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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br>確實不是。他來到這兒,坐在這張椅子上,就是不懷好意。顧颯明是為了拿書早讀的,祁念也移開單向的目光。“但——”徐礫低了低眼睫,勾起唇角,他其實長得很清秀,“只要我想,我能讓每一個人都怕我。”只是臉上的表情把陰冷與明媚雜糅在一起,將底子里的清秀詮釋得吊詭,散發(fā)出難以形容的感覺。祁念對徐礫的這個印象一直到后來后來,很久以后,都沒變過。徐礫又補充:“不過,小漂亮你不會怕我的,因為……我們是同類?!彼詈笪鍌€字是用飄忽的氣音說完的。祁念瞇了瞇眼,給了他一個正式的直視,說:“我叫祁念?!?/br>徐礫“嘖”了一聲:“沒意思?!?/br>恰好早讀鈴響起,今天超哥是踩點進來的,所有人開始各歸各位。祁念也擺出語文書,翻到文言文那一部分,雖然眼里布滿了古人圣賢的“之乎者也”,但腦海里都是徐礫剛剛跟他說過的話。無疑,不管徐礫是一個怎樣的人,徐礫都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主動來與祁念產生交集的人。祁念能感覺到,徐礫對他好像沒有別的惡意,很熱情,哪怕這種熱情里可能會摻進些他現在還無法預料的東西。哪怕這樣的接近說是費盡心思、處心積慮都可以。他知道自己不僅不討厭徐礫,甚至還生出了點惺惺相惜的感覺。這個星期一來的頭兩天就是月考,連著九門考下來到最后的放學之際,大家反而不覺得疲憊了,一個個有說有笑,不少人都在熱火朝天地對著答案。施澤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書包后朝教室外追去:“等等我啊!颯颯!”顧颯明沒好氣地轉身道:“你他媽能別這么gay么,整棟樓都能聽見你的聲音?!?/br>“那感情好啊,我一個人就能讓全校女生斷了念想,”施澤跑上來勾過他的肩膀,嘖嘖搖頭,“他們的夢中男神竟然是個gay……”“?。 痹掃€沒說完,施澤就嚎了一嗓子把顧颯明一把推開,“你……你你你!”他揉著自己的腰,環(huán)顧四周后低聲嘟囔:“老子腰都要被你掐青了?!?/br>顧颯明理了理身上的校服,不咸不淡地往前走:“要搞基出了校門左拐兩條街,我就不奉陪了?!?/br>到了一樓,施澤要去學校停車場拿自行車,轉著手里的鑰匙圈說道:“我要去提個車,等等我啊?!?/br>顧颯明嗤笑一聲,邁著步子跟他一起往停車場去,故意調侃道:“還提車,您是提東豐啊還是本田?。俊?/br>“老子提自行車!不行嗎!”施澤瞪眼吼道。顧颯明站在邊上一陣樂。施澤推著車出來,兩手插兜的顧大少爺不知道又在睥睨著地上的哪只小螞蟻,他隨口問道:“誒,顧颯明,你那新家離學校很遠嗎?”“還行?!?/br>“那怎么不騎自行車了,咱倆放學后還能跟以前一樣去兜兜風。”施澤拿身子挨了挨他,又開始不正經。他其實也就只敢這么耍耍賤。在別人看來顧颯明是高嶺之花,別說褻/玩焉,連靠近都心理壓力巨大,施澤覺得那些人感覺得完全沒錯。因為顧颯明這個人,是真他媽的有點傲,即使是笑著一張臉,渾身也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老子沒空理你”的氣息。但從云城市一中初中部一路讀上來的施澤,高一剛開學跟“初來乍到”、一臉欠揍模樣的顧颯明杠上過一次后,就徹底被收服。顧颯明身上還真有點東西,讓人不得不服。顧颯明踢了一腳斜坡路上的小石子,看著它不得不滾了下去,漫不經心地說:“有人接送方便得很,懶得騎了?!?/br>第十八章施澤頭往后一頓,覺得這不會是顧颯明能說出來的話:“那你每天都跟祁念坐同一輛車,一起上下學啊?”顧颯明沒說話,算是默認。施澤看他那樣子還以為是被逼不得已,聳了聳肩,咋舌說:“兄弟你是真慘,要換了我,我肯定把你現在那家的屋頂都給掀了?!?/br>顧颯明已經跟他走到了路口,停下腳步后笑道:“你先悠著點別被超哥給掀個底朝天吧。”“誰他媽能接受自己憑空突然換了個家,連人也給換了,”施澤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憤憤不平,顯得挺正兒八經的,“祁念要是我弟弟,我肯定揍他一頓清醒的,全班除了他,還有誰跟徐礫多說一句話的?兩個神經病?!?/br>顧颯明聽著聽著皺起了眉,他不愿多說,伸手撥了一把施澤自行車的車鈴,“叮叮?!币煌懞笳f:“快走吧,難怪超哥說你中看不中用,嘴上話還多,再不走安排徐礫跟你共度余生了啊?!?/br>施澤嫌惡著臉跨上自行車:“呸呸!顧颯明從你嘴里就沒一句好話,超哥居然還怕我?guī)哪??真是天理難容!”他朝顧颯明比了個中指,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就走了。顧颯明轉頭過馬路,這周開始等在路邊接送的車換成了稍顯低調的奧迪,司機也變成了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雖然還不至于到施澤說的要拆家那一步,但顧颯明的確很不喜歡祁家給人的感覺,無論是空有其表、又大又冷清的別墅,還是哪怕有意回避也依然能時不時看見的劉媽,以及每天早晚都負責接送的私家車。顧颯明也在盡量試著去體貼、理解他的親生母親,只是依舊困難與隔閡重重。除了當初讓顧母心臟病發(fā)的事,還比如,何瑜唯獨對他太溫柔太關心,這讓顧颯明對她的認知產生了沖突與矛盾。祁念明明跟他是親兄弟,都是她的兒子,為什么何瑜會如此的厚此薄彼?哪怕得到那個“厚”的人是他。顧颯明只能想到何瑜也許是為了補償自己這牽強的一點。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他現在才會心情復雜地坐在這里。祁念對他的敵意、別有意圖又演技拙劣的接近,似乎都有了很好的解釋,甚至連祁念本身的“異于常人”都隱約有了猜測思路。顧颯明發(fā)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可以開門見山、滿不在乎地撇開個干凈。祁念永遠要慢一步。在他晃著身影出現在路口時,顧颯明已經在車里坐了十幾分鐘了。祁念一上車,還沒等司機發(fā)動油門就開始說話:“顧颯明,你想考得好嗎?”祁念自從那天早上之后開始頻繁地與顧颯明講話,不過只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在學校里時兩人看起來毫無交集,除了施澤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他自從那天早上之后也不再叫顧颯明“哥哥”了,而是直呼姓名。顧颯明看向他冷淡的面孔:“這種事不是用想的。”祁念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