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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你是不是——”“是?!倍瓮h(huán)住她的腰,往她懷里窩了窩,“我從十歲開始,就有很輕的應激創(chuàng)傷——在連續(xù)幾年的干預之后?!?/br>余棠心里一涼,感覺有很細的風吹過。段汀棲又瞇了一會兒后:“我總覺著我爸媽,他們是為保護我而死,所以心里非??咕茉俑送?,產(chǎn)生親密的聯(lián)系,成年后就搬出去住也是這個原因,老頭兒心里其實非常清楚,又不敢多干預,為我cao碎了心?!?/br>“那你……”“我以前,其實很怕跟人相處。”段汀棲卻忽然隔著睡衣親了她一下,“但自己也覺著這樣下去不行,有過強行矯正的意思,所以想試著跟你領(lǐng)證,把你接到一個屋檐下生活著試試,但是剛開始還是不習慣,所以又趁機休了一個月的假。”余棠:“……”難怪剛開始領(lǐng)證三天,就沒人影了。“爺爺就沒有查——”“沒有?!倍瓮谒龖牙镩L長伸了個懶腰,終于把眼睛給徹底睜開了,“因為沒有千日防賊的,我第二次被綁架后,老頭兒就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他只想要我的安全?!?/br>余棠穿過腋窩,把她抱起來,很輕地擁了擁:“爺爺疼你。”“嗯,老頭兒疼我?!?/br>就是因為有段老爺子和葉巍,才讓余棠長在開明的環(huán)境,讓段汀棲活在寵愛里長大,所以這兩個人無論如何遭遇這世上的形形色色,都不冷漠刻薄,也不尖銳偏執(zhí),通透又赤子著。段汀棲沒骨頭似的在她肩上趴了會兒,“所以我也沒什么要查的執(zhí)念,沒有意思,畢竟他們都回不來了?!彼察o了一會兒,輕聲說:“我就是可能有一點后悔?!?/br>余棠心里一動,卻感覺段汀棲不是要說機關(guān)選擇的事情。果然在漫長的回憶里又走過一遍后,段汀棲開口:“后悔小時候嫌他們身上藥味重,所以沒跟他們睡過幾次。我媽以前老半夜偷偷把我往他們床上抱,我還老跑。”可是啊,往事不可追,人永遠只能過好現(xiàn)在。吃過飯后,段汀棲給余棠背上抹了一種清清涼涼的藥膏,然后帶著她開車去了靈隱寺的綠化坡,看漫山遍野的菊花。花絲上的落雪都剛化,在陽光下折射出絢爛的光彩,吸引了大量出門的人踏青,四下蜿蜒的小路到處都是人。最開心的就是二彌了,在入山口支了個大攤子,兜售新春福袋,一個666。段汀棲這次卻一下買了十個,都用一種特殊的打結(jié)方式串在了一起:“給我家寶貝轉(zhuǎn)轉(zhuǎn)運,從今以后順順利利。”余棠看了她一會兒,也掏錢買了十個:“你也是?!?/br>段汀棲摟著她眉開眼笑。兩人疊加消費,二彌快樂上天。“你們快去我?guī)煾改抢镉懖韬劝?,他昨天剛炒好的,特地趕回來摘的新春第一尖,要多香有多香!”“匯源大師回來了?”段汀棲一挑眉,“那正好。”她牽著余棠拐向了后院,邊剝開垂藤邊說:“我爸媽一點零星的骨灰其實都祭在靈隱寺,墓園立的都是衣冠冢,因為我那幾年老偷偷往那里跑,老頭兒后來故意遷過來的?!?/br>余棠有些意外:“骨灰壇?”“嗯,我媽從小耳濡目染,剛好信佛教?!倍瓮撕鋈辉陂T口站定,透過砂紙的小軒窗抬頭看了一會兒后,才輕輕推開門。她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卻再沒有年少時候的愧疚痛苦,很平靜。一個老和尚在里面擦著桌子,特意在段汀棲臉上端詳了片刻,才欣慰地給她們兩個倒了茶:“來給你爸媽看媳婦兒的,還是自己來看菊花的?”段汀棲沖他瞧了眼,把兩個小氣的半杯都推回去,自己拉過茶壺才說:“菊花本來就是我給他們種的,兩個都要看,是你去年給我鏟了?!?/br>匯源笑而不語,正要裝神,段汀棲毫不客氣地說:“靈隱寺的后坡都被我買下了,你喜歡喇叭花,自己在院子種,再鏟我的菊花,賠錢。”“……”社會如此現(xiàn)實。老和尚裝神的表情裂開一半兒后,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向余棠:“你師父當年也來看過他們,今天你也來了,真是緣分?!?/br>余棠卻立即抬頭,看了他一眼后,忽然轉(zhuǎn)向了旁邊高處的骨灰壇,問:“我?guī)煾浮獊砜催^他們?”匯源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了,還沒應聲——余棠已經(jīng)從長條凳子上站了起來,目光落在那兩個骨灰壇上,緩慢地走到跟前,仰起了頭。匯源不明所以,段汀棲卻心領(lǐng)神會地跟著動了動神色后,也跟了過去。余棠短暫轉(zhuǎn)身,跟她對視了一眼,段汀棲點頭。一秒后,余棠翻上了高約一層樓的立柜,雙手同時摸索進了兩個骨灰壇的細邊棱沿里——骨灰壇里,果然放了一枚黑色的U盤!可是葉巍為什么要把這個東西放在這里?這里面裝了什么?是跟段汀棲的父母有關(guān)嗎?余棠的心里忽然卷起了驚疑的暴風雪,她老感覺自己就快想到什么了,卻又總是在腦海里一閃即逝……那說明她想起的東西很重要,很可能只是偶然,但卻根本沒有意識到的一瞥。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余棠,先下來!”段汀棲立馬聯(lián)系了成譽準備電腦,同時伸手,穩(wěn)穩(wěn)去接余棠。“這個U盤放了很多年了,現(xiàn)在大概率沒法兒直接讀取,要技術(shù)修復……”余棠搖了下頭,緊緊攥著手,從上面跳下來的時候,忽然有意識閉了一下眼睛——耳邊的風聲急速呼嘯,她在落地的一瞬間,猛然睜眼:“段汀棲,我好像見過……見過那個三向平衡的機關(guān)模型!”段汀棲心里忽然一突。“我和江鯉小時候……去給宋端過生日那次,宋轍之所以忽然從樓梯下來,臉色陰郁,不是因為見不得宋端過生日,而是——”余棠轉(zhuǎn)向段汀棲,“而是江鯉無意推開了他的‘收藏室’,看到了那些東西。”陽光猛烈,萬物顯形。半分鐘后,一直負責盯梢宋轍的特組人員電話忽然被撥響——“應該還在!今天周日,昨天開始休假,人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出來了,但陽臺上不時有人影一直走來走去!”調(diào)查員:“蠢貨,人早跑了!”盯梢的人臉色一變,立即沖上樓破門而入,果然已經(jīng)人去樓空,一直在陽臺上走動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機關(guān)牽線木偶!宋轍確定潛逃。“他是一個性格很古怪的人,不光對別人,對我也是這樣,我小時候——”孟渡已經(jīng)抓捕歸案,宋端一夜未眠,在沙發(fā)邊面對已經(jīng)沒有理由再住下來的孟羨舒,考慮了很久,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