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一個……自己某方面玩脫了的男性急診患者。

林西陵正沒什么表情地捏著病人腫脹的海綿體問話，見盧為又自己進來了還有些意外，笑著看了她一眼，“不習慣可以慢慢來，為什么又進來了？”

這是急診科今年分配來的新人，劃到了她手下，表現(xiàn)卻意外的不錯。因為急診科帶新人歷來是在鉆頭上磨塑料，簡直讓人頭疼，林西陵之前就跟段汀棲擔憂過不知道今年又會分來個什么破小孩兒。

因為去年分配來的是個哭包，抽個積液，針扎不進去就哭，扎進去了也哭，最后搞得自己都崩潰不敢下手了……而前年是個很有心思的小姑娘，不僅愛自己拿主意坑導師，還動不動就以她淺薄的見解去度別人，搞得整個科室都烏煙瘴氣，戾氣莫名。

而大前年……林西陵為人師表地教了一年不說，到最后還教出個怨偶來，小姑娘不滿意自己一直是個打雜的，一年了連手術室的門都進不去，索性最后找關系毫不留戀地調(diào)走了……

盧為進來后就很快配合林西陵在病人的小腹處摸索，回答地很敬業(yè)：“沒有不習慣，剛才只是有些突然，作為醫(yī)生都知道病人沒有性別之分，我以前見習和實習的時候都適應過了?！?/br>
林西陵很開心地連連點頭：“那知道這種情況異物該怎么取嗎？”

盧為心里還有些……但面上一點沒顯：“我試試，您幫我看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就隨時喊停?！?/br>
林西陵倒是點頭了，病床上的男青年不太樂意了：“我這……我這可是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讓一個沒見過的實習醫(yī)生來動手，你們……”

“知道很重要你還自己折騰？”林西陵一點都沒有聽了這種話就接手的意思，示意盧為看著片子繼續(xù)。

男青年雖然不滿意，但這會兒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小聲咕噥了兩句。盧為面不改色地回憶著步驟，在林西陵的從旁監(jiān)看下慢慢推腹，擴肛……最后將東西取了出來。

她認真做完這一切，最后順手檢查海綿體回血功能的時候才認真地跟男青年說：“我并不是沒有見過，而是見過很多，所以你這個包/皮其實有點過長了，建議有時間約個朋友來割一下，找我的話第二根半價?！?/br>
“……”林西陵忽然非常微妙地看了一眼她這個小徒弟，懷疑她是因病人投訴才分配到急診科這種地方的。

盧為則是收拾了東西就轉(zhuǎn)身：“走吧林老師，您那兩個朋友還等著呢?！?/br>
床上男青年臉色爆紅地目送兩人出去，心里炸裂了半天卻并沒有生出投訴的心，而是開始認真思考割包/皮的事……

余棠所有的片子已經(jīng)送了下來，林西陵插著兜瞧了一眼段汀棲后，開口說：“這幾處外擦傷就是需要清創(chuàng)消毒再涂個藥，讓盧為來吧。新醫(yī)生都需要上手積累才能完成蛻變，你們剛好做個貢獻?！?/br>
“……”段汀棲掀眼瞥了林西陵一眼，又掃了掃盧為，倒也沒說什么，算是默許了。

林西陵吩咐好后就拿起片子，喊了段汀棲一起：“你跟我來顯影室?！?/br>
余棠莫名就被丟給了面前的小醫(yī)生，而段汀棲則是以家屬身份被拉去講解什么病情一樣，這種情節(jié)通常出現(xiàn)在主人公病重到有什么不治之癥的時候……

“別害怕，我以前做過很多這種清創(chuàng)，手藝應該還過得去?！北R為還對著余棠推銷自己。

余棠倒不怎么在意這個，安撫她，“沒事兒，你隨便弄?！?/br>
……

顯影室內(nèi)光線幽微，林西陵將段汀棲要求的核磁，CT和顯影一一掛上顯光板，跟她一起開始看。她先注意的是肘部，然后果然如此地指著其中一點：“肘關節(jié)腔內(nèi)積水，今天這一撞可立馬撞不出這個啊?！?/br>
段汀棲嗯了一聲，目光靜靜落在上面：“是舊傷?！?/br>
林西陵看了眼她早有預料的樣子，繼續(xù)開始認真端詳剩下的片子，段汀棲不需要她的解釋，因為她自己完全會看這些東西。所以林西陵只是指了好幾處地方，忍不住問：“所以這是怎么回事，正常人沒有道理會受這些莫名其妙的傷吧?！?/br>
段汀棲沒吭聲，目光落在上面細細打量。

“我以前一直看你……還挺正常的，”林西陵微奇，雙手比劃了一下，詢問段汀棲：“所以你們這些——武林中人，現(xiàn)在還私底下動手動刀的嗎？還是什么武林大會之類的……切磋過度了？”

“……沒有那種東西，”段汀棲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又看回造影，隨口說：“我們家只是已經(jīng)退群了而已。”她又補充，“余棠也不是打打殺殺的人。”

林西陵沒說什么了，跟著轉(zhuǎn)向造影，看了看后用指距衡量著點到一處，“這兩個地方，按常理來說是分別偏移了兩公分，這是開過刀才能留下的，所以余棠心口的位置有刀傷嗎？”

現(xiàn)在的段汀棲當然不可能看到那個特殊的位置，所以她并不清楚，只是又細細將所有的片子都來回掃過一遍后，抬手跟林西陵說：“你就當不知道這些?！?/br>
林西陵看著她將片子一一取下的樣子喲了聲：“你們這個小家這么民主啊。”

段汀棲低頭封口，將肘關節(jié)腔內(nèi)積水的這張留在了外面：“只是她現(xiàn)在還不愿意提這些事?！?/br>
林西陵眨眨眼，聽段汀棲又說：“我想等她自己愿意跟我說。”

“嘖……”林西陵端詳打量她半天，“行吧，但我老感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

段汀棲抬頭堵住了她要出口的話，忽然問：“程勇母親的片子有嗎，我看看?！?/br>
“哎？”段汀棲頓了一下，險些沒跟上她這個話題轉(zhuǎn)換的速度，“院里沒有，程勇母親原本只是定時過來放療，而且后期病灶都轉(zhuǎn)移得很快，以前拍的沒什么參考價值……怎么，你要管這件事嗎？”

“再說吧。”段汀棲只是搖搖頭，似乎她也覺著這家人的情況現(xiàn)在很棘手，而且想到了孟羨舒在其中的參與，所以暫時只是順手讓程勇母親不必受媒體及各路人馬的過度曝光和侵擾。

孟羨舒估計也干的是這個活。

段汀棲拉開門走了出去，她眼下最重要的是余棠。

☆、捏臉

出顯影室后林西陵又將片子舉了起來，邊走邊細細打量，“那這個肘關節(jié)的積液先怎么處理，貼藥外敷還是……”

“抽，”段汀棲的目光已經(jīng)落到了余棠臉上，“穿刺引流了之后打消炎針，這種程度的可以根治，保守治療的話會復發(fā)?！?/br>
林西陵哎了一聲，又看著片子琢磨了一下，點頭，“那行，那就再去做個血常規(guī)和血沉吧?！?/br>
段汀棲嗯了一聲，又看了看余棠旁邊半蹲著處理傷口的盧為。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身上的傷口還沒全處理好，余棠就已經(jīng)跟盧為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