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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閉了閉眸,輕聲道,“別告訴你師弟,這幾日看著點他,下山也讓袁青和小寒看著他?!?/br>可能上天就是要和江湖作個對,江天逸去江芊芊屋里尋辛月明,卻只見到江水寒在屋里收拾藥材。原來籬柏熬藥用的藥煲壞了,一時又找不到備用的,辛月明便帶著他下山去鎮(zhèn)子里買。江天逸心頭狂跳,眼下辛家出事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大半個中原,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故意告訴辛月明。而且辛河清神秘失蹤,又有傳聞?wù)f森羅萬象可能在他手上,那么辛月明很有可能成為合歡宗與莫問宗的目標(biāo)。江水寒看出江天逸的異樣,直覺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識拉住要走的江天逸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江天逸來不及跟江水寒解釋,只好簡略道,“辛家被滅門,辛河清失蹤,月明可能會有危險。”話音未落,就見江水寒推門而出,幾個縱身便失了蹤跡,只留下裊裊余音,“芊芊就托你照顧了!”雖然立春剛過,但青山一帶依舊是寒冷的天氣。不過鎮(zhèn)子還算熱鬧,籬柏第一次下山來青山鎮(zhèn)逛,看什么都有點好奇。辛月明卻沒什么心思,只想著買完東西就回山。他從年節(jié)起,心頭就總有種奇怪懵懂的預(yù)感,但又不像是什么好事,仿佛天要塌了第一個砸他頭上一般。怎么可能?辛月明自己都被這個念頭給逗笑了。他又不是個子最高的那個,就算天真塌了,頂天的也不是他。只是沒想到,這不詳?shù)念A(yù)感真能成真。賣瓦罐的店鋪就在賭坊旁邊,辛月明經(jīng)常去賭坊,下山買什么生活用具就會在這家店買,這家店的掌柜也算認(rèn)識了辛月明。辛月明一入店鋪,心頭那隱約的預(yù)感就要跳出胸膛,緊張又恐懼,他總覺得不會有什么好事發(fā)生。而掌柜見他進(jìn)門,明顯神色一滯,臉色凝重的不像話。這一路上辛月明便察覺到奇奇怪怪的視線,大多落在他的身上,既有探究又有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憐憫。辛月明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甩掉腦袋里的疑神疑鬼,他努力讓面上神色顯得平淡些,語氣平靜道,“掌柜的,熬藥用的瓦罐有嗎?”“有?!闭乒窨戳怂谎郏@眼神沉重地讓他微微心驚,伸手指了下右邊,道,“瓦罐都擺在那里,隨便挑?!边B店里的伙計都用這種眼神看著辛月明,他身上冒出了冷汗,瞬間有了種毛骨悚然的味道。籬柏倒是無事一身輕地去右邊翻箱倒柜,雖然一路上他也察覺到四周探究的視線,但是被視線包圍的畢竟不是他,也就沒怎么放在心上。辛月明被掌柜和伙計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實在忍不住問道,“掌柜的,你怎么,老是這樣看著我?”掌柜顯然愣在原地,面上存了一分猶疑,抬眸瞥了眼辛月明,又錯開視線看向另一邊的籬柏,謹(jǐn)慎問道,“辛二少爺,您難道不知道嗎?”籬柏抱著挑好的瓦罐,好奇問道,“知道什么?”要說他對那些視線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有個能說出緣由的人,哪怕辛月明不問,他也要問個清楚。“這。”掌柜的視線在辛月明與籬柏之間來回徘徊,卻始終下不來決心。辛月明心頭的緊張與不安卻因此越來越重,他微微瞇起雙眸,揚起下巴看向掌柜,冷聲道,“說,到底怎么回事?!?/br>可能是他聲色俱厲的模樣太過嚇人,掌柜連忙道,“我,我說。這幾天南邊傳來消息,說辛家被滅門了。”辛月明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想笑,辛家被滅門,怎么可能?連籬柏都不信,笑道,“道聽途說,說笑呢吧?!?/br>見兩人都不信,掌柜連忙解釋道,“不是道聽途說,也不是說笑,整個江湖都傳遍的消息。立春那天晚上,合歡宗和莫問宗聯(lián)合派人去辛家尋找森羅萬象的下落,可是遭到辛遠(yuǎn)笙的反抗,一氣之下干脆屠了辛家上下幾百口人,而且到最后都沒找著森羅萬象的蹤影。合歡宗宗主冷霜天直接命人燒了辛家莊,那大火,據(jù)說幾里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br>“辛月明!”籬柏抱著瓦罐急得手忙腳亂。老板剛說完辛月明便朝外沖去,人群擁擠再加上他一身隨波逐流步法,籬柏出門連個影子都沒撈著,背后立馬一身冷汗。完了,這下完了?;h柏抱著瓦罐神情恍惚,聽這情況,合歡宗肯定不會罷休,不過辛月明一直在青山上,礙于逍遙派的面子,魔教的人倒不會明目張膽做什么。可辛月明剛剛沖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但腦袋絕對不清楚,被合歡宗的人發(fā)現(xiàn)那可就真的完蛋了。他一激靈,連手里瓦罐都顧不上,隨手?jǐn)R在柜臺上就往外跑,可是他怎么可能跟得上辛月明,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茫然無措。正焦急間,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用了點力,但這點力道卻仿佛給了他一根主心骨,讓他鎮(zhèn)定。回頭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江水寒。明明還是寒冬的溫度,江水寒鬢發(fā)已經(jīng)濕了半邊,他滿臉緊張地看了眼籬柏身邊,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籬柏?fù)屧诮_口前迅速道,“辛月明剛知道辛家被滅,一出門我就沒見他身影了?!?/br>這話剛出口,籬柏便察覺肩膀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他來不及罵江水寒手重,趕忙道,“還不快去追他!萬一被合歡宗或者莫問宗的人找到他,就完蛋了!”江水寒瞬間醒悟過來,匆忙轉(zhuǎn)頭看向四周,“哪邊?”籬柏想了想,道,“燕京,一定是燕京方向!他哥去了燕京,他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去找他哥!”江水寒眸子一亮,顧不得再與籬柏說什么,飛身躍上屋檐,往驛站奔去?;h柏深深呼出口氣,皺起眉頭看向江水寒離開的方向,剛剛那消息太過震撼,他一時竟忘了許多奇怪之處。比如,眼下距離立春才過去幾天時間,怎么可能消息能傳的這么快,連青山鎮(zhèn)普通的掌柜都知道這消息。就算眼下這消息確實傳的到處都是,為何江湖和袁青沒有提前得到消息呢?他轉(zhuǎn)身看向剛踏出大門的店鋪,眸色深得似一團(tuán)墨,眉間的紋路卻漸漸淡去。掌柜正坐在屋內(nèi)唉聲嘆氣,沒成想籬柏卻反身回來,迎上前去問道,“辛二少爺真不知情?”籬柏神色淡淡,點頭道,“是,我也不知道。”“嗐,其實我們都是才知道?!闭乒衤冻龊蠡诘谋砬?,唇邊胡須也悲催地垂下,沒了往日里那一翹一翹的興奮樣,“也就一夜之間,說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都不為過,據(jù)說燕京那邊都被驚動了。”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