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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情緒過于激動,恐怕不會太好接近,便只找了女兵里管事的叮囑了兩句,讓她們找合適的時間去幫著看看。醫(yī)療女兵都是望鄉(xiāng)城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優(yōu)秀人才,雖然是女孩子,但也沒少上戰(zhàn)場,見過的傷和血比一般戰(zhàn)士多多了。但是看見這些女人,但看她們裸露在外的傷痕,就已經(jīng)讓人覺得心驚不已。她們都是女人,更加同情憐惜這些糟了大難的可憐人,紛紛貢獻出她們用得上的生活用品,衣服也挑好的給她們送去。聯(lián)軍里除了望鄉(xiāng)城有女兵和醫(yī)療兵,其他都是大男人,讓他們?nèi)ソ佑|這些現(xiàn)在還很敏感的女人不太合適,夏琛干脆就把交流的任務(wù)交給女兵們了。轉(zhuǎn)回這頭,跟女兵隊長說完,夏琛想起那個來報信的小戰(zhàn)士,似乎提起了楊繁。可這會兒在這也沒見著人,他把那個小戰(zhàn)士叫來,問他具體情況。小戰(zhàn)士引他去隔壁院子,蠻族大首領(lǐng)因為身份特殊,是單獨關(guān)押的。夏琛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溫束雖然跟在他旁邊,但個頭比他高眼神比他好,老遠看見情況不對,抬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怎么了?”夏琛沒有急著去撥溫束的手,子箋不讓他看,肯定有他的道理。溫束抿了抿唇,院子里那人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元寶看見準(zhǔn)得害怕難受。他眼神凌厲地瞪了帶路的小戰(zhàn)士一眼,看得人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俘虜死了,楊繁不在這?!睖厥鴽]有回答夏琛的問題,也沒想給他描述院子里的場景,不然他蒙他眼睛干嘛。這里血腥氣太濃,哪怕看不見,夏琛也猜到不會是什么有意思的場景,他也沒想找虐。既然楊繁不在,他去別處找找就是了。問了一下帶路的小戰(zhàn)士,年輕人不敢再把他隨便帶,低聲嘟囔道:“我也不曉得,剛還在這......”片人呢。夏琛讓小戰(zhàn)士先走了,又問了幾個在這邊巡邏的士兵,總算問出了楊繁的去向。原來楊繁也不是平白無故來折磨蠻族大首領(lǐng)的,他從傅眕的隊伍里找了個懂點兒蠻族語言的老兵,帶著一起過來,逼問是哪些人把北通城的那盆喇叭花獻給他的。因為按照夏琛當(dāng)時的描述,殺死他哥的直接兇手,就是那幾個獻花的人。蠻族大首領(lǐng)也就是這會兒,才曉得自己當(dāng)做奇珍留下賞玩的發(fā)光的花不一般,難怪他一直覺得那些大安人太過料事如神,原來根底在這里!他如何悔恨就不用提了,連帶著也怨恨起把花獻給他的那幾個蠻人。恨是恨,但他更恨俘虜了他又滅了他族群的大安人,當(dāng)然不愿意遂了楊繁的意,把那幾個人的消息告訴他。然后楊繁就直接給他上刑了,他沒學(xué)過這個,干脆就拿自己最順手的來,那些回旋鏢他正使得溜的不行,說割皮絕不切rou。以前被兄長庇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毫無憂慮的少年,一拿起武器,手段冷酷殘忍得讓來幫忙的老兵都有點兒承受不住,可這能怨誰呢?若大首領(lǐng)當(dāng)初不帶領(lǐng)族人掀起這場戰(zhàn)爭,也不會有現(xiàn)在失去血親后心性大變的楊繁,他更不會在楊繁手里受這個罪。最終那幾人的信息還是逼問出來了,其實大首領(lǐng)自己都記不太清了,他作為一族首領(lǐng),想討好諂媚他的人可太多了。不過楊繁的疼痛記憶法著實管用,大首領(lǐng)從腦海深處挖出一絲絲信息,因為沒辦法確定,他干脆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報了出來。也是巧了,這些人里恰好有一個是部落首領(lǐng)之子,投降后被俘虜了還沒死。這個人可沒大首領(lǐng)那么硬氣,楊繁的九把刀還沒轉(zhuǎn)到一圈,就幫著這個癱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蠻族官二代記憶起死在他手上的楊茂。“不、不是我殺、殺的,是普力砍的那一刀,尸體、尸體我不知道,好像全都丟去城外喂僵尸了......”他聲音越說越小,顯然知道這個回答不會讓他有好下場,但是對著楊繁的刀片也不敢說謊,說到最后已經(jīng)一邊說一邊哭求起來。楊繁雙目赤紅,心臟像是小刀來回切割一樣,光想一想兄長慘死,連尸身都被拋棄,他就心疼得喘不過氣來。夏琛找來的時候,他正靠在原本屬于他和兄長的家的院墻上,眼神悲傷落不到實處。溫束跟楊繁不熟,夏琛讓他先不要過來,自己走過去,站在他身旁,靜靜地沒有說話。楊繁手里攥著一個做工粗糙的小猴子木雕,他是屬猴的,那是小時候哥哥雕來哄他玩兒的。他的家早就被蠻人占了去,里面屬于他和哥哥的東西也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他在自己房間的床底找到這個小木雕,拿在手里就沒撐住,差點兒疼得站不穩(wěn)。“我家沒了,我哥哥沒了?!睏罘毕袷窃趯ο蔫≌f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夏琛沒接話,就安靜地聽著。楊繁吸了吸鼻子,說:“我得謝謝你,真的,都說大恩不言謝,哪能真就不說呢?我哥從來都不是這樣教我的,我記得你的好,也得說出來讓你知道,我肯定會報答你。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就我自己,你要是看得上,就帶上我,隨便讓我做什么,我都能行......”夏琛嘆了口氣,摸了摸他頭發(fā),這孩子成長得太快了,代價也太大了。“別想這么多,你哥哥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好,以后跟我回望鄉(xiāng)城吧,你很優(yōu)秀,能做的事也很多,不要妄自菲薄?!?/br>感受到頭頂溫柔的觸碰,楊繁眼眶一熱,他想對夏琛笑一下,但是失敗了。他胡亂抹了把眼睛,有些哽咽:“你是個好城主?!?/br>他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如果他和哥哥當(dāng)初是生活在望鄉(xiāng)城,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慘事了?他哥哥是不是就不會死了?但也只是想想罷了,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走吧,先回營地,事情還多著呢,你可別躲懶,得多幫幫忙。”夏琛攬著楊繁的肩膀往外走,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他打算給楊繁多安排點兒事兒,也好讓他分散一下心思。溫束在不遠處等他,見著兩人這個姿勢走過來,很不滿地把夏琛搭在楊繁肩膀上的手拿了下去,攥進自己掌心。夏琛哭笑不得,略有些尷尬地看了不知所措的楊繁一眼,輕輕推了溫束一下,嗔怪道:“安慰一下小朋友,這醋你都吃,醋缸嗎?”溫束不以為杵反以為榮,瞥了楊繁一眼,淡定道:“怎么不吃?你是我契弟,牽著我便是了,他日后總會有喜歡的人關(guān)心他安慰他,你就別多事?lián)屓思覒偃说牟钍铝?。?/br>“說什么呢!”他看楊繁就是個沒長大突然失去親人的小孩兒罷了,夏琛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