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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章老大爺還怪含蓄的,有些滑稽地斜了下眼,“我們可以臨時打兩把防身的嘛,開刃也不費多少力……”“……”余棠反正用不到,也沒吭聲,屋子里一下安靜了起來,外面的落雪聲好像都簌簌可聞。吳越在一陣尷尬中被諸“武林高人”紋絲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送”走,接著他們也沒多聊什么,江鯉和余棠,段汀棲主要又安撫了蘇大夫夫婦一陣后,就結(jié)伴離開了。雪面上一路蜿蜒著吳越和同事離開的腳印,天色非常暗沉。余棠在一片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抬頭看了片刻后,又不作聲地低頭給段汀棲細(xì)致戴好了手套,還攏了攏她的袖口衣襟。段汀棲不由自主地牽了余棠的手,這回放進(jìn)了自己兜里。余棠笑了聲,也隨她,轉(zhuǎn)身問江鯉:“你們兩個那會兒怎么回事兒,說李曉斌被偽造自殺的事情,一唱一和的?!?/br>江鯉雖然眼角瞥到她們的小動作時調(diào)笑地喲了聲,但嘴上否認(rèn)道:“什么一唱一和,沒有吧?”段汀棲淡然地看著面前的路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接上:“沒有?!?/br>“……”余棠左右看了看,沒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她有時候會有一種微妙的感覺,段汀棲跟江鯉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面才是一種人。“這破雪下的,真冷?!鄙钜荒_淺一腳走到巷口后,江鯉搓了搓手,頭也不回地跟她們告別,“蘇永焱不會有危險的,這事兒先讓吳越多摸摸摸情況,不急,有事兒再打電話吧,拜拜?!?/br>余棠收回視線,又抬腳,跟段汀棲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兒后問:“你也覺著蘇永焱不會有事兒?”“嗯?!倍瓮换亓艘粋€字,這會兒才終于忍不住取了手套,實打?qū)嵲诙道镂樟擞嗵牡氖?,兩個人停在路邊打車。余棠看了看她的側(cè)臉,倒也沒多問,不管段汀棲和江鯉都是怎么判斷的,這事兒確實并不復(fù)雜,只是牽扯了一些特殊的人,還順手帶起了一星半點的舊事。她隨便想想的時候,旁邊的段汀棲倒是靜靜看了她片刻,忽然喊了聲:“余棠?!?/br>“嗯?”余棠抬頭。段汀棲又看了她兩眼,還伸手在余棠臉上順勢摸了下,開口時說的是:“又要接單了。”余棠忽然笑了聲,眼睛很細(xì)地彎起一點兒水波,偏頭細(xì)細(xì)看著段汀棲的臉:“你說什么?”“說你又要接單了?!倍瓮嗵纳狭塑嚕o她拂了拂發(fā)絲和肩膀上積落的雪花,索性愈發(fā)來勁兒了,“我冬天就停工了,我們家最近掙錢養(yǎng)家的義務(wù)就交棒給你了。”余棠被她三言兩語牽得無意識放松了下來,眼睛隨便看向車窗外,臉上不由掛著輕笑問:“你以前每年冬天也停工嗎?”“以前不太敢,這不有人養(yǎng)了才敢考慮。”段汀棲低頭把玩兒著余棠細(xì)長又明晰的手指,還含含糊糊給自己美言道:“而且這不今年冬天冷得早,我覺著冬休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嗯,你要冬眠是吧?!?/br>段汀棲瞧了她一眼。“那明年呢?”段汀棲:“明年再看?!?/br>余棠揶揄她:“再看就是他們請你你就去,不請就不去了是吧?”段汀棲低眉順眼地順手捏著余棠的手指輕輕拽了一下。她其實是個平時小動作非常多的人,相處久了,這種稟性才越發(fā)顯露。余棠其實偶爾能察覺出來,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由著這人發(fā)閑,偶爾心血來潮,才會故意調(diào)侃揶揄她兩句。而段汀棲最開始還會非常有模有樣地裝正經(jīng),最近就也不裝了,怎么能搓弄余棠怎么來。兩人下車后,也不急著回,在飄滿雪花的小區(qū)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很久,直到快進(jìn)門時,余棠才停腳,在門口偏頭,緩聲喊了句:“段汀棲?!?/br>周圍安安靜靜的,落雪靜謐無聲,段汀棲將余棠的手牽在兜里,很深邃的雙眼怪好看地瞧著她。“沒什么事兒?!庇嗵奈⑽⑼犷^,指腹忽然很輕地在段汀棲煽來煽去的睫毛上刷了一下,好像在掃雪一樣,“只是讓你不用多想,我是個做事很沉穩(wěn)的人,沒考慮好的事情從不輕舉妄動,所以不會沖動的?!?/br>段汀棲順勢眨了幾下眼,在余棠指尖給自己刷了個睫毛卷曲的效果后,端端莊莊地說:“比如我是吧,那我能趁機問問,你一般考慮一件事情多久嗎?”余棠:“……”☆、辛苦了根據(jù)余棠的常識,表白就是單純造就某段分水嶺的一句話,要么成,要么不成。但段汀棲好像生生把它拉成了一個過程,自從廚房那天之后,就十分會見縫插針地推銷自己,有時候不知不覺的,你就被她占盡了口頭便宜……實際也是,余棠都不知道被她碰碰摸摸多久了。所以現(xiàn)在還要光明正大問這種我什么時候才能“更進(jìn)一步”的話……真是太客氣了。余棠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一夾一縷,又把段汀棲的睫毛給順平了,故意問:“真的想知道?”“……”段汀棲雖然判斷余棠這是在故作聲勢,但她不動聲色地考慮了兩秒后,還是果斷反悔道:“不了,我只想聽好聽話,比如什么‘我也喜歡你’,‘我愿意’,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什么時候再跟我說,不急。”余棠忽然笑了聲,拽拽段汀棲的衣領(lǐng):“……你還挺無賴的?!?/br>“夸獎。”段汀棲“謙虛”地一拉她,“還說我呢,我都沒問一嘴,那個追過你的長卷發(fā)是什么人?”余棠想了想,“沒這事兒,江鯉故意嘔你的?!?/br>但她這話出口,能感覺到段汀棲壓根兒并沒怎么信,因為江鯉平時是瞎嘚啵還是說真話段汀棲顯然能看出來,這倆兒人互相還挺熟。只是端詳了余棠兩秒后,段汀棲忽然眨眨眼,一點頭:“你說沒有就行。”余棠:“……”總感覺又被占了便宜。屋內(nèi)的林姨這會兒出聲喊了聲:“你們兩個在門口嘀嘀咕咕說什么呢,這半天了還不進(jìn)來。”……屋內(nèi)暖和,段汀棲和余棠相繼脫了外套掛上衣架,段老爺子好像又去隔壁老朋友家逗鳥去了,林姨正在邊看電視邊包餃子,余棠看了兩眼后,就要去洗洗手幫她。“別別,用不著幫忙,就我們幾個人,吃的又不多,快包好了。”余棠這個人,真的討人喜歡又讓人滿意,林姨現(xiàn)在看她跟段汀棲,怎么看怎么開心,順手就給手下的餃子也捏上了好看復(fù)雜的花邊兒,還瞧瞧時間問:“上午吃得早,你們兩個餓了沒,林姨先給你們下兩碗餛飩吧?”“不餓。”段汀棲倚在沙發(fā)背上剝了兩個小橘子,吃了,“有點困,想睡一會兒?!?/br>她說著給余棠喂了顆紅彤彤的大櫻桃,不由分說地拉上她:“一起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