的氣勢瞬間凌厲起來,逼得木兮不敢直視,“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哪怕在江湖呼風(fēng)喚雨,也做不到破壞和親后能全身而退。”木兮低聲道,“那我硬要跟著你呢?”她小女孩般嬌氣的聲線響起,倒叫宋庭川這一口氣哽在喉間發(fā)不出來,平復(fù)了自己的呼吸,才勉強開口道,“那你也別怪我不客氣。”像是一定要聽清宋庭川這不認(rèn)情面冷冷冰冰的話語才能認(rèn)清現(xiàn)實的木兮,終于不復(fù)之前驕傲的模樣,深深嘆息道,“我知道?!?/br>她朝后退了幾步,與宋庭川拉開距離才繼續(xù)道,“這次不止是西域王族,連北漠的人也來了?!?/br>這種消息宋庭川與辛月明確實沒有關(guān)注過,兩人也插不了話,只能站在一旁當(dāng)木樁。“祖父年事已高,朝中能用的將領(lǐng)早已所剩無幾,雖說還有幾位可以培養(yǎng),但局勢根本等不得?!蹦举庋劾镟咧鴾I光,抬頭看向宋庭川的眼神里滿滿都是祈求,“和親只能得到一時安穩(wěn),卻不是一世!保家衛(wèi)國明明是你們男人該做的事,為何要靠我一個女子?!”辛月明無言,他不是將才,也不是什么無私之人,無為宗雖然與西域做過生意相對來說能制衡一番,可北漠便不同了,那群餓狼時時刻刻都想著朝你身上咬一口,少有人愿意做這種沒有錢賺的生意。更不用說,幾年的顛沛流離已經(jīng)讓他失了當(dāng)初無知無畏的善良,現(xiàn)在的他,只想大師兄、小寒和芊芊過得好,便好了。面對眼前脆弱的仿佛一陣風(fēng)便能吹跑的木兮,宋庭川默默無言,半晌,他閉了閉眸,開口道,“你的名字,是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