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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夫人的眼神略顯復(fù)雜,但很快又朝下面的陳莊甫道,“要想你的寶貝女兒好好的,就乖乖放下吊橋?!?/br>陳莊甫顯得為難,拱手道,“霓裳夫人,這對面的吊橋已毀,只有小船可以通過?!?/br>“呵,萬一你大義滅親,趁我們渡河時開啟千絲萬縷呢?”霓裳夫人盯著陳莊甫,仿若一條狠毒的美女蛇,一不注意便會取人性命,“我可不信你們陳家沒有備用的吊橋?!?/br>“這?!标惽f甫被四周人盯著實在難以下決定,半晌才道,“罷了,來人!”雖說陳莊甫這么決定有些自私,但對于場中人來說,確實沒有一人能夠說他什么,畢竟人家女兒在霓裳夫人手上。“還請夫人不要對小女做些什么?!?/br>霓裳夫人冷聲道,“自然,只要你們讓我們安全離開?!?/br>木兮一躍而下,落在辛月明身邊,悄聲道,“霓裳夫人一直在島上,剛剛趁混亂時本想離開,沒想到橋斷了。陳家人又不允許人隨便離開,她躲在陳家人的奴仆之中,聽到夜蝶仙這有事情發(fā)生,才挾持陳小姐過來?!?/br>“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辛月明奇怪道,“你不是才過去找霓裳夫人嗎?”之前他看夜蝶仙的反應(yīng)就在懷疑夜蝶仙是不是為了霓裳夫人才故意暴露自己,與木兮討論了下,正巧夜蝶仙也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便讓木兮離開去尋找附近有沒有霓裳夫人的蹤跡。木兮的臉黑了下,瞥了眼附近的蕭玉卿,道,“蕭玉卿早就派人去尋找霓裳夫人的蹤跡,正巧被我碰上,他們告訴我的?!?/br>“呵,那他之前故意將夜蝶仙注意力往小寒身上引做什么。”辛月明悄悄瞪了眼蕭玉卿,道,“雖說夜蝶仙之前故意放水想拖延時間,小寒上場也不至于受重傷,但他以為夜蝶仙真不會下殺手嗎?”“反正又不是他師弟,他當(dāng)然不在意?!蹦举馔搜勖η懊蟮年惣胰?,疑惑道,“不過我們這么追下去,真能跟著霓裳夫人以及夜蝶仙找到那背后之人嗎?”“我猜,對方本是想讓霓裳夫人朝陳莊甫下手吧?!毙猎旅鞯?,“畢竟除了陳家人以外,誰也不知道陳莊甫昨晚竟是在島外休息,不然霓裳夫人剛剛看陳莊甫的眼神也不會這么狠毒。不管怎樣,既然殺錯了人,他們肯定還會再碰頭?!?/br>屋檐之下,江芊芊盯著無念公子的背影,下意識拉住江水寒的衣袖,道,“三師兄,要不然,我們?nèi)枂???/br>“問?”江水寒一驚,像是剛剛反應(yīng)過來,“這,還是罷了?!?/br>“為什么?”江芊芊疑惑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小師兄嗎?”“可是我們問了,他就會說嗎?”江芊芊被江水寒說得愣住了,她原本發(fā)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不少,是啊。他們問了,他就會說嗎?眼前那人臉上的面具就像一塊溝壑,雖然沒有擋住他的喜怒哀樂,卻已經(jīng)讓她看不清了。“可是,我還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小師兄?!苯奋返吐暤?,“三師兄,難道小師兄沒有死,你不高興嗎?”“我?!苯D了下,他伸手摸了摸江芊芊的腦袋,嘆道,“我只是覺得,他有些陌生。”“那我去問。”江芊芊眼睛有亮了起來,笑道,“我有辦法?!?/br>見身邊這兩人自說自話的開心,江平無奈咳嗽兩聲,道,“那個,我還在旁邊呢。你們師父可是說了,讓你們盡快回去。”“江叔叔。”江水寒笑道,“盡快,放在往日那是應(yīng)該的。但陳家出了人命,這種時候,我和芊芊暫時還無法回去?!?/br>江平愣道,“為什么?”“陳莊匪出事,作為兄長的陳莊甫先生必定很傷心,我和芊芊要留下以表同情?!?/br>看著一本正經(jīng)說胡話的江水寒,江平都要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往日里最嚴謹又規(guī)規(guī)矩矩的江水寒,“罷了?!彼麩o奈搖頭,“你們也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吧。”霓裳夫人和夜蝶仙就這么被放走,一幫名門正派紛紛露出可惜的表情,此時目標已經(jīng)離開,留在這里只能變?yōu)榘凶?。辛月明帶著木兮悄悄跨河離去,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他們身后跟著兩個尾巴。而江芊芊與江水寒見過辛月明的步法后,滿臉歡喜,顧不得去思考為何辛月明不愿意回青山這種問題,兩人趁機跟了上去。此時已臨近傍晚,陳家人只顧著自家的事情,整個島上亂作一團,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幾人的離開。辛月明帶著木兮倒也沒走遠,就近在信州找了家客棧住下。江水寒帶著江芊芊也跟著入住,只是兩人還沒想好怎么與辛月明說清楚,坐在大堂角落里面面相覷。不一會,已經(jīng)上樓的辛月明突然下樓來到大堂,向小二要了瓶酒,便坐在一邊旁若無人地喝了起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木兮倒是沒有看見蹤影,估計是在房間里休息。江芊芊搖了搖江水寒的胳膊,疑惑道,“小師兄在等誰啊?”這丫頭,居然這么快就改口,弄得江水寒一時哭笑不得,“不知道,等等看吧?!?/br>信州人口本來就不少,再加上今日陳家這喜事變喪事,人們更是議論紛紛。沒有人注意到坐在一邊喝酒還戴著面具的無念公子,江水寒就這么透過人群的縫隙,正大光明地看著對方自斟自飲。無念公子坐的位置偏里,光線昏暗,客棧里又滿是客人,小二一時顧不上點上蠟燭,腿下生風(fēng)的跑著跑那忙碌。銀制的面具隱在陰影之中,只有那雙眸子清亮得很,就算在黑暗之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視線順著那張面具向下移去,江水寒的心簡直要蹦出了胸膛,對方唇邊那肆意的弧度,簡直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是他。”江水寒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江芊芊愣了下,連忙問道,“為何?”之前明明江水寒一副不肯確定的模樣,哪怕看到隨波逐流的步法都不愿意承認,可現(xiàn)在卻這么堅持,肯定是看到什么讓他確定的事情。“小師兄每次喝酒,都喜歡先放在鼻尖聞一下,如果味道不錯,他會不由自主地微笑,而且還會整瓶往嘴里灌,但如果味道不好,他會蹙眉,然后扔在一邊?!?/br>“可是?!苯奋吠鵁o念公子觀察半天,“他在慢慢喝酒,而且也在微笑啊?!?/br>“這家客棧的酒不合他胃口,但是他好像是在等人,又沒有什么可以消磨時間,所以就這么慢慢喝。而且你看他的微笑,是不是有些不高興?”江芊芊這次瞪著眼睛去觀察,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