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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和傷害別人,也確實沒有那么做過,一次都沒有?!?/br>程勇臉色忽然隱晦地變了幾番后,讓自己清醒道:“別說那么多廢話,你現(xiàn)在……”“大勇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邁又蒼老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程勇臉色巨變,額角的青筋也陡然爆了起來。宋端的目光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從他臉上挪到了抵在孟羨舒脖子的刀尖上,手腕也繃了起來,隨時等著出手。程勇的母親,這位身患肺癌晚期的老人什么多余話都沒有說,什么大道理都沒有講,只是默默地從粉黛花海的背后走出來,用同樣一把刀毅然決然地抵在了自己脖子上,聲音卻非常悲弱:“大勇啊,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嗎……阿媽沒有教過你大道理,但也沒有教過你殺人,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農(nóng)民,背不起這樣的罪孽啊……大勇,你真的是鬼迷了心竅,連這些事情都不懂了嗎……”林西陵是按照段汀棲的未卜先知,在山腳下截住陸欽河才帶程勇母親一起上來的。也是照段汀棲的未卜先知,從程勇母親的腰間取下了她私下藏起來的真水果刀,換了把造型極真的道具上去的。所以盡管這種事未必瞞著程勇的母親就是好,但萬不得已擅自請動了她,站在段汀棲的立場是有私的。只是這會兒懸崖上并沒見余棠的身影,也不知道段汀棲去了哪里,只有大風在獵獵作響。程勇的情緒忽然到了崩潰的邊緣,整只手都顫抖了起來,但仍舊牢牢刺著孟羨舒,“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在逼我……為什么都要逼我……啊?。。 ?/br>程勇母親忽然雙膝跪地,扔了道具刀,對著一整車的方向狠狠地磕頭砸地,額頭的鮮血和著蜿蜒縱橫的眼淚一起往下流,“我說不動你……阿媽說不動你了……我也有罪啊,我有罪啊……二十多條人命,我?guī)纵呑佣歼€不起啊……”程勇徹底崩潰了,看著老母親的方向眼淚嘩嘩地自己奔涌而出,劇烈地搖著頭,手抖得不像樣子。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怎么選擇。所以孟羨舒的眼神和宋端的身形同時動了,就是現(xiàn)在!凝重的雨滴落了下來,耳邊有尖銳的風聲掠過,程勇恍神的一瞬間,手里的刀被宋端挑飛,他整個人下意識帶著孟羨舒撲出了車廂!咔噠!一聲穿過所有人耳膜的輕響后,整輛車失去平衡朝懸崖下翻了下去!與此同時,余棠近在咫尺的身影一躍而起,毫不猶豫地夠著大巴一同從懸崖上跳了下去。☆、麻煩精這世上并不存在那種從懸崖上跳下去跟飛一樣的輕功,更何況余棠的武功路子也不是腳底下那一褂的。所以眼見她跟燕子一樣掠下去后,現(xiàn)場所有人立馬從外圍撲了上來,只有宋端穩(wěn)穩(wěn)壓制住了程勇,并在第一時間大聲提醒:“不用開槍!”腳底下的高韌性鎖帶像游蛇一樣急速朝懸崖下滑動,刑偵隊長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連聲大吼:“掛鎖,掛鎖!快給我拉,趕緊拉住,拉住??!”陸欽河到底不是普通人,第一個躥到懸崖邊朝下看,八百米的高崖深不見底,半空還起了薄霧,但大巴車已經(jīng)在相隔三十米的地方被掛鎖穩(wěn)穩(wěn)勾住了。他心瞬間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yún)s快要不跳了,因為余棠不見了!撲上來的刑警迅速接手程勇后,宋端也趕到了懸崖邊,看了一眼后臉色忽然難看起來。她剛才就一直知道余棠在旁邊……但是這混蛋玩意兒,沒這么沒用吧。山崖周圍短暫的一片寂靜,就在陸欽河已經(jīng)要下令快速搜索崖底的時候,腳底下忽然傳來了極其輕微的挪動摩挲聲……那聲音,是在大巴車的背遮處!余棠單手掛在極窄的車窗側(cè)棱上,從車身后面露出了臉。“混賬東……”陸欽河幾乎要罵她了,又連忙沖旁邊的刑偵隊長吼:“趕緊再拿一幅穿戴式套索來,快點!”市局的刑偵隊長一直是現(xiàn)場的總指揮和總調(diào)度,平時在任務(wù)現(xiàn)場也鮮少被什么人指揮,這會兒卻被陸欽河指揮地分外服帖。簡直了,他跟陸欽河請求協(xié)助過多次,當然知道中控局那些人的能力,還是第一次差點兒搞出這種要命的事。“快點!拿套索來!”但他還不知道這會兒艱難扒著車窗的人跟段家的特殊關(guān)系,要是知道了可能會心肌梗塞地比陸欽河還要厲害。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劉儀偉的安全索還沒扔下去,一股極細的小風忽然從身邊不遠處射向了余棠的手,那是一枚飛刀!余棠在眨眼間就避無可避地松了手,緊緊貼著崖壁墜了下去!陸欽河目呲欲裂,轉(zhuǎn)頭暴怒:“是什么人混進來了?!給我抓起來!”接二連三的變故震得現(xiàn)場所有人都不由發(fā)懵,朝余棠擲出飛刀的小個子已經(jīng)第一時間躥了出去,但陸欽河帶來的人反應(yīng)很快,緊隨其后,立刻追捕了上去。宋端也一把拽過了繩索,剛要往下跳,就模模糊糊見余棠墜下二十米后,又好像被一團憑空出現(xiàn)的黑影給接住了。……她和陸欽河同時定睛一看,那不是什么憑空出現(xiàn)的黑影和長在峭壁的樹,那是一個人,名字叫段汀棲。陸欽河愣了愣,忽然一腳踢飛了一塊石頭,破口大罵:“混蛋!”“……”宋端要往下跳的架勢收了回來,一把扔了剛剛攥過來的套索,偏頭瞧了一眼旁邊心臟好像不怎么好的老局長后,閑散地回頭走了。余棠在下墜的第一時間就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刀,一路電花火石地卡著崖壁卸力。突然落入一個香噴噴的柔軟懷抱時,她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段汀棲卻安然打量了一眼她總體完好的四肢后,閑話一樣地嘮嗑道:“就知道沒我兜著,你今天就得涼?!?/br>“……”余棠在她懷里反應(yīng)了兩秒,抬頭說:“剛才……”“看到了,是車庫那天的小個子脫衣男,上面有陸局在?!?/br>段汀棲悄悄抬手摸了摸心口,其實在余棠剛才掉下來的時候,她心跳得非???,那是種沒來由的驚悸。崖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全力把大巴往上拉,余棠終于平復下來,收回視線,開啟正常思維地問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這山崖內(nèi)部有一條盤旋向上的山路,通著崖壁上一個山洞,我從里面走上來的?!?/br>余棠:“……你是認真的嗎?”段汀棲:“假的,我是攀巖高手?!?/br>“……”每次只要涉及到身手的問題,這人就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像樣的人話。余棠索性目光下移,看了眼段汀棲腰上的鎖扣,問:“這連的哪里?”“景區(qū)自用的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