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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和哭喊聲。路小岱一句話沒說,掛了,茫然的望著倒退的風(fēng)景,早晨的霧氣將遠(yuǎn)處的道路遮成朦朧的景象,就像他的未來,沒有方向,不知道該去哪里。付擇發(fā)來短信:記得吃飯,路上一定要小心。路小岱抿唇紅了眼睛。律師那邊催促了好幾次,路小岱才艱難的找到了地方,還沒過馬路,遠(yuǎn)遠(yuǎn)就能望見里面竄動的人影和隱約的吵鬧聲。玻斯站在他腿旁,仰頭看沉默的路小岱。“不進(jìn)去嗎?”路小岱搖搖頭,坐在馬路街邊的臺階上,伸手摸摸玻斯,淺笑著說,“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吧?!?/br>玻斯蹲坐下來,異色雙眸看他一眼,點頭。“小時候,因為我的名字,大家都喜歡叫我小口袋,小袋子,我總是朝mama生氣,我不要再穿有口袋的衣服了?!?/br>玻斯低頭笑,“好傻?!?/br>“是啊,那時候印象里的mama很漂亮,總是穿著裙子,頭發(fā)也長長的。上小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們來我家玩,總是說mama做的飯很好吃?!彼H坏耐蓭熓聞?wù)所晃動的人影,喃喃說,“我早就忘了那是什么味道了?!?/br>他不知道家里是從什么時候變的,大概從小都不是他想的那樣吧,記憶里爸爸總是出差,可他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帶小玩具和好吃的。而爸媽真的開始在他面前吵架時,路小岱同父異母的弟弟路澤出生了吧,爸爸是不是更喜歡他一點兒,所以才總是不回家。路小岱后來才見過那個女人一兩面,路澤的母親總是驕傲的盤著長發(fā),踩著高跟鞋,常常俯視看別人,很高傲的女人。他一直不明白溫柔的mama到底哪里不招爸爸喜歡,他一直想,想到現(xiàn)在,卻又不明白爸媽為什么都不要他了。“上初二時,我十三歲,我會自己交學(xué)費,整理家務(wù),自己給自己做飯。我把家收拾的干干凈凈,希望有一天爸媽還會和好如初,再回到這個家來?!?/br>“我多傻,那么多年了,怎么還一直希冀?!?/br>“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不要我了。我不會和同學(xué)相處,我總想討好他們,可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幾個朋友。”“我喜歡的文章詩詞歌賦,爸媽認(rèn)為不像男孩子,男孩子應(yīng)該調(diào)皮搗亂,應(yīng)該很像爸爸?!?/br>“所以,大學(xué)我報了建筑系,聽說男生就應(yīng)該喜歡這些,我不敢去寫我喜歡的東西,不敢去看書,我拼命的想做好印象中男孩該有的模樣,我希望有一天爸媽會覺得其實我不是他們想象中那么沒用的?!?/br>路小岱抬手擦一下眼淚,“可其實,我就是又蠢又笨,不會打架,也不會玩游戲。”玻斯默默的望著那張總是笑瞇瞇的小臉上掉下來淚珠。他知道的,路小岱比平常同齡年紀(jì)的孩子個子低一點,瘦一點,更白一點,卻從來沒用覺得他不像男孩。路小岱有勇氣自己生活,他了解社會,性格獨立,從來不依靠別人,他很善良,很樂觀,脾氣又軟又好。那些所謂的缺點,都只是為了不喜歡而找到的借口,壓在路小岱的身上,讓他覺得他永遠(yuǎn)都變不成爸媽喜歡的模樣。玻斯伸爪摸摸路小岱,忽然覺得有點心疼,心疼這個只能坐在馬路邊的小孩兒。路小岱擦擦眼淚,哭了,哭夠了,幾滴眼淚多沉多重,掉下來,心就不痛了。“我們走吧,房子是我的,誰都不能拿走它?!?/br>路小岱帶著玻斯過了馬路,剛一走近,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砺犯钙拮拥牧R聲。他摸摸玻斯的腦袋,“殿下,在這里等我,我家的事讓我自己處理好嗎?!?/br>玻斯不悅的晃動尾巴,看著路小岱期盼的目光,不情愿的點了點頭。路小岱吸口氣,推開律師事務(wù)所的玻璃推拉門。【第二十一章啪啪打臉!】里面的人看見路小岱進(jìn)來,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路澤朝他怒喊,“路小岱,把你媽拉走!瘋女人!再動手動腳我打死你信不信!”路小岱推了推眼鏡,在人群中找到掛著工作牌的律師,“你好,是——”路小岱的mama劉彩突然沖上來,擋在路小岱身前,“小岱!你真要將房子給他們嗎!你爸可不會像mama這樣對你,他就是個狼心狗肺!”路父橫眉冷對,冷眼看她,“讓你兒子看看到底是誰在這里發(fā)瘋!王律師,別管她,我們繼續(xù)談我們的事,遺囑的事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劉彩抓緊路小岱的胳膊,發(fā)絲凌亂蓋在臉上,路小岱拍拍劉彩的手,低聲道,“爸,房子是我的,爺爺留給我的,這份是遺囑證明,里面寫了我是房產(chǎn)繼承人。”路父別過頭,“你爺爺?shù)倪z囑里沒有我的簽字就不算的,不信你問問律師!”路小岱心口悶疼,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道,“爸,你真的缺這些錢嗎?咱屋房子不大,拆遷費能有多少,你沒了這些錢可以再掙,可我就連地方都沒有的住了?!彼f出文件。律師伸手想接過路小岱的文件,卻被路父的妻子攔了下來奪走了,譏笑著說,“就這么多錢?那可是幾百萬,本來我們應(yīng)得的?!?/br>劉彩看著那女人,心頭舊恨又涌上心頭,想起前幾日和路小岱一起吃飯也是被這群人給礙了眼,她也想坐下來好好談?wù)劊膊幌虢o自己兒子丟臉,可是有些事,有些人,你每次遇見時,都無法平心靜氣,恨不得抽干對方的血,剝了她的皮rou才甘心。劉彩大步走上去一把奪過文件,甩在女人的臉上,“我讓你要,我讓你要!”兩人瘋拽起來,那女人穿的是高跟鞋,打起架來不討好,頓時腳下一拐摔倒坐在地上了。旁邊的路澤一眼見到自己mama被打,抬手抓住桌子上放的玻璃煙灰缸朝劉彩砸去,路父心里一驚,連忙去攔卻沒攔住,眼睜睜的看著煙灰缸砸在了路小岱的腦袋上。路小岱只覺得腦袋轟的一響,接著尖銳的痛涌上額頭,眼前發(fā)黑,濃重的眩暈感讓他好大一會兒都緩不過神來,他臉上的眼睛歪斜的掉了下來摔成碎片。他感覺四周好像變得安靜了,不會再有吵鬧聲了,臉上汩汩淌著鮮血,路小岱閉了閉眼,強忍著劇痛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推開懷里的女人,他搖晃著站起來,粘稠的血水從手掌下流淌了一手臂。劉彩瘋了,嘶啞道,“兒子……”路小岱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紅霧,他轉(zhuǎn)身看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