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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吃,待柳清塵吃完便將亦寒拉到了那個說書攤子上。這說書人說的故事其實也無甚新意,講述的不過是一段人妖癡纏的一段愛戀,糾纏了三生三世也未真正過上些許平靜的日子,最終共飲了孟婆湯就此相望的故事。柳清塵聽得心里有些悶悶的。“其實他們的命數(shù)早就連接在一起了?!币嗪诹鍓m耳邊悄悄為他講著接下來的故事。“兩人在共飲了孟婆湯之后轉(zhuǎn)了世,這一世他們以普通的凡人身份遇到,一見鐘情,成為了一對普通的凡人夫妻,一起度過了這一世。”柳清塵轉(zhuǎn)過頭看著亦寒,有些蒼白地笑了笑,“這結(jié)局我喜歡?!?/br>“至少,我們比他們幸福,至少,我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币嗪参康馈?/br>柳清塵點頭,其實他的心中一直在害怕著什么,人與妖,終究殊途。“命數(shù)這東西,真的是注定的嗎?”柳清塵問亦寒。“冥冥之中,或許吧?!币嗪鸬煤苣@鈨煽?。這世上可能誰的命運中都藏著劫難,誰都有著自己的命數(shù),既來之,安之。“哎哎,我說說書的,你能不能講點令人高興的?”這時書攤下聽書的人開始不干了。說書人笑了笑,擺了擺手連連說好,驚堂木一拍,講起了另一段故事。說這天地之間,有個獨行流浪的道士,道法未學的多好,倒是畫了一手好畫。這天忽而心血來潮畫了一眉眼如墨的青衣女子在畫上,這畫極其傳神,道士自己看后頗為滿意便一直帶在身上。誰成想這畫上的女子隨著道士游遍河山大川倒是吸收了不少靈氣,竟成了精,從畫里走了出來,站在了道士面前。道士也未有多少驚訝,微微笑著對那畫妖說道:“你且去吧,既已成妖,且好好修煉吧?!笨赡钱嬔跎岬米?,一直就跟著這個道士,跟著跟著,就成了道士的枕邊人。這一妖一道流浪了一生一世倒也相守了一生一世。百年之后,那道士輕輕握著畫妖的手去了,畫妖也未悲傷,轉(zhuǎn)身走回了畫中再也沒有出來過。這畫也就流落了紅塵,到了一個商賈手中,誰知一日,這商賈家中起火,家當燒了個一干二凈,包括那副畫。那畫妖也是死心了,這一生怕是只為那道士活了一回,隨著畫紙一同化為灰燼了。然而三生路上,那片彼岸花海中,畫妖看見了那道士的魂魄。百年來,那道士一直在等她。畫妖奔了去,一片彼岸花開得如血般絢爛。柳清塵聽完這個故事低頭看了會兒自己的鞋子又抬頭對亦寒說道:“我在三生路上等你可好?”“不可。”亦寒說道,眼神里透出了一絲慍怒。“為何?”柳清塵不解。“你們凡人不知,實際上癡情苦等的魂魄都會化為一朵彼岸花,混雜在無邊的花海里,路過的心上人,未必會找到你?!币嗪忉尩?。“連你也不能?”柳清塵問。亦寒微楞。“若是你先我而去,你會不會等?”柳清塵接著問。亦寒笑了,“會。”柳清塵也笑了,道:“每一朵每一朵地找,我才不信找不到?!闭f完便拉起亦寒的手離開了那依舊唾沫橫飛的說書人。亦寒忽然有點擔心,擔心他真的會等,會一直等,錯過了轉(zhuǎn)世,化為一朵無思無情,不語不說的癡花。他和亦寒不同,亦寒活了太久,等得起,他不想讓柳清塵為他搭上永世。不過世人之癡情,誰又說得清呢。梓末最近有些苦惱。亦寒離開的時候叮囑他時常去妖氣縱橫之處查看,以防封印被破壞,那妖氣再次肆虐。梓末領(lǐng)了命,每隔十天便去查看一次,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吸引了什么東西。開始的幾次還不覺得,后來再去時梓末就覺得有一束目光在跟著他。梓末躲閃來躲閃去,看到的不過是一只小野貓,看樣子剛剛成妖不太久。“你跟著我干什么?”梓末問道。那小野貓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梓末,又茫然地搖搖頭。“你聽不懂我說話?”梓末又問。小野貓的眼睛更加迷茫了,看來這小野貓怕是剛通了靈性還沒開悟。梓末忽而想起自己被大鷹啄得皮開rou綻那日,亦寒把他撈了起來的樣子,于是梓末學著亦寒的樣子,也將這只小野貓撈了起來,抱在了懷里。這小野貓倒是也不躲,安安靜靜地臥在梓末的懷里,梓末將它舉起看了看,嗯,小母貓,于是臉微微發(fā)燙,但想著這小貓還沒開悟,估計也不會在意這些也就沒多想,抱著便回到了宅子。梓末發(fā)現(xiàn)這小野貓還真聽話,而且超級粘人,簡直就是梓末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就連睡覺都要趴在梓末的胸口上。梓末心想不成,這貓以后要是修煉成了人形還了得?不過時刻不離開梓末的小野貓就像當年在亦寒懷里療傷的梓末一樣,慢慢地通靈開悟,竟也會說話了。梓末挺驚喜的,忽然有了一種成就感,便盡心盡力地教這小野貓學會了好多事情,在沒有亦寒的這段日子里過得倒也相當開心。梓末給小野貓起了名字叫思庭,他不確定著小野貓今后會怎樣,不過希望她以后能記住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這個地方。“梓末,那邊的山上有什么,你為何老是去那座山上?”一日思庭問道。梓末歪著頭想該怎么跟她解釋,但是又恐她聽不太懂,就說道:“那座山上有很邪惡的大妖怪,你記住不要靠近就好了?!?/br>思庭眨了眨她晶亮的眼睛點了點頭。“我倒是一直很想問你,你為何一直在那座山上?”梓末問道。思庭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只是看見了你,就不害怕了。”梓末被她的這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你原來,在害怕什么?”梓末問。“嗯那山上有很難聽的哭聲,哀嚎聲,不知道誰在叫。”思庭道,眼神里透出了一絲恐懼。梓末皺了皺眉頭,覺得思庭說的怕是那些妖氣吧,然而他未料到的是,思庭的體內(nèi),已經(jīng)深藏了一股邪氣。第25章兇兆柳清塵和亦寒在城中又逛了幾日便退了房間又啟程了,前路多是村莊荒野,柳清塵怕路途難走買了一匹馬牽著。“亦寒你會騎馬嗎?”柳清塵問道。亦寒搖頭,一個可以靠法力一躍萬里的人,為什么要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