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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守收起傘骨,剛想要出手將他捉住再細細盤問。卻被佩玖察覺到了,輕紗的衣袖一揮,頓時天地都因為磅礴飛舞的花瓣而迷蒙了。“快走吧,有人來了……”話音剛落,一睜眼簡守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排斥在外了。面前的桃花樹和少年也一同消失不見,只余下滿地鋪散的花瓣。這邊剛送走簡守的佩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娘誒,這位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兇殘,若是慢了那么一瞬,大概自己就會被綁在樹上拷問了!他沒撒謊,這不,一轉眼就又看到了個誤闖進來的人。男人一襲灰衣,腰腹束得很緊,腰側別了兩把七星劍。斯年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女子,像是畫中人、鏡中仙,不似凡塵。他有些訝異,面上卻不顯,還裝模作樣地拘了個禮。文縐縐地問,“請問這位小姐,可否見過一名青衣男子?”“小、姐?”佩玖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的掌心一翻,便隔空甩了斯年一巴掌。這一巴掌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屗鼓旯蛟诹说厣稀?/br>也就是現(xiàn)在,斯年才從他的聲音中分辨出,這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五指迅速地握住劍柄,斯年屈膝望向他:“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如果是鬼怪,又為何能被自己看見,那么會不會是妖物?佩玖換了個姿勢,側靠在樹干上,食指放在唇前:“噓……”手心再一翻,斯年就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兩圈,才堪堪穩(wěn)住!“我既不是鬼怪也不是妖物,我可是仙人呀~”這世上,哪里會有這么不正經(jīng)的仙人!確實,對比于之前簡守所見的佩玖,面對斯年的他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又兇又不講道理。似乎不僅僅是看不順眼,還夾雜了一些仇怨。真是的,這萬千世界,條條路都這么寬闊,自己怎么好巧不巧地就遇上了他們。斯年死死地盯住那只柔弱無骨的手,生怕他再翻一次,自己就要再滾上幾圈。“既是仙人,怎么會踏入這凡世間,又怎會駐足在這片桃林?”佩玖聽后,微微仰起下巴,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情意:“因為,我在等我的大將軍吶~”有花瓣落在他墨色的發(fā)間,偏長的發(fā)帶隨風擺動。這副瀟灑恣意的模樣,仿佛隨時會消失在這山林間。然后又狡黠地眨了眨眼,“騙你的,我誰也不等?!?/br>還沒等斯年反應過來,袖尾一掃,就將他趕了出去。只留下耳邊的余音,“你要找的人在前面等你?!?/br>總有些人,愿意找也愿意等,佩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這種人。他只是知道,就算自己找了千百次,等了千萬年,也等不到他的大將軍。…………斯年確實是滾到簡守面前的,以狗啃屎的姿勢趴在他的腳前。然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撲上去,抱住了那雙腳!簡守也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千忍萬忍,才沒一腳將他踹出去。傘尖垂了下來,摁在斯年的背上,慢慢加大了力道。斯年只覺背脊上傳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原來是還未痊愈的傷口又被戳開了。得,這怕是永遠都好不了了。他松開自己的手,揮開傘尖,若無其事地爬起來。臉上一如既往的坦蕩:“這兩天,你哪里去了?”問話的期間,他已經(jīng)上上下下地將這人打量了好幾遍。這恢復得也太快了吧,精氣神好得跟沒受過傷一樣。嘴上不說,斯年的心中卻產(chǎn)生了懷疑,他懷疑他。簡守像是知曉他心中所想,眼中的漠然更甚。“與你何干?”我去了哪與你無關,是生是死也與你無關。斯年的胸前一片平坦,簡守沒有捕捉到瓷瓶的蹤跡,便有點遺憾地收回了視線。斯年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找了他整整兩天。可是到頭來,他就得到個,“與你何干”?他覺得諷刺,又覺不甘,于是收起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br>語氣咄咄逼人:“既然沒死,那你還回去爭聚魂鈴嗎?”簡守點頭,勢在必得:“當然,那本來就該是我的。”鬼王等不了多久了,所以不管是什么人阻攔他,他都必須奪得聚魂鈴。佛來斬佛,魔來斬魔,向來冷清的雙眼中竟然流露出蝕骨的狠意。斯年被氣笑了,故意跟他作對似地說道,“那可真是不巧了,這聚魂鈴我要定了!”斯年就是簡守人生中,一塊巨大的絆腳石。每次都盡職盡責地往死里坑他。第87章此生不再入黃泉23簡守再次回到巫月山莊,最不高興的人竟然是巫冶庭。那一晚,丫鬟究竟是如何死的,他不在乎。巫蘇蘇又經(jīng)歷了怎樣的兇險,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凌霄子和這位狄公子擅闖了南苑,并且重傷了他的女兒。彼時,凌霄子還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地裝上一裝。可當這狄公子毫發(fā)無損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巫冶庭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先前的敬意與客套一掃而空,剩下的就只有不待見。很顯然,他將巫蘇媚身上所有的傷都怪罪到簡守的身上了。巫冶庭把這種情緒寫在臉上,簡守想要裝作沒看見都不行。可是還是要留下來的,他垂眼望向躲在斯年身后的巫蘇蘇。斯年察覺到巫蘇蘇的不自在,于是反手攘了攘他的頭發(fā),以示安慰。順便側身擋住了簡守的視線,不明白他為什么跟一小孩兒擺架子。到底還是有所顧慮,巫冶庭沒有對著簡守撕破臉皮。只是一掃衣袖,冷著臉道:“狄公子早些回去歇著吧?!?/br>轉過頭,又對護衛(wèi)說道:“南苑的人都給我去地牢領罰!若再遇擅闖南苑者,無論緣由,通通殺無赦!”渾厚的聲音還夾雜著威壓,猶如被重擊的磬石,刺人耳廓。簡守從巫蘇蘇的身上收回視線,半分未沾斯年。他聽著巫冶庭有氣發(fā)不出地說著近似威脅的話,心下一片平靜。“還有,因為小女身上帶傷,各位做法一事便往后延吧!”“不必勞煩大小姐了。”簡守的眼中閃過一線暗光,“我需要的人就近在眼前?!?/br>巫蘇蘇故作緊張害怕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滯。捏著斯年衣角的手指慢慢收緊,詭譎的是,嘴角卻是翹起的。纖白的食指停頓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