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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始偏離國道,慢慢拐入一道荒草叢生小道。 四周的景象越來越荒無人煙,天蒙蒙發(fā)亮。 “莉蓮,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痹陟o靜的呼吸中,費奧多爾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索尼婭不會懷疑你嗎?” “是啊,那又怎么樣?!本c大聲說道,“她懷疑我,也不能對我做什么,至少她不會傷害我?!?/br> 費奧多爾搖了搖頭,說道:“她要是知道你是書呢?” 綾此刻已經(jīng)抓住了重點,嘲諷道:“那也和你騙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吧?費佳,你在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嗎?” 他沉默片刻,才說:“我沒有騙你?!?/br> “但你沒告訴我你的計劃!”綾立即反駁道,但她瞬間發(fā)現(xiàn)了自己忽略的要點。 確實,他沒有欺騙她。 他只是隱瞞了一些事實! 可還有什么是比當(dāng)事人被瞞著準備“意外”更糟糕的事情嗎? 她冷笑一聲,又不知道說什么才能反駁他。 但心情更加跌落谷底。 費奧多爾繼續(xù)解釋道:“你應(yīng)該想到過,我知道你和索尼婭通過話了吧。莉蓮,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她會懷疑我,難道不會懷疑起你嗎?我們的行蹤,我沒有全部抹除掉,這樣反而更加露出馬腳。也許,索尼婭會認為我只是單純有個感情很好的異能者女友。但是,你相信嗎?” “我在警局帶走你的時候,她還沒什么精力來處理我們,但她一定在你主動聯(lián)系她以后查過你的資料。親愛的,你暴露了我,也暴露了你自己?!彼麌@了口氣,說道,“一個普通人,會讓一個邪惡組織如此地施加關(guān)注嗎?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沒有兩邊倒的選擇了?!?/br> 綾明白是自己犯傻告訴索尼婭一個關(guān)鍵的情報。 而他費奧多爾僅僅只是利用了她的錯誤,而他也要幫她處理錯誤。 “你的目標,不是要維持這個身份嗎?”他再次用軟化的態(tài)度,輕聲說道,“如果不想被索尼婭懷疑,這是最好的方法?!?/br> “我得放棄早田綾這個身份嗎?”許久,綾才別扭地說道。 說道底,在發(fā)現(xiàn)自己理虧以后,她開始有點底氣不足——雖然她還是有質(zhì)問他的資本的。 “不?!辟M奧多爾搖頭道,“我現(xiàn)在幫你,從警方的目光里消失。” 也讓“書”從此消失在他這里,抹消書在此的記錄。 即使有人查到她,也只能發(fā)現(xiàn)“書”已經(jīng)死在俄羅斯。 “我要被撕票嗎?”綾壓低聲音問道。 費奧多爾在她期待的目光里,點了點頭。 “然后換個新的身份生活,不好嗎?” 相當(dāng)好。 除了死屋之鼠,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痕跡。 對交易雙方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已經(jīng)是次好的選擇。 “可以。”綾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費奧多爾的補救措施顯然不錯,也順便帶偏了綾。 他們又關(guān)于后續(xù)的章程商討了半天,由于在車上,只有一個粗略的雛形。但綾基本上對費奧多爾的方案有了了解。 既然解決了目前的煩惱,綾開始關(guān)注起自己身上來。 她身上的繩子并不是特別緊,但渾身束縛的感覺確實不好受。 車緩緩駛?cè)胍粋€坡道,然后順著隧道沉入底下。費奧多爾已經(jīng)把手頭上的電腦收起來,證明他們已經(jīng)完全甩脫了跟蹤的人。 綾轉(zhuǎn)過身,望下身邊的西格瑪。 “你能幫幫我嗎?” 解開了繩子,綾活動了下身體,在狹小的車里做了個畏畏縮縮的伸展運動。 “西格瑪,你的感覺如何?” “?。俊彼谝粫r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在說什么。 隨即,他才回憶起綾說的是是之前在樓道里他們聊的話題,他跟她說,她會見到一個不一樣的西格瑪。 “你們在說什么?”一邊的果戈里倒是插嘴道,剛才他還明明一言不發(fā)。 “你不當(dāng)啞巴了嗎?親愛的?!本c問道。 果戈里皺了皺眉,嘴巴鼓起一個包,知道綾在諷刺他,但還是理虧,沒敢還嘴。 “親愛的!”他叫了一聲。 “難道你也想說,你是沒告訴我,不是故意瞞著我嗎?” “當(dāng)然不是?!彼妥旎嗟卣f道,“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你?!?/br> 說到這里,他立刻開始追究起之前的事情,委屈道:“莉蓮,我找你約會,你也不同意。打電話也不接,我們還說好一起去釣魚呢……” “這么說你還怪我了?” “沒有!” 西格瑪在一邊沒說話,他沒想到說什么好。他被他們旁若無人的氣氛隔絕了。這次,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基于禮儀,他等到他們聊完一輪才掐準時機打斷了對話。 “莉莉,你也看到了?!彼f,“伊萬幫我們用土石封閉了這棟大樓,果戈里負責(zé)封鎖二樓和意外狀況。而我,是這次負責(zé)動手的人?!?/br> “你的感覺如何?” 他的眼睛眨了眨,旋即露出一個笑容。 “還不錯?!?/br> “嗯?”綾用一個氣音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還以為你不太想殺人。西格瑪,你想通了嗎?” “無論如何,殺人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蔽鞲瘳斦f道。 副駕駛座的果戈里頓時露出了驚悚的搞怪表情。 “你可以組織的人啊,西格瑪。”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啊?!蔽鞲瘳斨皇巧裆涞仄沉艘谎酃昀铮^續(xù)說道,“從前我一直這么覺得。即使這么做了,我也把它當(dāng)做是被逼迫的事情?!?/br> 他是為自己來到這里的,直到費奧多爾告訴了他書的情報,從此以后他就一直為天人五衰賣命。 “那你現(xiàn)在是心甘情愿去做的嗎?” “不。”他說道,“我一直把殺人當(dāng)做是守護某個人的目的,直到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錯的。因為我不敢面對自己,就把殺戮的源頭歸結(jié)于別人身上。” 說著,他松了口氣,放下了沉著的一顆心。 一直以來,他都羞于面對這些事情,所以他拒絕在綾的面前承認自己不太光明的形象。 綾看著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那你現(xiàn)在想通了嗎,西格瑪?” “嗯。牽恕別人,最重要的是把罪過施加給無關(guān)的人,對我來說也是錯的。至于那些死去的人,我也會為他們懺悔的?!?/br> 他忍不住看向了她,找尋她的半張側(cè)臉,在他眼里像閃著光一樣。 “不過,我有事情想告訴你,莉莉。” “我喜歡你?!?/br> 盡管這個環(huán)境并不太好,他們這個臟污的環(huán)境里充滿了血腥味,飛濺的血液零散的分布在車里,臭烘烘的味道即使開了車窗也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