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輒一兩萬的樂器,三四千的報名費,卻一個也沒能堅持下來。 “他上初中后,我身體好些了,讓他去做喜歡的事,可是……他卻跟我說他沒什么喜歡的,甚至沒什么要好的朋友、有好感的女孩。除了和我可以正常交流,他對別人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鄙蚰傅穆曇粲幸环诌煅剩o顏料盒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當(dāng)時的我恨不得去死,可我死了,祁白肯定會更乖僻。 “而我第一次看見祁白流露出向往和憧憬,是八珂拿到冠軍回國的時候?!?/br> 那一年,中國電競剛剛起步不久,一向深居簡出的沈母斷然是無法理解的。 但她告訴自己,只要是沈祁白喜歡的,拼盡全力傾家蕩產(chǎn)也要支持。那是沈祁白第一次真真切切喜歡上一樣?xùn)|西,她用全部積蓄買了頂配的電腦和設(shè)備,幫他勸慰沈父和其他親戚,拜托朱八珂帶著他多多接觸電競。 終于,陪著他走上這條路。 一如當(dāng)年沈祁白陪著她。 沈祁白剛剛走上職業(yè)選手的道路時,因為童年稀缺的人際交往,一度有些迷失自我。和圈子里生活糜爛的老大哥們稱兄道弟,同送上門的女粉絲浪跡夜場,隨著同樣年輕的隊友們?nèi)フ移恋墓媚镆?lián)系方式…… 可是很快,沈祁白就知道了,這不是他喜歡的電競。 人紅是非多,他從不避諱當(dāng)年迷失自我時的黑歷史,對于那些無情的披露,也只是冷淡回應(yīng),仿佛除了職業(yè)道路和QD,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仿佛幼時的他,卻又分毫不像。 對于無關(guān)緊要的事,他不需要去在乎去解釋。 而對于他放在心上的事,定然會是一萬分的認(rèn)真。 “所以,祁白但凡喜歡上什么,一定是全心全意不遺余力的。我這么說,苒苒你明白嗎?” 戚苒垂眸,片刻后,一改先前的沉默,換上一張笑靨如花的臉:“我明白呀,因為我也是全心全意不遺余力地喜歡電競和QD的?!?/br> 沈母在內(nèi)心反復(fù)咀嚼這幾句話,終是嘆了口氣:“苒苒,你是個聰明孩子?!?/br> “我并不聰明。阿姨,”戚苒目光堅毅,“只是正因為我們都是這樣的人。至少我,在拿到世界冠軍以前,不想縱容自己。” 戚苒頓了頓,揚起自信又灑脫、屬于QDQiran的笑容:“所以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帶著表哥站上世界冠軍的舞臺的?!?/br> 沈母笑了。 這是一個承諾,一個當(dāng)事人全然不知的承諾。 ***** 朱八珂拎著幾袋子護膚品來到18樓盡頭的病房時,看到的恰好就是“全然不知的當(dāng)事人”偷偷摸摸貼在房門上的猥瑣模樣。 于是朱八珂躡手躡腳走近,學(xué)著他一樣偷聽。 “至少我,在拿到世界冠軍以前,不想縱容自己?!?/br> 朱八珂嘖嘖兩聲,發(fā)出感慨:“我可憐的弟弟,情場真失意啊。” 沈祁白倒也沒被驚嚇到,只是離開門板,裝作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勾起嘴角:“后面還有一句,你沒聽見?” 聽見了??伤褪遣幌氤姓J(rèn),怎么能讓沈祁白一個人得意? 可憐她的七寶,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呢。 沈祁白蹙眉,十分嫌棄地看她一眼:“你來干什么?” “哦,就準(zhǔn)你帶七寶來看親娘,不準(zhǔn)我來慰問一下今天過母親受難日的我親嬸嬸?” ——二月十四日,這個浪漫的西方情人節(jié),也是沈母的受難日,簡稱沈祁白生日。 “真虧你還記得?!?/br> “每年一到今天,大家都去過節(jié)了,我又沒工作又沒人陪,可不是只能來看望你們了嗎?” “歐貝還沒追到你?這么慘?!?/br> “沒追到怎么了,這么容易追到的話我還是朱八珂嗎?” “不是說‘沒追到’的結(jié)果慘,是‘追你’的過程慘?!?/br> 朱八珂冷笑一聲,只想掐死自己表弟。 沈祁白目光落在雪白的墻上,輕描淡寫地說道:“謝了?!?/br> 朱八珂一臉茫然,自己不是年年都來看望嗎?怎么就今年感謝她? “我是說,周邊商城的事,謝了。” 前段時間因為廣告代言鬧矛盾時,朱八珂正好出差在外?;貋砗罅私饬饲闆r,和管理層大吵一架,自己墊付資金,東奔西走找人幫忙制作周邊商城,因此才能那么迅速上線。 “沒什么好謝的,那群老古董成天想些有的沒的,煩都煩死了。而且為錢鬧成這樣不合算,七寶也肯定不希望看見這樣的QD?!敝彀绥鏀[擺手,“真要感謝的話,趕緊給我拿個冠軍回來,把獎金都還給我?!?/br> 沈祁白嗤笑一聲,滿臉的不屑。 這他媽叫感謝嗎?! 姐弟兩人早就習(xí)慣了這種你嘲諷我我貶低你的交流方式,朱八珂也不在意——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大拇指一一愛撫自己新做的美甲,賤兮兮地提高音調(diào):“哎喲,說起來,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我承認(rèn)一開始有一點喜歡她,但這種好感在她成為QDQiran之后就沒有了,現(xiàn)在……她只是我的隊友?” 說罷,還假模假樣地輕拍臉頰:“啪啪啪啪啪,哎喲,臉好疼哦?!?/br> …… 朱八珂,你真賤。 “那是半年前的事。” 朱八珂浮夸地翹起蘭花指,一臉驚訝:“哎呀,半年之后難道七寶就不是你隊友了?” “……” 被殘忍打臉的沈祁白無語凝噎,甚至飄起了一絲空前絕后的潮紅。 而朱八珂內(nèi)心如同經(jīng)歷十級大地震:臥槽,二十一歲的鐵樹開花了?! 自家表弟都這樣了,再乘勝追擊就顯得沒度量了。朱八珂捂住雙眼,實在是看不得沈祁白這副青春少男模樣:“七寶真他媽是個寶,和她相處之后沒一個能不喜歡上她的。” 沈祁白輕笑,“嗯?!?/br> 沉默許久,朱八珂忽然開口:“我能理解。 “七寶一直很自卑,她覺得我們都是星星,她只能仰望。但……雖然這么說很矯情,我覺得她才是太陽。她就好像自帶全員凈化技能,甚至連我都不忍心讓她去接觸那些污穢的東西。 “所以,你喜歡上她,不是意外。” 有一種人,用稀世珍寶去形容她,都太過俗氣。 ***** 晚上,和沈祁白朱八珂一路回到基地,戚苒首先被迎面而來的禮花撲了個頭暈?zāi)垦!?/br> 然后,她看到了惡俗的大紅色橫幅。 “恭賀表哥……二十二歲生辰?”戚苒再次重復(fù)了一遍,“今天表哥生日?!” “……七哥,你真的是我們四年老粉嗎?” “我從來不關(guān)注你們生日?。∨紶枙鴦e人轉(zhuǎn)發(fā)祝賀一下……” 沈祁白捧著一堆禮物,望著戚苒,挑眉問道:“你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