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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怎么會生出你這樣愚蠢又歹毒的東西!” 外勾使臣jian污國朝帝姬,一旦事情敗露,后果不堪設(shè)想,官家怒火攻心,把人罵了又罵,賢懿漠然跪著,不動一下,不吭一聲。 不知罵了多久,官家疲憊地坐倒在圈椅上,應(yīng)詔而來的御醫(yī)已在殿外恭候多時,官家卻始終不肯傳召。 賢懿耷拉的眼皮突然往上一抬,頭往上揚,看著大殿頂端晦暗又繁麗的藻井走神。 大殿內(nèi)一時闃靜,父女二人沉浸在互不相干的悲憤里,各自困頓,各自煎熬。 官家突然聽到有人喚“爹爹”。 官家抬頭。 賢懿跪在地上,看向他:“您賜死我吧。” ※ 次日,大鄞和大遼的合約在明德殿內(nèi)一錘定音 大鄞以嫡帝姬恭穆和親大遼,保兩國互不侵犯,輔車相依,擇定于六月初六出降。 為備嫁,恭穆帝姬即日返回皇宮,其余皇親國戚繼續(xù)留居艮岳,陪同大遼使團。 晨間,荼白、雪青伺候容央在鏡臺前梳妝,前一個繪聲繪色地道:“聽說,昨夜里明德殿的燈火亮了整整一宿,自官家拂袖而去后,恭穆帝姬就一直跪在殿中,至今晨,又給崔內(nèi)侍領(lǐng)著人親自送往宮內(nèi),連寢閣都來不及回,那架勢,與其說是護送回宮,倒更像是羈押軟禁。還有靈玉,打昨天半夜被內(nèi)侍領(lǐng)出去后,就再沒消息,也不知是被官家處決了,還是旁的什么。這回要不是必須跟大遼和親,禁廷又無帝姬再能出閣,我估計恭穆帝姬還有的是罪受!” 和親之策不宜動,于大局而言,自然是照舊派恭穆和親最便宜妥當。 荼白一股腦把“喜”道完,低嘆一聲,又開始憂從中來:“現(xiàn)在奴婢就擔心恭穆帝姬仍舊不知悔改,嫁去大遼做皇后后,臥薪嘗膽,十年磨劍,他日再殺回來時,頭一個遭殃的必定是殿下了!” 雪青握著玳瑁梳綰發(fā),啼笑皆非:“你平日里話本子看多了罷?!?/br> 荼白瞪眼:“你當我所言不實?勾踐臥薪嘗膽總是真的罷?” 雪青道:“首先,恭穆帝姬不是勾踐;其次,除非夫國滅亡,否則,和親帝姬永生不能回歸母國;其三,就算老天給恭穆帝姬開眼,真讓她有回來的那一日,一個夫國淪喪、無名無權(quán)的帝姬,如何能撼動得我們殿下呢?” 荼白細細一想,點頭:“也是?!?/br> 復歪頭去問容央:“殿下今日想戴哪支簪?” 容央眨了下眼,隨手把妝奩里的一支金摩羯托玉鳳簪交給她,荼白訝道:“今日這么素?” 雪青瞄一眼容央臉色,應(yīng)道:“殿下腳踝還腫著,不能外出走動,今日只在閣中歇著,素一些輕便自在一點。” 裝扮完后,容央對鏡觀照兩眼,然后在兩人的攙扶下走至外間靠窗的那方楠木坐踏前坐下。 夏日的天亮得早,此刻,窗下濃郁的晨光已鋪陳得滿滿當當,照得榻案上的一瓶鮮花格外妍美,粉粉白白,青青綠綠,疊得雅致而不失生趣。 容央默默看著,突然道:“我的駙馬呢?” 雪青上來答:“三哥自前日看了駙馬打馬球后,就一直心馳神遙,嚷嚷要拜駙馬為師,今日一早,就來閣里把駙馬請去了。” 容央轉(zhuǎn)頭:“他不來看看我?” 崴腳后,趙彭還一次沒來探望過,今日人都到閣中了,竟然只顧著褚懌,不顧著自己? 