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書迷正在閱讀:短期關(guān)系、碎陽、【雙龍組】乍暖還寒、當(dāng)我成為職業(yè)選手之后、快穿之我只是來打個醬油、為夫不殘、不種田就會被啊嗚掉、莉蓮的千層套路、男主是我前夫(穿書)、斐白
這樣的將領(lǐng)。 但是…… 官家思及關(guān)于褚懌在七夕那夜點(diǎn)徹潘樓街整街花燈,只為博容央一笑的種種傳言,確認(rèn)道:“悅卿,你當(dāng)真是因不舍嘉儀而怯戰(zhàn)?” 被點(diǎn)大名的褚懌依舊垂眉斂目,一雙黑眸匿在暗影里,靜靜答:“自古,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罷了?!?/br>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震動,賀氏父子臉上的鄙薄之色簡直要開成花來,饒是吳縉點(diǎn)破道:“駙馬的意思是,相比聯(lián)姻大遼,和兇悍的大金毗鄰,其險(xiǎn)更增數(shù)倍,是為‘立于危墻之下’罷?” 褚懌答:“是。” 官家面色稍霽,賀淵父子臉一僵后,不屑冷嗤。 何定堃道:“金軍悍勇,連大遼的鐵蹄軍都奈何不得,的確不是個好相與的?!?/br> 吳縉則道:“更重要的是,完顏燊律野心勃勃,其志恐不止在大遼?!?/br> 賀淵聽不下去,駁斥道:“諸位眼光倒是長遠(yuǎn),撇著燃眉之急不去解決,盡撿著那些無關(guān)痛癢的禍?zhǔn)掠谷俗詳_,合著宮外那兩撥使臣不需要應(yīng)對,咱這么坐山觀虎斗,就真能獨(dú)善其身,全然自保么?” 何定堃蹙眉道:“戰(zhàn)況定局,關(guān)系大鄞日后邊防,談?wù)摯蠼?,怎么能算是庸人自擾?” 賀淵哼道:“便是毗鄰大金,兇險(xiǎn)百倍,屆時(shí)也有燕云十六州作為屏障,邊境形勢,哪還像現(xiàn)在這樣易攻難守?再說大金滅遼,傾其所有,必傷元?dú)?,就算仍然對我大鄞虎視眈眈,不休整個十年八年,拿什么向我等言戰(zhàn)?而十年八年之后,坐擁燕云的我等,又豈還會是今日這般動輒戰(zhàn)敗、任人宰割的境況?!” 何定堃張口結(jié)舌,官家則聽得默默點(diǎn)頭,如此,更把有反對見解想提的人壓住,只是目目相覷,欲言而止。 “褚晏,你的意思呢?”官家最后問及褚晏。 褚晏何嘗不知道官家的意圖,打一開始從他叔侄問起,就是傾向于聯(lián)金滅遼,收復(fù)失地,奈何褚懌那廝太混賬,也不知是沒眼力,還是故意攪局,惹得圣心不悅就算了,還偏要把援遼的理由講得那樣沒頭沒尾的,平白給忠義侯府招來白眼。 深吸一氣,褚晏答道:“遼、金,皆乃國朝外族,皆對我大鄞心懷不軌,無論滅誰,于褚家人而言,都是為國效忠,問心無愧,故忠義侯府不必在這二者之間抉擇,一切進(jìn)退,聽命于官家即可。” 君王用兵,要的便是一個赤膽忠心,褚晏這一番話雖然圓滑,但相較于賀淵的鋒芒畢露,明顯更貼合官家心意。 展顏一笑后,官家點(diǎn)頭道:“話雖如此,但該做的決斷,終究還是要做的。剛剛悅卿講,要援助大遼,理由是金軍兇悍,宜盡早壓制,朕想聽聽,對于這份提議,你是何看法?” 褚晏道:“悅卿年少,一葉障目罷了。金國既肯以燕云十六州相許,懇請我等參戰(zhàn),可見也是打得艱難,所謂的兇悍,或許有名過其實(shí)之嫌。再者,大金如今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國了,他完顏燊律也不再是什么亂賊土匪,該知道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只要他不從中使詐,事成后,能如約把燕云交還我等,便是與之毗鄰,又有何懼?” 褚晏言罷,殿中驀然沉默,官家瞇起雙眸,琢磨著那句“只要他不從中使詐”,肅然道:“你的意思的……完顏燊律邀朕滅遼,有可能是個騙局?” 