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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一聲,騰開些位置:“馬上就要做人家的夫人了,也不溫柔些?!?/br> 容央接過雪青遞來的一杯茶,輕掀茶蓋,眼底清冷:“你隔一日不來替他說話會死不成?” 趙彭:“我是覺著,這位褚將軍也挺可憐的。” 容央點頭:“打了那么慘的一場敗仗,可不是可憐么?” 趙彭把茶杯放下,皺著眉一搖頭:“還真不是因為這個?!?/br> 容央斜斜睨他一眼,依舊懶得搭理。 趙彭便顧自道:“不瞞你,這兩日我命人去查了褚懌的身世,才發(fā)現(xiàn)這外表光鮮的忠義侯府……” 這些時日,容央沒一天自在過,呂氏封后帶來的煩惱自不必提,賢懿那邊亦是困擾一堆。 同是帝女,同為血脈,人生境遇云泥之別,擱誰能承受得住? 遑論和親之外,自己還被賜給了她鐘情的郎君。 替嫁之仇,奪夫之恨,樁樁件件清清楚楚。 恩怨至此,如何能休? 于是每每想起褚懌來,容央就不可遏制地感到愧怍、忐忑,又兼以深深的無奈、糾結(jié)、痛苦。 發(fā)展到后來,便是一提此人就百爪撓心,莫名煩躁,流露的態(tài)度也就格外刻薄。 直至此時聽得忠義侯府的前塵往事,方微微一怔,特別是聽到那句“自幼父母雙亡”時,心頭更是無端一凜。 “云夫人去世那年,褚懌不過區(qū)區(qū)六歲,后來三年不到,其父忠義侯也在疆場上為國捐軀,正兒八經(jīng)算起來,遼人和他可謂是國恨兼家仇。 “自忠義侯殉職后,府上的二爺、三爺也相繼戰(zhàn)死疆場,闔府上下,全靠四爺褚晏一力支撐。十年前,褚懌剛滿十二歲,照這年紀,大鄞的郎君都還在學(xué)堂苦讀呢,可褚四爺一不做二不休,竟在出征時讓褚懌披甲上馬,隨他一道北上抗敵,且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 “這一回,要不是侯府里的老太君親自求到梁太尉那兒,梁太尉又在爹爹跟前反復(fù)說情,恐怕這位褚大郎君此刻都還在北邊吞風(fēng)飲雪呢!” 趙彭一氣呵成,細觀容央神色,柔和春暉下,少女一雙纖睫微垂,眉間冷色正如雪融化。 先皇后仙逝那年,容央和趙彭也正是六歲。 六歲的孩子,還不太能準確而深刻地認知死亡,只是感覺一夜之間,周圍布滿了刺目的白幡,一眼望不到頭、一走也走不到頭的蒼白世界里,盡是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哭號。 父親在哭,祖母在哭,內(nèi)侍宮女在哭,就連平日里最不喜歡母親的各宮娘子們也在竭誠灑淚。 于是她也就哭了,這樣的情形,不哭太不像話。坐著哭,走兩步哭,跪倒父親身邊去哭。哭到一半想起來還沒到母親那兒去哭的,于是暈頭轉(zhuǎn)向地找,找了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找不到,就又挪回父親那兒去。 “爹爹,嬢嬢哪?” 六歲的褚懌在失去母親時,會不會也是這樣? 容央心潮起伏,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在與那人共情后,不由眉頭一蹙,胸口突突亂跳。 幸而荼白、雪青聽得入迷,正在就著話茬跟趙彭攀談,沒有留意她的異樣。 “難怪這位褚將軍總給人感覺盛氣凌人,仿佛不大知禮數(shù),原來竟是十年都沒回過京城的,那倒也不奇怪了?!陛卑赘锌?,關(guān)注點倒不在父母早亡上,而是為褚懌在容央面前不夠謙卑恭敬找源頭。 趙彭看容央神色轉(zhuǎn)變,心知目的已達到,多提反而弄巧成拙,遂順著荼白的感慨道:“那是自然,自古武將本就缺乏謙謙之氣,更何況這又是位在戰(zhàn)場上長大的,那種地方,向來只認拳頭,哪管你什么皇親貴胄?!?/br> 荼白撇眉,想著素來金尊玉貴的嘉儀殿下在褚懌面前竟無法享受往日尊榮,仍有些不大解氣。 倒是雪青道:“總歸日后殿下和褚將軍夫妻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些繁縟禮節(jié),省些也無傷大雅,反更顯親密恩愛些?!?/br> 聽及日后褚懌對自己繼續(xù)“盛氣凌人”“不知禮數(shù)”竟還成了“親密恩愛”,容央小臉一繃。 這時趙彭又把話題一引,深入到這十年來褚懌的邊關(guān)生活去,什么雖然“屢立奇功”,卻也是“九死一生”,據(jù)說有一回倒在戰(zhàn)場上,險些被遼人的鐵蹄踏成rou漿,又據(jù)說有一回身負三箭,其中一箭扎在肩胛那兒,拔*出來時都成個rou窟窿了。 荼白驚道:“老天,那這位爺身上得有多少道疤啊……” 容央又是一震,小臉如被霜打,趙彭本是想借此一展褚懌雄姿,不想竟給荼白拐到這處去,知道這是容央歷來憎惡害怕的,忙力挽狂瀾:“軍中男兒,哪個身上沒幾塊疤?況且這單只是疤嗎?那都是一道道的功勛,尋常人求都求不來!” 荼白撇眉撇嘴,不敢茍同,容央更是瀕臨極限,立刻攆人:“得了,這又不是茶館子,閑話多得跟個說書的一樣。今日的功課做完了嗎?朝中那么忙,爹爹就沒給你派些差事?” 趙彭張口結(jié)舌。 容央:“走吧?!?/br> 趙彭:“……” ※ 眨眼婚期僅剩三天,這日夜里,呂氏派來兩名女官給容央做婚前教習(xí)。 宮燈燁燁,女官王氏在外間教導(dǎo)陪嫁的荼白、雪青,女官李氏在內(nèi)室教導(dǎo)帝姬本人。 容央一襲雪白中衣并膝跪坐案前,聽完最基本的為婦之道后,李氏把一方匣子打開,取出一本裝潢精美的畫冊呈上。 容央翻開來一看之后,大驚失色。 李氏見怪不怪,繼續(xù)聲情并茂,一絲不茍。 容央盯著那一頁頁從眼前翻過的畫面,眼睛大得能從眶里砸出——果然言語再怎么繪聲繪色,也難敵活色生香的圖像生動逼人。 手一掖,容央把“虎步”那頁壓住,李氏耳聰目明,立刻解釋:“所謂‘虎步’,即如虎走時交合,女取胸膝臥位,男跪其后交,可百病不生,男體益盛……” 容央眼盯著畫上人物,聯(lián)想到褚懌那銳亮的眼、寬闊的肩、修長的腿……耳邊驀然如有虎嘯。 再一想他身體上那些可怖的疤痕。 容央探手往袖里摸去。 果然,全是一層層的雞皮了。 第15章 、大婚 四月二十三日,宜祈福,采納,嫁娶。 卯時一刻,褚懌珠冠鳧舄,衣錦佩玉,自忠義侯府前打馬往和寧門而去。 張燈結(jié)彩的侯府門外,里三層外三層地站著大小家眷,遠近親戚,文老太君拄著鳩杖往馬背上軒眉朗目的孫兒端詳,小聲慰問:“屁股不疼了吧?” “……”褚懌黑著臉,握著韁繩朝下扯唇,“托奶奶的福,結(jié)實得很?!?/br> “那便好,那便好。”老太太恢復(fù)昔日神采,眉開眼笑,“今晚的洞房不愁啦?!?/br> “……” 一記馬嘶伴著爆竹聲炸開人潮,色彩鮮