容央不快,也不知是惱他無情,還是惱他在自己最無聊煩悶的時候擄走了駙馬。 正走著神,雪青笑道:“殿下,那會兒您還沒醒呢,駙馬體貼,特意不讓三哥驚擾的?!?/br> 這一笑,意味明顯就有點深,再一琢磨那“體貼”二字,背后的內(nèi)涵不言而喻。 容央立刻想起昨夜給褚懌那樣以后,是雪青把熱水提進屋里來的,這一笑,必定是以為他們昨夜不止是那樣而已了。 念及此,當時的場面不禁浮上腦海,分明燈火昏暗,夜色朦朧,什么也瞧不真切——當然也沒敢去瞧,然回憶起來時,竟清晰深刻得很,那東西如何模樣,如何動作,都炳若觀火,成竹在胸。 容央抄起凈瓶邊的小團扇開始扇涼。 這檔口,窗外正對的庭院那端走來一群人影,容央下意識望過去,眉心一顰。 同時,一聲通傳響徹庭院,屋中荼白意外道:“皇后怎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屋漏偏逢連夜雨,眼睛剛好一點,人又開始感冒了。 肯定是上周跟朋友吃飯吹噓自己今年還沒生過病著的。 不能吹不能吹不能吹,切記。 今天先更這一點點,明天放假,應(yīng)該可以多寫些,爭取一口氣寫到圓房。 本章發(fā)紅包 ̄ 第55章 、回家 晨風習習, 花瓣上的一顆露珠順勢跌落,容央在荼白的攙扶下往前行禮,呂皇后松開剪彤, 急急上來阻攔:“你腳還腫著,快不必了?!?/br> 容央堅持屈膝把禮施完, 垂眸時, 目光略過呂皇后微隆的肚皮。 呂皇后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往前,也堅持著把人拉起。 兩人各自堅持完,就近在窗邊的楠木坐榻入座,一溜內(nèi)侍緊跟著把各式各樣的禮品呈上, 吃的穿的, 玩的擺的, 目不暇接。 容央道:“娘娘這是做什么?” 呂皇后把那些賞賜看一眼, 無聲嘆罷, 低聲道:“我今日,是替慧妍來向你道歉的?!?/br> 容央面色微變, 呂皇后示意底下內(nèi)侍把賞賜放下, 藹然地看向容央:“我雖不知此次慧妍具體錯在何處, 但既讓官家氣成那個樣子,其所行之惡劣可想而知。你是齊jiejie留給官家的心頭rou,照顧妥你,是后宮每一位娘子的職責, 打小, 我就一再叮囑慧妍,務(wù)必要敬你重你,愛你護你。往日, 她都做得很好,你的生辰禮物,年年她都是親手做;所有和你相關(guān)的場合,她也都爭著露臉,搶著陪伴在你身邊。那時,我只當她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誰知今日一看……” 呂皇后黯然而止,恨鐵不成鋼道:“陽奉陰違,朽木難雕!” 容央斜睨過去,呂皇后道:“作為一國帝姬,能為天下安危和親大遼,本是義不容辭,留名千古的光榮之事,她卻因一己私心,一再沖撞御前,橫生禍事,同你相比,心胸格局不知相差多少。更令人失望的是,她因和親生怨后,屢次對你不恭,上一回,甚至敢在長春殿對你大打出手。那次,要不是官家攔著,我非要狠狠把她揍上一頓。至于此次,也實是官家把人送得匆忙,又不準我回去探視,不然……就是綁,我也要把她綁到你跟前來磕頭認錯!” 容央默默看著呂皇后,良久,道:“娘娘都不知道這一次的真相究竟如何,就這么斷定,一定是慧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