褚晏笑笑:“兵家不厭詐,戰(zhàn)場上的事兒,誰能料個準(zhǔn)?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可能,也不是沒有的。當(dāng)然了,大金皇帝究竟是何脾氣秉性,臣并不知曉,以上猜測,恐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官家默然不語。 賀淵不屑道:“說來說去,不也還是你侄兒那個意思,百般地看大金不順眼,就要上趕著跟契丹人做鄰居么?” 褚晏不應(yīng),吳縉那邊交頭接耳,一時(shí)私語聲竊竊。 這時(shí)地磚上人影移動,一名傳話的內(nèi)侍悄聲走來,在官家面前稟道:“啟稟官家,銀青光祿大夫范申范大人到了?!?/br> 官家眸中微亮,道:“傳。” 內(nèi)侍為難道:“范大人說,官家既在殿中和諸位大臣商議要事,就不進(jìn)來叨擾了,在門外候著就是,等官家和諸大臣議畢,再進(jìn)來叩拜。” 官家蹙眉,賀淵在座下哀哀一嘆:“難怪說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哪……” 燈火曳曳,官家眼瞼下青影愈重,沉吟片刻后,道:“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話要講?” 殿中寂寂,吳縉道:“契丹這位老鄰居雖然不算忠厚,但畢竟知根知底,而今又有恭穆殿下這一層關(guān)系在,相較大金,更易于相與。所謂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故臣贊同駙馬的提議,援遼,抗金?!?/br> 于鑒道:“臣附議?!?/br> 何定堃嘴唇翕動,最后把心一橫:“臣,附議?!?/br> 官家眉間深鎖,看向一人:“余敬英,你呢?” 角落中的余敬英一個戰(zhàn)栗,忙答:“機(jī)不可失,時(shí)不再來。臣認(rèn)為,賀大將軍所言更有道理?!?/br> 官家這方微微點(diǎn)頭,兩手交握著,把座下眾人巡視一遍后,道:“各位的意思朕都知道了,如何答復(fù)使臣,朕心里已大致有數(shù),若無他事,便請先回罷?!?/br> ※ 寂冷宵風(fēng)吹過殿前石基,檐下燈火飄搖,范申默無聲息地候立在廊柱前,寬大袖袍簌簌響動。 他掖緊藏在袖中的一份文書,雙眼專注地聚焦于黑影重重的地面,直至殿門開啟,一雙雙官靴從門檻后邁出。 身前人影走過。 范申把文書藏深,抬眼。 褚晏霜眉冷目,闊步往前而去,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范申唇角微動,似笑又非笑,目光追蹤完畢,再往前時(shí),對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眼。 褚懌眉目凜凜,傲然在門前駐足,靜靜盯他一眼后,舉步離去。 范申唇角繃直,眼神轉(zhuǎn)冷。 “范大人,官家傳召,請罷?!毕惹皞髟捘敲麅?nèi)侍前來恭請,范申斂回思緒,垂眼把情緒壓下,撩袍邁入殿中。 ※ 宮門外,一輛輛馬車駛?cè)胍鼓簧钐?,褚晏先褚懌一步登車,不冷不熱地撂下一句:“跟我回侯府?!?/br> 褚懌眉微蹙,示意車前的百順照辦,默然上車。 車輪滾動,極快駛離宮城,褚晏驀地把一扇車窗推開,任沁寒夜風(fēng)鉆入廂內(nèi)。 “這段時(shí)間搬回府里來住。”褚晏開口,語氣不容置喙。 褚懌不做聲。 褚晏抿緊雙唇,讓步:“帶著帝姬一塊?!?/br> 褚懌淡聲:“不必?!?/br> 說罷,卻也“嘭”一聲,推開了一扇車窗。 冷颼颼的風(fēng)吹在兩個男人身上。 百順坐在車外,側(cè)耳分辨著里面的動靜,聽得兩扇車窗洞開,一陣揪心。 不多時(shí),車?yán)镏赜猪懫饍扇说膶υ挕?/br> 褚懌道:“查賀淵?!?/br> 褚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