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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玉的表妹嗎?” 容央臉色果然一瞬間變了。 那廂在玩頭發(fā)的荼白亦看過來,雙眸錚亮。 雪青道:“駙馬的表舅是從四品的權(quán)六曹侍郎,因往年重金賄賂上官岫一事被查,本來是該抄家殺頭的,但想是侯府從中周旋的緣故,最后只判了流放涿州。這林老爺早年喪妻,膝下只雁玉一女,服刑后,林家便只孤女一人,侯府的老太太放心不下,又兼之前悔婚之愧,心一軟,便把人接去了侯府,據(jù)說,是打算認成干孫女兒了?!?/br> 容央目瞪口呆。 荼白反應極快:“那這個雁玉……昨夜也是住在侯府的?” 雪青點頭。 初秋的風驟然增加了寒意,容央一骨碌從石凳上站起來,給冷風一吹,沸騰的火氣又平復了幾分下去。 容央重新坐下:“那又如何?” 總不可能昨晚上他倆就搞到一塊去了吧? 容央鄙薄,理智上根本不信,然而怪的是思路順著這個可能性一展開,就越想越膈應。 膈應得心里像窒息。 雪青眼瞅著容央那張臉一寸寸地冷凝起來,忙安撫:“殿下息怒,駙馬束身自愛,定然不會就跟那雁玉有點什么,奴婢提起這事,也只是想讓殿下多留個心,畢竟侯府重子嗣,大婚前老太太就明確表示過要給駙馬納妾……” 雪青越說聲越低,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哪里是在安撫……活生生火上澆油!荼白看不下眼,上前來撈她,賠笑道:“殿下,駙馬日日夜夜看著你,如今,是斷然無法再讓那雁玉入眼的?!?/br> 得虧這一句,把當事人頂在腦門上的氣血往回壓了壓。 容央板著臉,目中小火燃向荼白,荼白竭力撲著:“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駙馬本來眼光品味就不低,經(jīng)殿下熏陶過后,已然眼高于頂,哪里還是那等庸脂俗粉能拿得下來的?諒她十個百個雁玉一塊上,也不過是白費力氣,自取其辱罷了?!?/br> 容央目光審度,最后哼一聲,去拈小石桌上的梅干rou:“那是人家的小青梅,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br> 荼白立刻答:“跟國色天香相比,小小青梅可不就是庸脂俗粉么?” 容央乜她一眼,把梅干rou放進嘴里咬開,清冽的酸香縈繞貝齒,驅(qū)去不少郁氣。 “諂媚?!比菅氚胝姘爰俚爻庖宦暎那槊黠@好轉(zhuǎn)起來,“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日后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更不要傳到駙馬耳朵里去?!?/br> 荼白明白,應得大聲。 容央看朝雪青:“駙馬最近疲累,吩咐后廚把晚膳弄豐盛些,多做兩道他愛吃的菜。還有,夜里的熏香不要挑氣味太重的,他不喜歡?!?/br> 雪青絕處逢生,以戴罪立功般的口吻應下,又確認:“上回殿下和駙馬啟封的那壇神仙醉還沒喝完,今夜可要繼續(xù)一飲?箜篌需要備著嗎?” 上一回,立秋那夜,容央、褚懌二人坐在廊下飲酒,微醺后,容央吩咐雪青取來小箜篌,半醉不醉地給褚懌奏了一曲。 奏完后…… 容央把笑意從唇角抿去,曼聲:“備著吧?!?/br> 剛交代完,一小丫鬟腳步匆匆,入內(nèi)來稟道:“啟稟殿下,剛剛侯府送消息過來,駙馬今日有要事和四爺商議,就不過來休息了。” 容央抿去笑意的唇角明顯僵住,片刻后,又拉開,硬生生拉起一抹笑來,藹然稱知道,把人打發(fā)了。 荼白、雪青二人候在邊上,憂心如惔。 然而沉默也不是辦法,最后還是荼白大著膽把一碟梅干rou捧來:“殿下……再吃一塊吧?” 容央盯著那碟東西,眼皮一撩:“吃什么?不酸嗎?” ※ 忠義侯府,云瀾苑。 褚懌站定在窗下,半邊肩膀浸在金紅余暉里,越把那素來冷峻的眼眸襯得有薄情之感。 躺在坐榻上的文老太君看著,越看越替剛剛被屏退下去的那一位委屈。 “雁玉的事,奶奶是怎么個想法?” 褚懌單刀直入,顯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花時間的意思。 昨日忙著應對終審,他沒工夫理會后宅,今天一回來就聽聞老太太認了個干孫女兒,多少意外。 原本,侯府不缺一副碗筷,認個孫女兒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平日里陪老太太嘮嘮嗑,解解悶,挺好。但 把自己差點要娶的林雁玉認過來,那意圖可就耐人尋味了。 褚懌實在很清楚自家這位祖母一天到晚都在家里念叨著什么。 屋內(nèi)寂靜,褚懌眼神炯炯。 文老太君被他看得發(fā)毛,壓著火氣,反詰道:“是你有什么想法吧?!?/br> 褚懌:“?” 文老太君長嘆一聲,先發(fā)制人道:“你都是尚主的人了,就不要再存著那些花花心思,那三房妾,我不會給你抬,同樣,雁玉也絕對不會給你肖想。” 褚懌眉峰緩緩聳起,張口欲言,被文老太君截住。 “我知道你同雁玉從小一塊長大,說沒點情分,定然是不可能的,畢竟你這樣倔的性子,要真對她半點心都沒有,當初也不會默許我去議親。但現(xiàn)在,親悔了,也毀了,你萬不能眼看她落魄,就趁人之危,想讓她委身給你做小……你先別講,聽我講?!?/br> “……” “我如今認她做干孫女兒,一則是想重新給她個身份,替她物色一樁真正般配的姻緣;二則也是想斷了你心里頭的那些殘念。帝姬是個好姑娘,對你,也是真的上心,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猴兒搬包谷似的,看一個愛一個了。” 褚懌:“……” 文老太君一口氣道完,重重吐出口濁氣,抬眼道:“你可還有話?” 褚懌眉頭打結(jié),大手抹過下頷,點點頭。 半晌,蹦出兩顆字:“挺好?!?/br> 文老太君看著他,欣慰道:“你懂我苦心就好?!?/br> “……” 褚懌臉繃著,似笑非笑,緘默少頃后,復過問幾句最近身體如何,得回應后,便預備走了。 文老太君叫住他:“帝姬那里,可有消息了?” 褚懌回頭,對上她藏都藏不住的晶亮眼神,很不想明白,但還是明白了。 文老太君還生怕他不懂,把肚子指了一下。 褚懌悶聲:“快了。” ※ 這一夜,同褚晏商議完正事,褚懌徑直回聞汀小筑,入主屋時,看小桌上擺著一盤糕點,信手就拈起一塊來吃了。 剛咬開一口,一大股酸味直襲味蕾,褚懌低下頭把眉峰按住,平復后,喚來百順。 “糕點哪兒來的?” 很明顯的興師問罪的口吻。 百順一怔,燈火里,無辜地答:“剛剛……帝姬府派人送過來的啊?!?/br> 褚懌:“……” 第62章 、拆招 次日散職, 褚懌吩咐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